是應逐潮。
同為S級Alpha,應逐潮是凌意舶穿開襠褲就在一起玩兒的人。
他比凌意舶隻大一歲,名字都是父母一起取的,導致兩人性子惡劣程度不相上下。
但是在楚漾曾經與他接觸的感受來講,應逐潮總會給人一種“敵在暗處我在明”的感覺。
楚漾自己曾經也很想不通,凌意舶這樣熱烈恣肆的人,怎麽身邊會有他自己和應逐潮這樣的兩座大冰山?
透明的杯盞碰撞在一處,紅酒輕晃,兩個身形相仿的Alpha華貴惹眼,像兩個坐標中心點,很快聚集起四周紛紛目光。
而且,凌意舶是真的很騷包,背頭抓了幾縷碎發下來,禮服裡面配套的襯衫不穿,隻把西裝禮服外套的紐扣扣到最上方,脖子上掛了個風格簡約的純銀項鏈。
楚漾往嘴裡塞了顆薄荷糖。
舌尖舔過那淺綠色的糖衣,楚漾突然想起那枚頻繁出現在凌意舶胸前的蛇頭綠翡翠。
那綠翡翠不是薄荷糖,肯定不是甜的。
也不會是涼的。
在胸口那一塊皮膚上貼久了,大概同唇舌一般,是溫熱的。
凌二少爺現在愛收集各種不同的項鏈。
不過楚漾承認,項鏈的墜子垂到凌意舶胸膛前那道溝壑處,的確很賞心悅目。
這幾年間常有凌意舶代表凌家獨自赴宴的時刻,他對付這種場合已是遊刃有余,可他多在首都露面,少年時期後極少回到渝水,不少人借著同應逐潮交談的由頭給凌意舶敬酒。
“衣服我選的,你有意見?”凌意舶仰頭飲下一口熾烈紅酒,“要是有別的見解,我希望你下次友情提供赴宴服裝。”
“我的局你帶什麽保鏢啊,裝?”應逐潮朝楚漾看過去。
“甩不掉,”凌意舶在他面前很誠實,“也有裝的成分在。”
應逐潮闔眼,帶了絲嘲弄語氣:“我不懂你有什麽好裝的。”
“你不懂的事情還很多,”
凌意舶側過身,與應逐潮拉近了距離,壓低嗓音,“比如你的眼睛可能和謝崇珩一樣不太好,沒看出來那保鏢,是——楚漾。”
“那你把他帶來,”應逐潮停頓了下,“是想在我的家宴上殺了誰嗎。”
第14章 過來
“你別當他面說,”
凌意舶舉起酒杯往空中一點,“不然我攔不住他第一個殺了你。”
應逐潮想了想,琢磨不出來怎麽這人說話語氣還帶了那麽點兒炫耀成分,勉強禮貌碰杯:“我相信他做得到。”
他何其有幸,曾經在某次圈內聚會上和凌意舶不約而同都帶了保鏢。
那時候楚漾年紀還小,又是陌生面孔,有好事者起哄吹噓,聽說凌二少爺收了個特別能打的保鏢,正好今天潮哥的保鏢也在,比一比唄?
有人吹口哨,有人提前鼓掌。
凌意舶躺在沙發上抿一口酒,修長的胳膊搭在沙發背上,臉上掛著笑,一句話也不說。
有那麽點兒上位者不表態放任自由的意思,等著楚漾的反應——
結果楚漾下手沒輕沒重,出招利落敏捷,應逐潮隔那麽近都看不清他是怎麽出拳的,次次都是下死手。
最後一個抬腿把應逐潮的保鏢踹得在地上,再半跪下身用手肘壓製住人,沒有用腳踩。
既給足了應逐潮面子又放了人一馬。
好事者凌意舶倒好,第一個鼓掌,反而讓應逐潮那剛上臉的面子又被扒落。
應逐潮自詡從小就挺讓著凌意舶,架不住這人生性好鬥愛逞凶鬥狠,兩人又同為家世相當的S級Alpha,明裡暗裡總有些莫名其妙的爭端。
現下正是晚宴燈光秀時間,算是個氛圍曖昧的小高潮點。
燕合亭二樓垂直鋪下的金色布幔隨光影搖晃,應逐潮與凌意舶的身影也搖晃,兩位萬眾矚目的青年才俊一路往前,同重要的赴宴嘉賓交談甚歡。
楚漾趁此時間,調了調歪斜的耳麥,簡短問道:“有無異常?”
“前廳安全。”
“後院安全!”
信號中傳來回應。
“那好,有事聯系,你們繼續再看會兒。”
楚漾低聲,取下墨鏡,眼瞧著跟前有服務生推著推車路過,順手拿起一副面具蓋在臉上,“你們二少爺又喝酒去了,今晚這局估計挺久。”
電視劇裡演的就是假的,出任務戴墨鏡還真不太習慣。
應家這次家宴有設置蒙面舞會的環節,場上配合跳舞的多是些小年輕。
楚漾戴上面具,反倒沒有那麽惹眼,很快,周遭投來的帶有窺探意味的目光果然少了很多。
這幅面具是一隻紫羅蘭色閃蝶。
隻遮住半張面孔,眼部位置挖空成一個眼角上揚的形狀。
信號中哀鴻遍野,惹得楚漾一笑,面具中唯一露出來的位置有一道彎彎的笑眼:“好了好了,晚上收工回去我請你們吃燒烤。”
“好耶,要蒜香茄子!”
“要炭烤牛肉。”
“等會兒任務結束就去打包?”
“那會被二少爺發現的,不行不行……”
楚漾額角落下黑線:“先好好上班,別出岔子。”
一圈問好輪下來,應逐潮帶著凌意舶見過了好幾個在小島當地頗有聲望的長輩。
那都是些幼年時期見過的熟面孔,說好久沒見凌意舶都長這麽大了,問他球賽打得如何,自家有適齡的Omega可以考慮見見面,還讓凌意舶代他們向凌灃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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