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楚漾心動了。
這是在渝水的日子裡,陳迦禮和李觀棋那兩個臭小子常說的,可以去散心的跨海索道。
這條索道就這麽將渝水海岸和海邊的一座小島嶼緊密相連在了一起。
也許凌意舶說得對,該做什麽,想要做什麽,趁年輕就要去做,不管是離陸地很遠的島嶼,還是另一處港口與天邊,一艘船與另一艘船,都總有辦法緊密相連。
那天楚漾給的答案是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隻說再想想。
想要出去讀書不是什麽難事,他年齡也不大,花兩年的時間完成學業,對自己的生活其實完全不影響。
如今公司主要勢力重組,凌灃相當於失去了凌思岸這個不中用的選項,所有壓力和擔子都落到了凌意舶身上,而石觀東和喬鳴在高層與保鏢中的兩股力量已完全成型,梁時予謹慎聰明,康復後的陳迦禮和周渡也能挑起大梁。
楚漾也想過,他是不是該休息一陣子,就那樣待在凌意舶身邊,繼續做一把藏在左胸腔內離心臟最近的一把刀。
那天凌意舶和凌灃在辦公室裡談了什麽,他並不清楚。
他只知道之後凌意舶隨時把他帶在身邊,並且不允許他使用任何抑製貼,隻偶爾讓手底下的人給唐撫寧送去一些禮物,算作那些Omega補劑的回禮。
唐撫寧是個很灑脫的Omega,感覺到被楚漾婉拒後絲毫沒覺得有什麽,也知道楚漾有Alpha了,但只要楚漾一來渝水,該約飯還是約飯,凌意舶也沒說什麽,楚漾想赴約就去。
楚漾也算有了真正的,和工作、和長豐集團沒有任何關系的朋友。
短短幾個月,他收獲了愛人、戰友……還有唐撫寧、謝崇珩這樣貼心的朋友,這些都是楚漾之前不敢想的。
“我說過的,有車,是希望你可以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凌意舶作此解答,“有我,是希望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愛不是束縛。
他不想拿親密關系來捆綁楚漾,就像他從不會因為和父母是親子關系而妥協委屈自己的內心。
他的楚漾也不是為了托舉任何人而生。
他就算是作為凌意舶前進的航向,指引方向的燈塔,也可以選擇亮或者不亮。
“那你易感期怎麽辦?”
“我就拋下所有工作來找你,我讓喬鳴和周渡,或者陳迦禮送我來找你。”
“那我發.情期怎麽辦?”
“我也來找你。”
凌意舶補充:“可是你說的這些都不是前提,我來找你只是因為想你,不需要前提。”
楚漾輕點頭:“好。”
“我會永久標記你,在你走之前,”凌意舶蹭蹭他鬢角,“只要你願意。”
楚漾哽了哽,垂眼,長長的眼睫括出狹長的陰影:“……願意的。”
只要是面對凌意舶,他沒有什麽事情不願意。
這樣從小就幾乎融入骨血的條件反射,現在正以一種唯一的方式被凌意舶返回愛意。
“我知道你會一直陪我,但我不想你的十幾歲,二十幾歲,都只有為了我的事在奔波。也可以考慮考慮自己了。”
“讀讀書挺好的,出去走走看看,每個月見我四五次,等讀完書再回來,到時候……”
到時候你我都能邁出更穩、更堅定的步伐。
偌大的首都體育館中人聲鼎沸。
凌意舶掌中帶球,快步繞過前來防守的一位敵方隊員,一個擋拆,再向前突進將球長傳給謝崇珩,急速破入籃下,躍起接球,空中跳投——
進球!
“好裝,真受不了,凌二你又勁兒來了是吧?”聞湛笑呵呵地和謝崇珩碰一碰拳,又和凌意舶撞了下肩膀,“有老婆在場發揮得都不一樣?你畢業之後就沒玩兒過空接了!”
謝崇珩輕哼:“你不怕腰閃到啊?”
“我腰好得很。”
凌意舶閑聊中又從控球後衛手中接一球,懶得和他們胡扯,一邊跑一邊給場邊教練打手勢,這回連三秒區都不進了,直接在三分線邊站定腳步,抬手對了對拋物線——
舉球,手腕輕推,三分進球。
觀眾席邊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聞湛同謝崇珩一起衝過來撞凌意舶,把他撞得七扭八歪。
連場邊扮做圍觀群眾的喬鳴都忍不住了,脫掉西裝外套,和陳迦禮一同振臂高呼:“凌意舶!凌意舶!”
梁時予點評:“你們真的很明顯是請來的水軍。”
周渡:“天啊,陳迦禮,你這西裝被你這麽舉起來揮舞,你知道你明天用熨燙機要燙多久嗎?”
陳迦禮的手僵在半空,又迅速揮舞起來:“沒關系!為了二少爺我買件新的都行!”
喬鳴:“沒事,使勁揮,我給你發一件!”
陳迦禮:“好!”
楚漾在一旁:“……”
完全憋不住笑。
他推了推陳迦禮,道:“胳膊好了?不疼了?”
“不疼不疼,二少爺這給我又康復療養又VVIP病房照顧的,我肯定現在得活蹦亂跳!”陳迦禮手上動作不停,因為凌意舶的一顆進球激動得滿臉通紅,“現在二少爺上戰場我肯定要給他雄起的!”
“也是。”
楚漾點點頭,有道理啊,陳迦禮這小子不是早在渝水的時候就被凌意舶哄得被收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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