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吃痛的哼聲。
楚漾醒了。
後背被Alpha緊貼著,兩根手指並攏擠入唇齒間。
楚漾生澀地含著手指,舌尖被按住,舔了一會兒,又松開嘴,鼻息間還殘留著互相之間滾熱體液的氣味,這些淫靡激烈昭示兩人方才那般密不可分。
楚漾這才徹底悠悠轉醒,意識回籠,轉過身去,安撫性地往凌意舶懷裡拱了兩下,把耳朵貼到凌意舶胸前,很小聲:“剛才我咬你手了?對不起……”
“夢到吃大餐了嗎?”凌意舶笑了下,胸腔微震,還在笑,“你咬得我胃痛,你要負責給我揉。”
他笑得楚漾耳朵癢癢。
楚漾也繃不住笑了,從凌意舶的角度,能看見楚漾因為笑而輕顫的肩頭,光裸、白淨,甚至圓潤的弧線都像是造物主精心雕刻出的。
可“胃痛”兩個字一出,楚漾就不笑了。
“大半夜胃痛?我去給你找點兒藥吃。”楚漾翻身要爬起來。
“你給我揉揉就行。”凌意舶把他拽回。
“幾點了?我睡了多久?”楚漾半垂眼簾,豎起耳朵聽窗外的雨聲,想起夢中的麥浪。
已拉上的窗簾搖擺出縫隙,天黑如墨。
“十一點了,”凌意舶保持著抱他的姿勢,“我弄完第三次你就暈了。”
楚漾推了推他:“好意思說。”
“沒什麽不好意思。真疼,你揉揉。”凌意舶這才舍得松開手,給楚漾和自己之間騰出空間,抓過楚漾的手往自己小腹往上的位置放好。
他很少胃痛,估計是今晚沒吃飯,餓的。
現在他隻想抱著楚漾睡覺,不想吃飯,以前他總不明白謝崇珩太寂寞天天哼唧的“有情飲水飽”,現在他懂了。
也許是易感期真的如約而至,凌意舶閉著眼,難受得雙頰泛紅,額頭只需要用手背一抹,能擦下一層細密的汗。
楚漾迷迷糊糊地靠在床頭,一手給凌意舶揉著胃,一手拿著手機回工作消息,很神奇地兩頭兼顧,按壓揉弄,力道時重時輕,凌意舶舒服了不少,斜靠在一邊,手臂枕在腦後,認真欣賞楚漾工作時的模樣。
光用眼神就能親遍楚漾全身。
[迪迦奧特禮]:老大老大,你今晚休息是嗎,這麽大雨,我們是不是不用去漫合啦?你回宿舍住嗎?你是不是在漫合呀?[壞笑]
[Ripple]:是。
[Ripple]:你們不用過來了。
[迪迦奧特禮]:嗚嗚。這樣來說,之前二少爺刁難你就能說通了。我上小學的時候,我們班也有很多男生會欺負自己喜歡的人。
[Ripple]:[擦汗]
發是這麽發,但陳迦禮這麽一說,楚漾居然覺得像嘴裡被猛地塞了顆糖,入口是苦的,抿了一會兒發現很甜。
他淡淡地笑了下,敲敲打打輸入幾個字,又刪了。
現階段情況不明朗,他還不能讓陳迦禮知道太多,就算關系再好,同事之間有點秘密留點兒空白是有必要的。
況且知道得太多,危險就越大。
但楚漾不擔心陳迦禮會往外說,他自己挑的人,品性如何,他心裡有數。
凌意舶抬手捏他臉:“跟誰發消息?笑那麽開心。”
“嘶……”楚漾覺得疼,反抗:“你松手我就告訴你。”
凌意舶松開手,眉頭皺著,表情懨懨的,當真看起來是不舒服的樣子,楚漾覺得他小腹往上走連著胃的那一塊兒越揉越硬,拍了兩下:“你放松點。這樣硬著我揉不了打圈,沒效果。”
“你挺會弄的。”凌意舶盯他。
“還好吧。”楚漾沒說自己也有胃痛的毛病,常年在外有時候忙得忘了吃飯給餓出來的。
“你還沒說你在和誰聊天兒。”凌意舶記性好得很。
“小……陳迦禮。他問我是不是還在休息,估計體檢完去玩兒瘋了沒看群消息。”楚漾手上動作沒停。
體檢前一周大家都在控制飲食、調節作息,生怕體檢結果出點兒什麽問題這份工作就丟了,都過得克制,現在體檢一結束,撒歡玩兒,光他知道今晚去夜店準備半場開香檳的小團體就有好幾個。
但楚漾懶得管。
都是年輕人,愛怎麽鬧怎麽鬧,心裡要有數。
楚漾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驚訝地發覺今天做完腰還沒多酸,手上揉捏的速度放慢了點兒。
外面下著暴雨,大家才體檢完都疲憊,楚漾心想著自己也上不了班,乾脆和周渡一拍即合,給手底下直屬的幾個人都放了小半天假,說晚上不用來漫合了,直接回宿舍休息就行,明天按時來上班。
“才到渝水那會兒,”凌意舶想起來這個事,“你說你在國外學會抽煙,是因為心情特別特別不好?”
“嗯。”楚漾收回在按壓胃部的手。
對於楚漾這般惜字如金的人,連用兩個“特別”來形容,很難想象是有多難受。
“什麽時候學會的?”
“掐著手算回國日子的時候。”
楚漾說話做事一向謹慎,幾乎不會出現錯詞漏字的情況,凌意舶對他太為了解,等楚漾話音剛落,直接抓起楚漾藏在背後的手,強行攤開他的手掌心,這次借助著床頭燈暖色調的光線,果然看見一處處的,月牙狀的深紅色小疤落在手掌掌腱上。
算了。
看見就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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