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漾輕斂著笑,揉了把凌意舶的耳朵,平日裡冷淡的眼眸點燃火光:“從那天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放棄。”
哪怕是三年前我決心重新開始,也沒有想過徹底離開你的身邊。
話音一落,凌意舶扳著他的肩膀,直接把人翻了個面。
現在是凌晨五點,晨風吹起病房窗簾的一角,那些日出後零碎的光影隨布料搖曳的形狀落到楚漾眼前的病床上。
很快,凌意舶的影子也落下來了。
他曾經拿性命保護的少年已經擁有了足夠寬厚的肩背,能把他的影子籠罩其中。
已經足夠強大到,能讓他不管不顧,隻想要許諾一次沒說出口的任務期限——
永遠。
以前楚漾總想,船的存在不是為了停泊,而是為了航行。
那麽前行就需要燈塔的指引,他只是托舉這艘船的千萬浪花之一。
可現在,他隻想任性一回。
就算是離經叛道一次,為了自己活一回。
楚漾不知道凌意舶對著那腺體下的咬痕看了多久。
最終,一個滾燙的、情緒飽滿的吻朝著那處落下去。
花好像開了。
一朵朵綻放在後脖頸、後肩,楚漾閉著眼,雙肩輕顫,不用看都能想象地出來他最脆弱的肩頸現在是何種模樣。
滿是溫情的吻結束,Alpha充滿掠奪氣息的啃咬席卷而來。
楚漾疼得悶哼一聲,抓過床上的枕頭邊角抱在懷裡。
汗水濕透了襯衫裡衣,一片一片地貼在身上,楚漾聞見鼻尖邊快速彌漫開的龍舌蘭與水生香氣。
尖銳的犬齒化作刀刃,皮肉破開裂縫。
被更加強壯的Alpha按著脖頸咬下去的感覺並不好受。
楚漾再能忍痛,也受不了地抓緊了凌意舶的衣襟,直到凌意舶伸過來手掌,握住他四根手指,又用大拇指在楚漾掌心安撫性地摩挲。
連著“嗯”了好幾聲,楚漾生理性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潛意識想要反抗,又拚命告訴自己,這是凌意舶。
他被凌意舶伸手牢牢按住,趴在床上,頭不知道朝哪邊偏,隻得粗喘著氣癱在床上,半闐著眼,看凌意舶按在自己手上的手背、小臂,都凸起連綿蜿蜒的一條條青筋。
最終,Alpha強勢的信息素注入腺體,一株盛開在海邊懸崖的睡蓮潑上了龍舌蘭酒。
楚漾猜對了。
他確實承受不住。
S級Alpha的信息素完全注入,被臨時標記的眩暈感瞬間從脊背攀上後腦杓,楚漾彎曲著手肘,拚命想撐起來身體,卻沒有力氣,被凌意舶伸手又撈進了懷中。
剛被標記只能埋著腦袋,楚漾疼得抽氣。
可一當滿足感和放松又充盈了全身,他甩甩腦袋,想讓自己更清醒一些,隻說:“凌二,一旦走出這道門,我們就什麽都不能再反悔。走廊上幾十個部下,甚至聞訊趕來的高層們……都會知道我們的關系,聞見我身上屬於你的印記。我的名字,究竟是因為什麽使命而來,你清楚的。”
凌意舶哼笑,似乎是不滿楚漾又叫他一聲“凌二”,扯了扯嘴角,持續釋放出能讓自己Omega緩解疼痛的氣味,沉聲道:“我知道,所以我……”
眯起眼,楚漾為了轉移疼痛了擴散的注意力,目光直直地望著踩在瓷磚上的腳。
凌意舶的皮鞋鞋尖很乾淨,是對著自己的方向。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楚漾發覺他越來越少看見凌意舶的後腦杓、後背、後腳跟——
更多是看見側臉,看見笑,看見平視過來的雙眼。
楚漾有氣無力:“什麽……”
他怕他的音量太細微,凌意舶聽不清,就用手去拍拍凌意舶的大腿。
他伸手這樣去安撫一下,雖然看不見,但能聽見凌意舶的氣息穩了許多。
凌意舶隻答:“我想藏在你的波浪裡面,永遠。”
船進入了水面,就會淪陷,這無可避免。
那就沉下去,讓你懷抱我所有。
也成為我的所有。
第76章 自由
謝崇珩收到消息時是上午九點。
他昨天在澹湖玩兒累了, 腳都走軟,所幸晚上沒去參加什麽夜場活動,回家倒頭就睡。
他平時睡覺就睡得死, 以至於早晨七點, 應逐潮打了十來個電話過來都無人接聽。
直到九點鍾家門被敲響——
謝崇珩的媽媽謝妍也才睡醒, 聽管家說來了個面生的男人還嚇一大跳, 以為是誰在外面闖了禍招惹的討債主找上門來,她身上蓋著披風, 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 才讓管家開了門。
應逐潮端正立在門口, 規規矩矩的, 比謝崇珩好多朋友都著調。
聽完一聲“阿姨好”, 謝妍多打量了他幾眼, 越看這晚輩越眼熟,才說:“既然是來找阿珩的, 就不用那麽客氣。”
應逐潮點頭:“好。”
謝妍抱臂,實在想不起來兒子在哪裡認識的人還能找上門來, 蹙眉:“你是凌二的朋友?我好像見過你。”
應逐潮回答:“是, 我在今年年初的拍賣會上見過您。現場人太多,就沒來得及打招呼。我和阿珩才認識不久。”
“可關系看上去不錯。”
謝妍說完笑了笑, 示意管家去叫謝崇珩下樓。
這兩家人的生意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去,記不清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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