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廷同是毫不猶豫:“不會。”轉瞬又道:“可我不在乎他是否會配合,是否願不願意。”視線落在沈子矜身上,語氣決然霸道:“他沒得選擇。”
聞聽帝王如此說,嶽程略顯無奈的提醒他:“堂主,您別忘記了沈尚書的身體狀況,他當下依然是強弩之末,倘若在您如此野蠻強勢的身心同時摧殘下,他必死無疑。”又補充道:“委實無法堅持一年,更是等不到您派人找回那兩朵地府紅蓮。”
聽嶽程如此說,蕭懷廷想起他與沈子矜第一次見面時。
二人因為議價,沈子矜情緒激動,背過氣去,險些沒死在他面前。
想到此,蕭懷廷眉宇深鎖,問向一直都好似與他賣關子的嶽程:“如此,我該怎麽辦?”
嶽程:“只能等到尋到那兩朵地府紅蓮徹底治愈他,讓他成為正常人,堂主再行克制之法。”
蕭懷廷眉宇越鎖越緊:“有其它法子嗎?”
沒有人能夠真正地理解和感受到,這整整十年間,他所承受的來自體內蠱毒的折磨是多麽的極端和殘酷。那種痛苦深入骨髓,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身體和靈魂,讓他生不如死。他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折磨,片刻都不想再繼續下去。
他需要用他來克制蠱毒,必須。
“那就讓他心悅上堂主,心甘情願為您克制體內蠱毒,並且您需對其尊重,溫柔以待,最大程度上不傷害到他的身體。”
嶽程看進蕭華廷眼中的幾絲瘋魔,知他這些年被體內蠱毒折磨狠了,長此以往怕是在沒因蠱毒而死之前,人已經成了失心瘋。
如此想著,嶽程看向床榻上昏迷著的沈子矜。
孩子,老夫已經盡所能的在救你,只是老夫能力有限,你莫要怪老夫呐。
嶽程的話音落下,室內靜寂了半晌後,蕭懷廷開口說道:“你對沈子矜倒是關懷有加,既已猜到我的身份,卻還冒著惹怒我的風險,極力相助於他。”
蕭懷廷言盡於此,嶽程也沒法裝糊塗,他跪在蕭懷廷面前:“皇上,老夫再如何也是一名救死扶傷的大夫,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因為無藥可醫,死在老夫眼前。”
他頓了頓繼續道:“您的病太過霸道,老夫無能為力,可老夫也不想看到您與沈尚書活在兩廂痛苦之中。”
蕭懷廷冷笑:“朕何以痛苦,”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沈子矜:“他在朕眼中只是一味克制朕體內蠱毒的藥引罷了。”
旋即沉聲道:“彼一貪官,早當繩之以法,打入大牢,然因其殊異體質,得以逃過此劫,能為朕克制體內蠱毒,實乃其福分。”
嶽程聽著帝王的話,只能在心中連連歎息,不再做言。
“起來吧。”蕭懷廷道:“朕既已用堂主的身份出現,嶽神醫便將朕當成堂主來對待。”提醒他道:“莫要沈子矜看出什麽端倪來。”
嶽程起身:“皇上都決定用沈尚書為您克制蠱毒,為何又擔心他發現端倪?”
“這是朕與他之間的遊戲。”並且遊戲方才剛剛開始。
顯然蕭懷廷不想與他談及此事:“朕已命人去尋找地府紅蓮,嶽神醫可了解它喜好生長在何種地方?”
嶽程回他:“地府紅蓮與寒梅一般,生長在北方極寒之地。”
“好,朕命人去北方找尋。”
嶽程:“皇上應將找尋的重點,分一部到個人手中去。”
聞聽嶽程的意見,蕭懷廷輕輕點頭:“好,朕會命人到各地藥商手中找尋地府紅蓮。”
說完,蕭懷廷視線又落在沈子矜的身上。
嶽程道:“他身體虛弱,被皇上這一手刀砍下去,怕是要天黑才能醒來。”
蕭懷廷看透嶽程對沈子矜在竭盡全力維護:“把他弄醒。”慢悠悠的加了一句,故意刺激嶽程:“朕要把他帶走。”
嶽程滿心無奈,從藥箱裡拿出一隻小玉屏,打開瓶塞,放到沈子矜鼻息間。
“唔~”沈子矜皺了下眉,隨即睜開眼睛,推開鼻尖的那隻小玉瓶,嫌棄道:“好難聞。”看向嶽程:“您老給我聞了什麽呀?”
嶽程把玉瓶收起來:“可以讓你小子醒過來的東西。”
沈子矜坐起身,一隻手揉著酸疼的後頸,桃花眼中泛起糊塗:“我怎麽昏了?”看向床邊的男人:“堂主可知,我是怎麽暈倒的?”
怎麽暈倒的,當然是被他打暈的唄, 嶽程看向蕭懷廷,不知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麽藥 ,到底要做出什麽事情?
蕭懷廷:“你身體虛弱,就那麽暈了。”
沈子矜頭腦初醒的混沌漸漸退下,他邊蹙眉思考著,邊揉著後頸,隔了幾息後,他桃花眼微眯,盯向蕭懷廷:“我嚴重懷疑是堂主把我打暈的。”
嶽程:還真被你懷疑對了,但這對你沒什麽好處 ,還是讓這事快翻篇吧。
“不是我。”蕭懷廷反問沈子矜:“我為何要打暈你?”
沈子矜:“你瞧我不順眼,借機報復我。”
“沈尚書想象力好豐富。”說完,蕭懷廷看向嶽程:“他對我敵意太大,你來與他解釋。”
但凡腦袋不靈活的此刻都是一臉懵,嶽程捋著胡須的當空已經把帝王的意思剖析明白:“沈尚書是自個暈倒的,當時老夫出去回來恰巧從窗戶看到了這一幕。”看了一眼帝王:“幸好被堂主及時攙扶住,否則你這副病弱的身體摔到地上,可是要緩上些時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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