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臉龐始終染著一抹紅:“何況我已經為雷大哥解過一次毒,還差這兩次了嗎!”
男人忍著疼痛,艱難的與他道:“那晚我能感受到子矜對我抵觸,所以我不想再勉強你。”
沈子矜烏睫低垂,纖長濃密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雷大哥想的太多。”唇瓣輕輕抿了抿:“我們不是戀人,之間沒有心悅之情,直接做那種事情,必然是別扭的。”
說著,沈子矜抬起眼眸看向男人:“若是雷大哥反過來,給我解毒,會沒有抵觸嗎?”
男人額角抽了抽,沒有做言。
話一出口,沈子矜便反應過來,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不該說這種話語。可能是因為自己即將再次面臨花開的痛苦,心情變得焦躁起來。而男人的話更是讓他無法控制住情緒,一不小心就說出了那樣的話。
沈子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然後輕聲說道:“抱歉。”聲音中帶著一絲歉意和懊悔。接著,他迅速調整了自己的狀態,堅定地對男人說:“我們開始解毒吧。”
說著, 沈子矜去解腰帶。
然,解到一半,他的手頓住,視線落向男人的頭:“嶽老爹都忘記了把雷大哥頭上的銀針取走了!”
“不礙事。這銀針多少能止些疼痛。”男人說到此,帶著幾分不自然:“否則我都沒有力氣與子矜解毒了。”
沈子矜似是想到了什麽,臉紅了紅,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看了一眼窗外通亮的天色。
即便拉上窗簾,室內也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同時五樓,他不用擔心有人會爬窗戶偷看。
沈子矜沒有去拉窗簾,而是轉眸,將視線落在男人的雙眸上,微微蹙眉思忖頃刻,旋即抬手將頭上的飄帶解下來:“委屈雷大哥一會。”
隨後他在帝王的一片懵然下,將他的雙眸用飄帶遮住了。
“子矜,你把我的眼睛遮擋住,我什麽都看不到,沒法與你解毒。”
沈子矜低頭繼續解著腰帶:“雷大哥隻管躺在那裡便可。”
他這一句話,猶如一把火,瞬間點燃了男人內心深處的欲望之火,讓他的心跳驟然加速,狂跳不止。
大腦開始滋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讓他心中充滿了期待和渴望,迫不及待地想要體驗那種奇妙而美好的享受。
與此同時,這一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是一個如此大膽豪放之人。
他在極度興奮的同時,又氣鬱起來沈子矜來。
而沈子矜只是想快速結束這一場解毒,然後好去找宇寧,向他道歉,其余他什麽都沒想。
對於這次他的爽約,亦或是難聽些叫放人鴿子,他對宇寧自責不已。
思及於此, 沈子矜看了一眼窗外。
他們快些完事,趕去文軒書閣興許還來得及。
或許是一回生二回熟,沈子矜這一次的心境,與上一次的心境截然不同。
上次的緊張羞赧,在這一次就像在應付一份自己不喜歡的工作。
尚書房內,書架高聳至頂梁,這些書架由珍貴的木材製成,散發著淡淡的木香,與屋內彌漫的書香氣息融為一體。
沈雲坐在文案旁將蕭北焰寫的一篇文章 批閱完成,略顯無奈的歎息一聲後,起身離開了尚書房。
當下是正午,蕭北焰和內官都離開去用午膳。
沈雲沒有用午膳的習慣,他與每日一般,來到一處較為偏僻的蓮花池旁,低頭將袖兜中的一瓶藥拿出來,倒出一枚,送入嘴中,沒用水,就這麽服了下去。
這些年他都是,如此回避著所有人,悄然服用這種藥物。
沈雲服完藥,將藥瓶收了起來,轉身欲走,忽聽身後好似有人喊了一聲救命。
身後是蓮花池,並且不淺,不會水性的人掉進其中會很危險。
沈雲忙轉過身,快步行到岸邊,去找尋是否有人落了水。
偌大的蓮花池寂靜無聲,水面平靜,只有幾株開的正旺的蓮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所以沒有人落水。
沈雲輕輕搖了搖頭:“是我出現了幻聽。”
自從沈雲被帝王調派到宮中,做了蕭北焰的夫子後,精神一直處在緊張當中,他以為自己是心神不寧,出現了幻覺。
想著,沈雲欲要轉身離開,身後倏地一股力道襲來,下一刻沈雲便被人推進了荷花池中。
幸而沈雲會水性,從水中上來。
然,周圍卻寂靜一片,並未見到人影。
可方才分明是有人在身後推了他一把。
沈雲渾身濕透,顧不得再去想這件事,他需要將這身衣衫換下去。
但他要向宮人借一套衣衫更換。
沈雲快步離開荷花池,他剛一段路,正巧遇到了尚衣局的內官。
“沈夫子這是怎麽的?”內官問道:“渾身濕漉漉的。”
被人推下水,在宮中可是不小的事,但沈雲並沒有證據,如此說了未免太魯莽,還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遂沈雲道:“失足落了蓮花池。”聲音溫雅有禮的說道:“勞煩大人幫我找一套衣裳更換。”
內官:“沈夫子隨我來吧。”
沈雲跟著內官來到一處房間,內官從櫃中拿出一套勝雪的錦袍,放到桌面上:“沈夫子就在這裡換吧,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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