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程:“當下沒有危險,但不代表以後沒有危險,沈尚書的身體著實太弱了, 禁不住一點風雨。”
蕭懷廷攏眉:“昨日他還好好的,怎生今日就病成了這般?”
“沈尚書因為驚嚇過度,昨日應該情緒起伏太大了,身體承受不住,便突發重病。”
嶽程說完,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帝王。
蕭懷廷意識到:青年是因他用千絲劫之事受驚病倒,又兼受賄之事使其情緒波動過大,故而突發此症。
這是怎樣一副羸弱身軀,如何經得起絲毫風雨飄零。
帝王看向嶽程:“快給他救治吧。”
嶽程拿起銀針,繼續為沈子矜針灸。
蕭懷廷坐在桌邊,視線落在沈子矜毫無血色的臉龐上:“他什麽時候能醒來?”
嶽程向沈子矜頭上落著銀針:“皇上若是想沈尚書醒來,老夫這就能讓他醒來。”
“不必。”蕭懷廷說著心口不一的話:“讓他把身體養好。”
說完,他起身欲走,一道倒抽涼氣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青年帶著幾分鼻音的柔潤嗓音響起:“您老手輕點, 我現在可是病患,身心都很脆弱,您老要好生的照顧,關懷病患。”
他的話語透出埋怨,卻又帶著些許的撒嬌之意,就像孩童在父母面前撒嬌求關懷。
蕭懷廷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模樣的沈子矜,望著沈子矜有些看直了眼。
只見沈子矜噙著病容的臉龐上,那雙桃花眼卻璀璨奪目,宛如山中精靈誤入塵世,清新脫俗的不染一絲塵埃。
蕭懷廷盯著沈子矜的眸色漸深,一個貪官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沈子矜躺在床榻上,並未看到帝王,還在與嶽程說著話:“我這身體,太不爭氣,原本我今日進宮是有重要的事情與皇上說,這下可到好了,都泡湯了。”
嶽程:“沒泡湯,皇上已經來了……”
“啊?”沈子矜一愣,忙爬起身去看去:“嘶……好疼。”
他這冷不防的一動,讓嶽程為其針灸的手,失了分寸,疼的沈子矜身體一激靈。
蕭懷廷踱步而來:“沈愛卿切勿激動,以免誤傷。”稍作停頓“朕來探望你,若有要事稟報,莫急,盡數道來。”
沈子矜身體虛弱,又在針灸,無法下床行禮:“臣有失禮數,還請皇上恕罪。”
帝王聲線渾厚,神態寬宏:“沈愛卿有病在身,朕恕你無罪。”
但細看之下,他眼底閃過一絲陰翳,雙眸好似黑色旋渦,要將沈子矜吞噬。
嶽程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帝王。
“謝皇上體諒。”沈子矜轉頭對門外的阿福道:“阿福,將椅子搬來,伺候皇上落座。”
“是,主子。”阿福忙進來,將椅子搬到帝王跟前,膽怯又謙卑的說道:“皇上您坐。”
蕭懷廷一撩袍擺,剛坐到椅子上,沈子矜又對阿福道:“讓管家把我昨天拿回來的那隻大箱子搬過來。”
阿福應了聲,絲毫不耽誤時間的出去辦事了。
嶽程笑道:“你可真是宏越國的好官,帶病工作。”
他這是猴急著要做什麽,蕭懷廷可不認為沈子矜是什麽好官,有那份善心。
管家很快就將那隻大箱子搬了進來。
沈子矜吩咐他:“把箱子打開。”
管家打開箱子,露出裡面好似閃爍著五彩光暈的財寶。
蕭懷廷掃了一眼箱子裡的東西,明知顧問道:“沈愛卿這是何意?”
沈子矜將昨天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對帝王敘述了一遍。
“竟敢如此張狂。”蕭懷廷做出慍怒之色:“沈愛卿放心,朕定會嚴懲這對猖狂父子。”
沈子矜恭維:“皇上英明。”又道:“這箱子財寶,定然是那對父子貪汙所得,他們不配再擁有,請皇上將這些財寶帶回去。”
我配我配我配擁有哦,沈子矜開始劇烈咳嗽起來,他邊咳嗽邊道:“咳,臣這身體,太不中用,咳, 昨日被那貪婪的父子二人氣道,今日便生了重病, 讓皇上特意費心來探望,咳。”
他哪裡是來探訪他,他是來要取他血,做最後一次驗證,卻不曾想發生的意外,不在他預料之中,眼下他無法去驗證,尤其嶽程還在這裡。
“此箱財寶賜予沈愛卿,以嘉許你之清廉,及對那兩名貪墨之徒的指正。沈愛卿身體欠佳,可用其購置補品,調養身體。”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朕給你便是。
某人此番不僅沒能將沈子矜貪汙之事抓個正著,還被沈子矜變相要走這價值幾十萬兩黃金的財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蕭懷廷注意力已經不在沈子矜的貪汙受賄上,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沈子矜能為他克制蠱毒的身體上。
他要把這個人帶走,為他一個人所用,來克制體內的蠱毒。
當然,同時也能夠幫助他緩解內心積聚已久的欲望之氣。從此以後,他無需再刻意壓抑那份衝動,可以盡情地享受生活中的美好與快樂,去完成一個正常男人的需求。
第44章 刺破他的手指
“咳咳咳……”沈子矜這次真的咳嗽起來,隨之一語雙關的下著逐客令:“臣這副身軀病弱至極,實難招待皇上,臣罪該萬死。”
嶽程胡須抖了抖暗道:這小子可真會卸磨殺驢,目的達成,就開始攆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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