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到此刻都不知自己是哪裡惹怒了帝王,但能確定他的確把帝王給惹怒了。
蕭懷廷閉上鳳眸揉著倦怠的眉心:“把東西收拾好,下去吧。”
王公公白的一張老臉,心驚膽戰的把奏折撿起來,放到文案的角落旁,一雙老腿飛速的離開了禦書房。
同時在心中暗暗猜測著:皇上從昨晚開始就不對勁,不會是中邪了吧?
蕭懷廷一夜未眠,這一刻困意湧了上來。
他一手支頤,沒一會就坐在龍椅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他聽到禦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緊接著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停在了他身側,然後耳邊響起研墨的聲音。
蕭懷廷倏地睜開眼睛。
他的眼底如墨,仿若無底的深淵,凝視之下,似有細碎的光芒在扭曲流轉。
“你終於來了。”
說罷,蕭懷廷動作霸道野蠻,伸出強勁有力的手臂,如同鐵鉗一般緊緊箍住青年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讓人血脈賁張的柔韌腰肢。
緊接著,他毫不費力地將青年整個身體高高托起,扛在自己寬闊堅實的肩膀上,大步走向裡間的床榻,將青年單薄清瘦的身軀重重地摔到了柔軟的床鋪之上。
這一刻他猶如一頭凶猛的野獸,逼近自己的獵物,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去......
“皇上?”耳邊有人在小心翼翼的喚他,蕭懷廷睜開略顯惺忪的睡眼看了過去,是內侍。
此刻他手中拿著一份信函,雙手送到帝王面前:“皇上,這是沈尚書送來告假的信函。”
“告假?”帝王頭腦初醒的混沌漸漸清喃楓明起來,反應過來剛剛發生的事,只不過是一場夢。
他輕輕歎息一聲,伸手接過內侍送來的信函,打開看去。
又是病假!
並且惜字如金的多一個字都不寫。
蕭懷廷透出幾分氣鬱,將沈子矜的請假信函丟到一旁:“擺駕,去國公府。”
朕倒要看看,他又在耍什麽花樣。
蕭北焰懶洋洋,帶著幾分困意,坐在桌邊。
顧常歡坐在他對面,提著茶盞為蕭北焰倒了一杯茶水:“十七王爺,喝些茶水,醒醒腦。”
蕭北焰端起茶盞,喝下一口:“你煞費苦心弄一個沈雲在我眼前露面是什麽意思?”
顧常歡笑道:“你不喜歡嗎?”
“無感。”蕭北焰又喝下一口茶水。
顧常歡含笑望著他困意全消的眉眼:“如此就是便是說十七王爺心悅沈尚書了?”
蕭北焰點頭“嗯哼”一聲。
顧常歡又問他:“那在十七王爺眼中‘心悅’又為何意?”
“喜歡咯。”蕭北焰聳了聳肩。
顧常歡一直帶著笑意:“十七王爺對沈尚書的喜歡是什麽感覺?”
蕭北焰皺眉想了想:“他很特殊,看似溫潤卻野性十足,所以我想去征服,成為自己的戰利品,從中獲得勝利的自豪感,嗯,我就是這樣的喜歡感覺。”
顧常歡搖了搖笑著,沒再多言。
蕭北焰瞪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你心中打的什麽算盤,想用沈雲引走我對沈尚書的注意,你想的美,我對他無感,今日我在朝堂上為他求情,是因為不想讓你白白忙乎一場,屆時好讓我皇兄好生的‘感謝’你一番。”
說完,他起身,“嘶”的發出一聲痛吟,起步離開。
顯而易見,這位是因為後背受五十鞭刑之所致,疼痛難忍,以致發出痛吟
無論是蕭北焰,還是顧常歡都沒想到,這次帝王會對一直寵溺的弟弟下手如此重。
就像被當成撒氣桶了。
一隊侍衛停在國公府大門前,內侍忙去掀開錦緞的車簾。
蕭懷廷面無表情的下了馬車。
管家忙過來跪拜迎接:“草民叩見皇上……”
“你家主子呢?”
帝王聲色低沉,不怒自威,管家惶恐至極,驚出一身冷汗,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回道:“主子身體抱恙,在臥室中休養。”
管家的話音未落,帝王托著曳地長袍,已經邁入大門,步履沉穩,熟門熟路地直奔沈子矜臥室而去。
很快帝王便來到沈子矜的臥室門前,他沒用內侍開門,親自推開眼前厚重的門板,放眼望了進去,卻不禁蹙起眉心。
第43章 他不用再清心寡欲
只見沈子矜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額頭上敷著冰袋。
他身旁,嶽程拿著銀針正在為他針灸。
不過,嶽程在看到蕭懷廷進來時,注意力被他吸引過來。
此刻,嶽程渾濁的老眼仔細的打量著眼前之人,視線從蕭懷廷沉穩威嚴的臉龐上下移,落在他身上的華袍上,昂貴的綢緞上刺繡著滄海龍圖騰。
能穿這種圖案的人,不是帝王又是誰。
嶽程放下手中的銀針,走過來:“草民拜見皇上。”
他說著,要行跪拜之禮,蕭懷廷卻抬手阻止他,道:“免禮。”看向床榻上處在昏迷中的沈子矜:“他這是怎麽了?”
嶽程如實回答:“沈尚書高熱不退,病的不輕,草民正在救治他。”
能讓嶽程說出這種話,床榻上的人是當真病的不輕,蕭懷廷透出幾分對他救命藥引的擔憂:“可有生命危險?”地府紅蓮雖可為其續命,然其身過病弱,難保中途不因病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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