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只有帝王,他,和王公公三人, 宦官不得參政,那麽就剩沈子矜,他無法裝聾作啞。
沈子矜深吸了口氣,恭敬的看向帝王:“皇上,方才是在與臣說的嗎?”
蕭懷廷頷首。
沈子矜一頭黑線,我一個禮部操辦娛樂項目的官員,你跟我講治國政治上的事,是不是有大病!
“那個,”沈子矜小心翼翼是問道:“臣愚鈍,不知皇上何意?”
蕭懷廷:“你不愚鈍,朕還沒說用意。”稍加停頓:“朕不想借款於東嶽國帝王。”
沈子矜“哦”了一聲。
你不願借錢給他就不借,跟我說這些廢話做什麽。
下一瞬,帝王給出沈子矜答案:“朕雖不想借款,也不想駁了東嶽國帝王的顏面,但眼下又沒有好的解決辦法,沈尚書可有好的解決法子?”
沈子矜諾諾的提醒帝王:“皇上,臣是禮部官員,這種事情是內閣大臣的范疇,臣配不上與皇上商討如此重要之事。”
蕭懷廷:“朝堂之上大臣皆有義務解決國之難事。”
他頓了頓:“沈尚書若是想出好的解決方案,朕升你的職,讓你也成為重臣。”
說著,蕭懷廷將手中的奏折緩緩放到沈子矜手中:“沈尚書若是想不出好的應對法子,朕便要懲罰你。”
王公公在一旁幸幸災樂禍的偷笑。
說的冠冕堂皇,不就是為了刁難我,在找茬!沈子矜強顏歡笑:“皇上,臣若是想不出好的解決辦法,您要如何懲罰臣呢?”
“杖刑、鞭刑、拶刑,都不能對沈尚書用,你身體病弱,又是鎮國公的遺孤,於情於理要善待。”
沈子矜攥著袖口,擦拭著被嚇出來的冷汗:“皇上這話開頭說的怪嚇人的。”這人是損到了骨子裡。
蕭懷廷淡淡笑開:“朕斷不會對病弱的沈尚書動粗。”除非忍不住。
沈子矜試探的問道:“所以,臣若是想不出好的解決法子,皇上是要罰臣抄寫詩經什麽的嗎?”
他看過的網文,電視劇中,都是這個套路。
蕭懷廷臉上依然噙著淡笑:“抄……家!”
這可是讓沈子矜一夜之間回到解放前,別說錢都沒了,連個睡覺的窩都沒了:“皇上,您是與臣開玩笑的吧?”他馬上又道:“臣又不是做了危害百姓,欺男霸女,貪汙受賄之事,若是抄家是不是有點點小題大做了。”
沈子矜說的小心謹慎,爭取不激怒帝王。
不過,對於“貪汙受賄”這四個字說出口時,他還是有些心虛的。
“不小題大做。”蕭懷廷道:“屆時沈尚書進宮來住,朕會給沈尚書安排一個舒適的殿宇。”
沈子矜:“別,臣若是進宮住,身上某樣東西要不保。”又道“如此臣還不如被皇上處死,否則臣對不起沈家主脈的滿門忠烈,讓沈家在臣這裡斷了後,死後無言去見臣父親鎮國公。”
鎮國公為國捐軀時可是死的轟轟烈烈,當日全城的百姓都一身素衣,為鎮國公送靈。
病秧子貪官又把鎮國公搬出來做擋箭牌。蕭懷廷:“一個玩笑罷了,沈尚書還當真了。”
王公公心道:皇上這玩笑有九分真在裡頭。
沈子矜驚出一身冷汗,但還是為虛驚一場而慶幸。
孰料帝王這時又慢條斯理補充一句:“不過,沈尚書若是無法想出解決法子,朕還是要略施薄懲,至於怎麽懲罰……”
蕭懷廷望著眼前俊美青年:“待定。”
總之我想不出解決辦法,狗皇帝是不會放過我了,沈子矜:“皇上,容臣想想解決的辦法。”
蕭懷廷:“好。”
沈子矜:“臣身體病弱,這會胸悶,想出去透透氣。”
蕭懷廷:“準。”
沈子矜行了一個告退禮,手中捏著那本奏折,心情沉重的離開禦書房。
見人走後,王公公過來道:“沈子矜定然是想不出好的辦法,屆時皇帝要如何懲罰他?”
蕭懷廷:“方才已嚇他不輕,等待將他與敵國奸細抓個正著,搜出的贓款可以治他重罪時一並懲罰,他這副身體,當下動不得,頂多訓斥上幾句。”
王公公憂慮:“上次他沒有往皇上用的玉箸上塗抹斷腸散,怕是不會再與敵國奸細聯系了,也不會收取贓款,沒法治罪啊!”
“他搖擺不定,又貪財,敵國奸細還會找上他。”蕭懷廷分析道:“方才,朕故意針對他,為難他,他又豈能不知。”
王公公反應過來:“皇上這是在用激將法,促使他與敵國奸細快些聯系上,到時皇上人贓並獲,讓他沈子矜再無翻身之地,被打下十八層地獄。”
蕭懷廷輕輕咀嚼:“激將法?”
王公公立馬反應過來自己用詞不當,抬起手扇自己一嘴巴子:“瞧老奴這張破嘴,沈子矜怎能配得上這個“將”字呐。”想了想“這是引蛇出洞。”
蕭懷廷不再理會王公公,低頭批閱奏折。
時間如同罐中的沙礫一般,飛速流逝著。眨眼間,便已過了半個時辰。
帝王批閱了十幾本奏折後,抬眸看了一眼窗外。
見此,王公公一副狗腿子相:“沈尚書也出去半晌,這氣該透好了,老奴去把人找回來。”對沈子矜惡意滿滿的又道:“他也該想出法子了。”
哼,他等著看沈子矜想不出辦法吃癟,再落井下石一番,讓沈子矜吃些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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