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旦帝王要治罪沈子矜,他便將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畢竟是他說出人皮面具的事,懷疑到皇上的身上,皇上需要泄憤,就對他吧。
“沈夫子?”耳邊忽然響起少年的聲音。
沈雲臉色頓時一白,看向傳來聲音的方向。
是蕭北焰,他站在了宮門口,身旁出現了好幾名暗衛,顯然是阻止他接近沈雲的。
“沈夫子,我心悅你。”蕭北焰站在宮門口,向沈雲喊道:“是真的心悅上了你,我會想辦法讓皇兄指婚。”
沈雲臉色越發慘白,他搖著頭:“不,臣不曾心悅十七王爺半分,求您放過臣吧。”
說著,沈雲跪在了地上。
蕭北焰星眸充滿情緒, 像一頭暴怒的獵豹衝沈雲嘶吼道:“為什麽要一再的拒絕我,我那麽心悅你,”他眼底拉滿了滲人的血絲:“是因為皇甫少白,一定是因為他,我一定要殺了他,把他在沈夫子面前碎屍萬段了。”
蕭北焰的情緒太激進,暗衛怕他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便趁著他不注意,一手刀砍暈了他,把人帶走了。
寢宮中,蕭懷廷克制了體內的蠱毒,便沒有繼續。
這種情況下,他還哪裡有心思做那種事情。
他吩咐候在門外的內侍去太醫院取傷藥,旋即扯過外套披在身上,坐在了桌邊,倒了一杯涼茶,沉悶的飲著。
沈子矜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靜靜的躺在床榻上,視線落向帝王的身前。
帝王的胸膛上是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抓痕,還在流著血,讓人不忍直視。
沈子矜別開眼。
他以為狗皇帝會對他很粗暴,可是他並沒有,似乎很顧慮他的身體,還任憑他抓撓撕打著他。
有那麽一瞬間,給他一種感覺,他好像很寵著他一般,讓他不禁想起了宇寧。
第148章 你在威脅朕
當然,還有薛放璃。
這兩個人都是待他最好的,最寵他的人。
想到此,沈子矜望著帝王眼神凌厲起來。
他寵個屁,他放縱自己是因為怕他死,所以不敢招惹他。
他若是死了,就沒人給他克制體內的蠱毒了。
蕭懷廷似乎感覺到沈子矜的眼神,心中一悸,眉眼帶著幾分慍怒,“嗙”的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沈右相就搬進宮中住吧。”故意刺激沈子矜:“沈右相當下的身份很適合住在朕的后宮。”
沈子矜:“臣若不依呢?”
蕭懷廷冰冷的眸子掃向沈子矜:“你沒有選擇,朕不會放你出宮。”又威脅他道:“你若是想讓沈雲安然,就不要耍花樣,激怒朕。”
沈子矜閉上眼睛,不再做言。
蕭懷廷繼續道:“府邸有什麽需要拿過來的,拉一張清單,朕會派人為你取來。”
顯然帝王是說的那本日記。
想起日記, 蕭懷廷再次氣鬱起來。
這幾日青年記錄事情時,都是應付了事,讓他絲毫沒從日記中發現青年已經知曉真相的事情。
真不知他每天逼著自己記錄事情,到底是得了誰的令。
內侍已經將藥膏取來,候在門外,沒有帝王的命令,不敢進來。
蕭懷廷低眸看了看胸前的一片抓痕,又瞧去床榻上青年對他的態度, 長歎一聲,吩咐門口內侍道:“拿走吧。”
此刻,他還哪裡有心思處理身上的傷口。
沈子矜閉著眼睛,在考慮著他逃跑的事情——基本上是沒機會跑了。
該死的狗皇帝一定會給他布下天羅地網,讓他插翅難逃。
還有卑鄙無恥的用兄長威脅著他。
算了,不逃了。
他再堅持半年,就可以徹底離開這裡了。
到時讓狗皇帝摟著一具屍體睡吧。
沈子矜似是想起什麽, 他睜開眼睛,看向坐在桌邊正在生悶氣的帝王,問他:“皇上,如果沒有臣這種冥寒體為你克制蠱毒,您會怎樣?”
蕭懷廷:“朕會死,並且死的很慘。”說著轉眸看向青年:“若沒有遇見沈右相的冥寒體克制,朕只能活不過一載。”
他在青年微亮的桃花眼中,看出青年是有多麽希望他能死。
蕭懷廷被氣的閉上眼睛, 調整著情緒,提醒沈子矜道:“朕若是死了,宏越國可就不定能太平了,你兄長也會受到波及。”
帝王一死,定會讓蕭北焰繼位,他當下還不定性,尤其以他當下的德性, 怕是要把宏越國治理的一團糟,更會將沈雲霸佔。
青年不再說話,那雙桃花眼,眼波輕轉,一定是又在盤算著什麽。
蕭懷廷被氣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一言不發,“啪”地一聲,拂掉桌面上的杯盞,起身離開了寢宮。
見人走了,沈子矜把衣裳穿好,起身下了床榻,腳跟有些踉蹌的出了寢宮。
候在門口的內侍,見沈子矜出來,忙過來詢問道:“沈右相您要去哪,奴才攙扶您去?”
“行,攙扶我去浴室,我想沐浴。”
那種事後,身體太粘膩,他需要沐浴,把自己洗乾淨。
隨後內侍攙扶著沈子矜去了浴室。
此時此刻,沈子矜靜靜地泡在水中,身體微微後仰,倚靠在池邊。散發著淡雅檀香氣息的溫水溫柔地包裹著他的身軀,舒緩著他身體和心神上的疲憊,在這寧靜的氛圍中,他的頭腦越發清明,開始認真思考起各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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