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廷:“不必,只是右眼皮跳。”還莫名有些心神不寧。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但王公公不能這麽說:“皇上這是日夜操勞國事,疲勞所致。”
蕭懷廷歎道:“與北疆王這次開戰,朕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王公公:“自古邪不壓正,北疆王殘暴無德,皇上是明君,一定會獲取勝利。”
蕭懷廷微微點了點頭,旋即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經下午了。
青年的傷勢也不知恢復的怎麽樣了,真牽扯著心,待他處理完政務,用雷惑亦或是宇寧的身份去瞧瞧。
對了,他昨晚的日記還未寫,這個時候他應該補上了吧?
他需要看一看,青年是怎麽看待殿堂歡一事的。
殿堂歡的這個身份,他也必須要舍去了。
思慮間,蕭懷廷將日記拿了過來,打開看去。
第145章 你馬上就要露餡了
【難受!】
【心情不好。】
【唔,身體疼,腦袋也跟著疼,總之很難受,就寫到這吧。】
蕭懷廷被氣笑了:“這哪裡是記錄事情,分明就是在糊弄。”
說著,帝王微微顰眉:“他每日記錄事情,不像是一種習慣,倒像是一種任務。”
“可是誰又給他下發的這種任務呐?”
蕭懷廷正在分析著,侍衛進來匯報道:“皇上,如您所料,燕卿自己回來了,屬下們將他押到了門外。”
“讓他進來吧。”
侍衛應了聲,出去押燕卿進來。
“我都自投羅網還用你們押著了。”燕卿眸色銳利,一掌擊開身旁的侍衛。
侍衛為確保帝王安全,必須近距離看押著燕卿,此刻侍衛要上前, 卻聽帝王道:“你們先退下吧。”
侍衛得了帝王的令退了下去,但魏冉和霽晨華等一眾暗衛會在暗中保護帝王的安全。
燕卿來到帝王面前:“皇上,您將夜峰關進刑部用刑,並且將消息放了出去,無非就是想要把我引出來,我現下來了……”
王公公翹著蘭花指打斷燕卿的話:“大膽燕卿,居然敢在皇上面前大言不慚的自稱‘我’!”
燕卿為了能救出夜峰,改了稱呼:“草民覺得皇上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夜峰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尤其您也給他用了那麽重的刑罰……”
蕭懷廷淡淡的說道:“湘南是你原名,你是湘右相的那個嫡子?”
當年夜峰將燕卿帶回來時,隻說燕卿的家鄉鬧了瘟疫,父母雙亡,再無親人,尤其當時確實有城池鬧了瘟疫,又說他跟骨極佳,帝王便準了燕卿留在宮中,以暗衛的身份培養他。
燕卿當時年紀小,幾年都在宮中沒怎麽出去,所以認得右相一家的人並沒有機會認出他的面貌,後開他出落成少年,樣貌發生了巨大改變,何況他每日塗抹嬌豔的粉黛,打扮的花枝招展如同小倌一般,更不會被人認出來他是湘右相之子。
蕭懷廷得知在山祁城刺殺他的人是燕卿後 ,便派出精衛去調查燕卿,得知了他的身世。
帝王一提及起燕卿的身世,燕卿情緒難掩激動了起來,他眼眶泛紅:“是,草民就是湘右相的嫡子湘楠。”
說到此, 燕卿無法隱忍的淚水流淌了下來,他哭著說著:“當年草民只有九歲,晚餐時還與父母妹妹,叔叔嬸嬸等一家合家歡樂,被幸福包圍,父親當時還與草民說,草民的年齡可以去國子監讀書了,他讓草民好生的去讀書,到是考取功名,報效國家,結果……”
燕卿哭著無法再說下去。
夜峰一身傷痕的走了進來,望著燕卿,他的眼角也紅了,將燕卿摟進了懷中。
燕卿依靠在夜峰的肩頭,放聲痛哭了起來。
魏冉聽著燕卿的遭遇,望著他痛苦的樣子,也抹了一把眼淚。
霽晨華別過了雙眼,不忍再看。
其他暗衛也均是低下頭去。
燕卿嗓音哽咽,激憤道:“我父親一心為國,一身清廉,卻遭遇慘死,這個世間是何其的不公啊……”
“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是不公的。”蕭懷廷面色沉靜,嗓音寡淡的說道:“朕知曉你認為朕是你的滅門仇人,畢竟狼甄是朕的手下。”
聞聽帝王的話,燕卿從夜峰中懷中出來,問道:“不是皇上,那是誰?”
夜峰看向帝王,清楚是無法再隱瞞下去。
蕭懷廷:“狼甄在朕之前的主子是蕭冥殷。”
燕卿眸色一顫, 轉而湧上了極度的憤恨,咬牙道:“是北疆王屠殺了湘家滿門?“
蕭懷廷:“是他,當年先皇身體每況愈下,卻遲遲不立儲君,不但皇子們互相爭鬥, 朝中的大臣們也都暗鬥激烈,擁護著他們支持的皇子,你父親擁戴的是十皇子蕭文兮,後來蕭文兮被九皇子陷害,死在了發配蠻荒的路上,北疆王想借此拉攏你父親,北疆王暴戾不仁,是最不適合做帝王的一個皇子,你父親品行端正,豈能與他同流合汙,他被你父親言辭犀利的拒絕。”
燕卿眼含仇恨的眼淚:“所以他對我父親懷恨在心,便派狼甄暗殺了湘家滿門!”
蕭懷廷輕輕點頭:“北疆王對自己的手下也非打即罵,冷血如蛇蠍,狼甄也不想再去屠殺無辜,所以歸順了朕。”
或許狼甄在死之前沒有告訴燕卿,還有另一種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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