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器皿,凡是空心的容器,祂都想鑽進去試試。
某天半夜醒來,江與臨看到房間內的花瓶裡有一個人頭,霎時想起童年陰影之瓶女,差點沒給嚇昏過去,反應過來後,他一腳踹碎花瓶,把藏在裡面的禦君祁拽出來猛揍,勒令其不許再半夜發癲。
太他媽瘮人了。
禦君祁很委屈:“你又不讓我睡在床上。”
江與臨怒道:“我也沒讓你睡在花瓶裡,瓶口那麽細,你怎麽進去的啊!”
禦君祁說:“我很軟的。”
對此,捶禦君祁捶到拳頭痛的江與臨表示:“真U*D¥是+F…我#>操%G了P)。”
倒掛在房梁上,也是禦君祁的習性之一。
根據以上種種跡象綜合分析,江與臨認為,禦君祁的本體可能是一條蛇。
蟒蛇,或者森蚺。
總之是很大的那種,因為祂實在太能吃了。
對了,還有一個細節,也能側面印證禦君祁是蛇——
無論吃多大的東西,祂都能直接吞下去,就像變魔術一樣,一仰頭那東西就不見了。
只有蛇的下顎才能這麽靈活。
不過由於禦君祁個子很高,抬起頭之後,人們無法看到祂到底怎麽把東西吞下去的,所以江與臨至今還未能察到禦君祁的下顎究竟能打開到什麽角度。
下次有機會站在高處看看。
江與臨把背包扔回櫃子裡:“你竟然沒把背包也一起吃了,可真難得。”
禦君祁從房梁上翻下來,很不讚成地看了江與臨一眼:“不要總是陰陽怪氣,你說做人要有禮貌。”
江與臨有理有據:“你又不是人。”
禦君祁和江與臨學得滿肚子歪理,面不改色地回懟:“我不是人,你也不做人了?”
江與臨深吸一口氣,恨聲道:“你還是沒學會說話的時候可愛一些。”
禦君祁說:“可是你話很多,我隨便學學就會了。”
江與臨:“……閉嘴吧。”
禦君祁聳聳肩,雙手抱胸,曲起一條長腿,斜靠在牆上看江與臨收拾東西。
江與臨余光瞥到,又是一陣心梗。
這家夥模仿能力太強了,連靠在牆上那吊兒郎當的死出都跟自己一模一樣!
煩死了。
江與臨從床墊下面翻出提前藏好的蛋黃派,朝禦君祁撇過去:“學點好的!”
“怎麽還有?”禦君祁單手接住蛋黃派:“你最好了。”
江與臨深謀遠慮,早算到那一包蛋黃派不夠禦君祁造的,便提前藏起來一盒,就等著今天去提貨的時候用來糊弄禦君祁。
“提前留的,”江與臨戴上半指手套,匆匆往外走:“我去提貨了,十五分鍾一塊,一盒六塊,一個半小時回來,別到處亂跑。”
禦君祁單手一撐,坐在桌子上拆開包裝,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聽江與臨又補了一句:“別吃紙盒。”
禦君祁把紙盒團成一團,隔空丟進垃圾桶:“老奸巨猾。”
江與臨本來都出門了,聞言又回過頭說:“哎!不會用成語就別亂用!”
禦君祁叼著蛋黃派,香甜濃鬱的蛋香令怪物心情美麗,所以祂沒有和江與臨抬杠,而是很乖巧地應了一聲:“哦。”
*
今天信譽樓格外熱鬧。
地下黑市有拍賣會,為引進客流,還開放了免費的怪物表演,基地高層與黑市管理者早有勾連,對黑市販賣怪物的行為不聞不問。
第三基地表面是個鐵桶,內裡早已爛成篩子。
無數擁有人類意識的融合體拿不到入城資格,那些被人類豢養的怪物卻進出無礙。
真是諷刺。
這樣的大型集會最容易出亂子,高層也擔心生出事端,街道兩側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巡衛警,美其名曰維護秩序,實則是擔心有怪物不受控制,突破了層層防線逃出來惹事。
雖然都是經過幾輪檢測,確認無感染性的怪物,但混入人群總歸是個麻煩。
江與臨到時,怪物表演剛剛開始,樓上樓下到處都是觀眾。
燈光一暗,紅色帷幕拉開。
瑰紫色花瓣從天而降,點點熒光散落,將神秘感拉到極致。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小小歡呼。
嫵媚優雅的女聲從台上傳來——
“歡迎來到,怪物的世界。”
一束燈光從天而降,人首蛇尾的女子立於舞台中央,她身著華麗衣袍,纖細腰肢之下,是一條數米長的青色蛇尾,撐著它人立於台上。
它伸展手臂,跳了一支舞。
觀眾如癡如醉,目不轉睛地看向舞台。
侍者見怪不怪,引著江與臨往樓上雅間走:“林先生,表演才剛開始,我們經理在後台安排工作,隨後就到,請您先到雅間稍作休息。”
江與臨穿過人群,緩步往樓上走去。
為了滿足人們的想象,接下來上場的怪物種類繁多,為觀眾提供了一場精彩絕倫的視覺盛宴。
身邊有觀眾小聲議論:
“好看是好看,不過怎麽抓了條蛇呀,賣得出去嗎?”
“這不是抓來的,是後天研究的培育體,專門仿著上古神話中伏羲一族的樣子做的,女媧你知道嗎?”
“什麽女媧不女媧的,反正我不敢操蛇。”
“哈哈哈,你也操不起,這玩意貴著呢。放心,這些都是選育出來的,都是柔弱且沒有感染性的怪物,不用擔心危險……性子烈的都銷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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