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圓圓的東西,順著祂食管滑了下去。
江與臨:“!!!”
“我章魚呢?”
江與臨霎時懵了,先是抓起禦君祁的手翻著看了看,又去檢查袖口、衣兜等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
可直到他把禦君祁從頭到尾摸了一遍,也沒見到他的章魚。
江與臨捏著禦君祁下巴,拇指食指微微施力。
禦君祁薄唇輕啟,順從地張開嘴。
嘴裡也沒有。
“你真給吃了?!!!!”
江與臨頭都暈了,恨不能像動畫片裡那樣整個人,順著對方食道鑽進去,把小章魚薅出來。
他抬起手捏著禦君祁的臉,差點就把手塞進祂嘴裡。
禦君祁一動不動,任由江與臨折騰。
江與臨晃動著禦君祁的肩膀:“你別逗我,快吐出來!”
禦君祁輕輕抬了抬眉毛:“你求我。”
江與臨氣極,一拳懟在禦君祁腹部。
這一下力氣很大,居然打得禦君祁往後退了兩步。
禦君祁捂著肚子,很震驚地看過去:“你又打我。”
江與臨指了指禦君祁:“揍你算輕的,快把魚還我!”
禦君祁抿起唇,擺出一副多暴力也不肯合作的冷硬態度:“吃了,沒了,你打死我吧。”
江與臨血壓極速上升,額角怦怦直跳:“老子數到三。”
禦君祁:“……”
江與臨:“一!”
禦君祁攤開手,寬大掌心內,冰藍色的小章魚緩緩現出身形。
擬態是小章魚的種族天賦,它不僅能變幻色彩,還能完全透明,直至和環境融為一體。
原來這兩隻怪物串通好了,故意嚇唬人。
江與臨氣得差點吐血,一把將小章魚抓過來:“以後不許跟祂玩,你以前很乖的。”
小章魚晃動著腦袋,觸手纏著江與臨的手指,搖頭晃腦的,也不知在高興什麽。
禦君祁心情沒有絲毫好轉,依舊板著臉,氣場冷到極致,連走路的步伐都慢了下來。
江與臨已經走出十數米,一轉身,禦君祁還在原地磨磨蹭蹭,單手按在腹部,好像真被他打傷了一樣。
江與臨血壓持續猛增:“大哥你又怎麽了?我只是打了你一拳,不至於這麽疼吧。”
禦君祁站在合歡樹下,遙遙望著江與臨:“肚子不疼,心很疼。”
江與臨扶額道:“臥槽我真服了,這又是從哪兒學的詞……你還有心呢?”
禦君祁面無表情,語氣中卻又一絲難以掩飾的驕傲:“當然,有好幾個呢。”
江與臨朝禦君祁走過去,敷衍地問:“那請問這位先生,您哪顆心疼了?”
“都疼,”禦君祁抿起唇,目光落在江與臨口袋中的小章魚上:“低等物種是不會懂的。”
被本體陰陽了一句的觸手版小章魚:“……”
江與臨單手扣在小章魚的腦袋上,捂住那並不存在的耳朵:“喂!你說話注意點,它能聽懂的。”
禦君祁不屑冷笑,向分離的觸手發出充滿威脅意味的指令。
小章魚感受到本體輸送來的能量停頓半秒,嚇得渾身發抖。
觸手版小章魚不具備獨立的思維,也沒有心臟,就像人類斷掉的手臂,完全是出於章魚特殊的生理構造,才能在離開本體後繼續活動,坦白來講,它不過是禦君祁潛意識反應的一點投射,只剩下最基本的生物本能,確實是低等物種。
觸手斷裂後,失去與本體的肢體鏈接,很快就會枯萎死亡,這條觸手變成的小章魚之所以能活蹦亂跳這麽久,完全依存於禦君祁隔空而來的能量供給,一旦斷供,它就會徹底消失。
感受到本體的威脅,小章魚又難過又害怕。
它靠在江與臨的手指上,默默流淚。
江與臨並不知小章魚與禦君祁的關聯,隻當它是被‘低等物種’四個字傷到了。
他的章魚是一條有自尊的章魚,是一個連骨頭都沒有,卻非常有骨氣的軟體動物。
江與臨瞪向禦君祁,伸手在脖頸處比劃了一下,威脅意味十足。
禦君祁移開視線,沒再說話。
江與臨捧起流淚的小章魚,哄道:“我們小章魚才不低等,蛸科是造物主最偉大的傑作!我最喜歡章魚了。”
聞言,小章魚和禦君祁終於同時高興起來。
只是江與臨光顧著哄他的寶貝小章魚,並沒有注意到禦君祁眼中的笑意。
於是禦君祁又不高興了。
等江與臨再看過去,禦君祁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死樣子。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祂曾經高興過。
禦君祁很生氣,連吃了十個蛋黃派哄自己。
*
三天后,禦君祁吃光了所有的蛋黃派。
確切地說,第二天晚上八點的時候,裝滿蛋黃派的背包就已經空了。
看著連根毛都不剩的背包,江與臨表示:
真U*D¥是+F…我#>操%G了P)。
居然這麽快就吃沒了?
禦君祁倒掛在房梁上,大頭朝下探頭過來:“早沒了。”
隨著相處時間漸長,一人一怪愈發熟稔。
禦君祁逐漸表現出一些獸類特有的習性:
喜涼喜濕、喜安靜,討厭陽光直射,夜晚比白天精神,喜歡睡在衣櫃浴缸等隱蔽的地方,對各種器皿嗜好成癲,尤其偏愛藏身於空心的器皿之中。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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