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個時候,他已經掌握殺死神級怪物方法,又或許那時禦君祁已經足夠成熟,不再鍾愛寒冰異能。
如果是那樣,他們一見面便會不死不休,注定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江與臨不會重生,也不會和禦君祁成為朋友,一起南下,先後遇見肖成宇、花倦、李宣、荊鴻……而後第三基地經歷了一場生死,又霍然北上,於歧礬山岩洞中,在燭台下暢想如果他們沒有在當初的時間點相遇,事情的結局會是什麽樣子。
禦君祁對所有促使祂和江與臨相遇的人都格外友善,統一把他們歸結到‘很好的人’那個分類中。
之前那個分類裡只有[會把江與臨送給祂]的慕容煊,今天又加進來一個[在異監局算計江與臨]的某人。
禦君祁難得生出幾分好奇,多問了一句:“是誰算計你?”
江與臨‘哢吧’一下把手裡的鉛筆掰斷,咬牙道:“我不知道。”
當時,江與臨接到一條上級密令,要求他臨從異監委地下倉庫取出一個射頻屏蔽箱,送往南極某坐標處。
江與臨受到密令後立即出發,圓滿完成任務,誰料回程途中還沒下直升機,就被在空中攔截,以‘盜取危險物質’扣押回異監委受審。
聽過前因後果,禦君祁提出疑惑:“既然是受密令委派,那你怎麽不把那條密令給他們看?”
江與臨一記眼刀飛過:“我當然給了!”
然而經過調查,密令上面的印章屬實,但是公章登記簿上卻沒有那份文件。
那個印章是偷蓋的。
最令江與臨辯無可辯的是——
加蓋印章那晚,中央基地行政樓有他的刷卡記錄。
禦君祁問:“你那晚去中央基地行政樓幹嘛?”
江與臨歎氣:“我根本不記得我去過,或許有人利用我偷了異監局東西。”
箱子在地下第十三區保管庫,那裡存放異監局所有重要的戰略物資,包括一些帶有特殊效果的隕石碎片。
整個異監委中,只有江與臨有權限打開庫門,而且要拿著密文才能從裡面帶走東西。
這麽調查下來,只有他有作案可能。
江與臨百口莫辯,被押解回中央基地受審。
了解過前因後果,禦君祁很公正地評判:“臨臨,聽起來就是你乾的。”
江與臨撐著手出神。
難道真是自己乾的,只是他給忘了?
話說到這裡,他也生出幾分一探究竟的念頭。
江與臨拿起桌子上的精神系晶核,放在額間。
不知道陳燼的異能是否有用,先試試吧。
淡淡的白光溫和如水,徐徐籠罩。
在異能的作用下,江與臨瞳光逐漸渙散。
原本平穩的心臟先是驟停一瞬,而後突然急速猛跳。
刹那間,恍惚有無數零碎片段迅速閃過,如夢境般迷蒙縹緲,又像是摔碎的玻璃四散而去,驟然扎入記憶深處,引發一陣劇痛。
頭疼欲裂!
江與臨還沒來得及捕捉道吉光片羽的記憶碎片,就在精神異能干擾下產生了劇烈的不良反應。
外來能量進入大腦,似乎觸發了某種抵禦機制。
江與臨不自覺地抵抗著異能侵擾,屬於他的能量和精神系異能在大腦中瞬息對撞!
能量對抗間,江與臨的顱內血管相繼爆裂,頭疼欲裂。
尖銳疼痛堪比厲鬼嚎叫,江與臨呻吟一聲,將頭重重磕在實木桌子,恨不能把頭骨鑿碎,好消弭那翻天覆地的刺痛。
因顱內出血,中樞神經系統受到擠壓,他的體溫因中樞熱而迅速升高,寒冰異能自發在體內流轉,極大的減緩了體內的高熱。
前後不過十幾秒的時間,江與臨全身脫力,滿身冷汗,鼻腔、眼角、耳朵裡都淌出血來。
禦君祁眸光一暗,手臂化為觸手,迅速覆蓋了整個桌面。
江與臨緊咬牙關,將額頭抵在冰涼柔軟的觸手上,靜靜等待這股突如其來的劇痛過去。
禦君祁面色凝重,顯然也沒料到會出現厲害的副作用,祂將手掌輕按在江與臨後頸之上,低聲喚了一聲:“江與臨?”
江與臨眼睫微顫,雙眸黯淡,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跟別提說話了。
禦君祁捂住江與臨的眼,把手腕放在江與臨嘴邊。
江與臨嘗到了禦君祁鮮血的味道。
隱約有‘嗡’得轟鳴響起。
江與臨和禦君祁同時一震。
他們再次建立的相同的磁場。
強盛的能量從掌心逸出,細如牛毛的觸絲從悄然鑽入人類鼻孔,修複著顱內因疼痛而破裂的血管。
隨著禦君祁的動作,江與臨眼前燭火搖曳。
明滅的光點從怪物指縫傾瀉。
禦君祁又在修他了,斷裂的腕骨、肩膀的血洞,破碎的心臟……都是這樣修好的,怪物用手遮住他的眼,等他再醒來,身上的傷就好了。
非常神奇,堪稱玄幻。
修補結束後,禦君祁收回手,又扒開江與臨的瞳孔看了看:“怎麽會這樣?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江與臨眉梢蹙起,低聲道:“外來異能的侵擾引發了我自體能量的抵抗,腦子差點沒炸了。”
禦君祁坐在江與臨身邊,皺著眉:“你應該慢點來。”
江與臨無所謂道:“沒事,問題不大。”
禦君祁用手抹去江與臨鼻子下面的血,很不讚成地說:“怎麽不大?你剛才是腦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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