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研究逆向磁場,我就是要結束末世。
我會害怕、會恐懼、會膽怯,甚至會退縮。
但我現在就站在這裡。
我活著一天就要研究一天。
盡管來殺我吧。
林南明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在這場全世界的災難中,有人推動了隕石之災,有人在亂世裡趁機斂財,我知道逆向磁場的研究觸動了某些不可言說的利益,這些人日思夜想,恨不能我立刻就死了才好,但很抱歉,我現在還活著。不僅活著,而且研究在玉蟾隕石碎片啟發下有了突破性進展。”
“中文裡有個詞語,叫‘事與願違’,這次命運違逆的不是我的願,也不會是我的願。”
“和平與穩定是全世界人民的期盼,任何與之相悖的陰謀都是逆天而行。我身後是祖國的支持與億萬人民的祈願,我無所畏懼,我所向無敵。”
林南明話音方落,掌聲雷鳴。
這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是足以載入史冊的一天。
世界震驚,舉國歡騰。
林南明微微躬身致意。
異監委的特別行動組負責林南明此次直播的安全,江與臨和禦君祁都在後台,一左一右站在通道口,等著接林南明一起參加慶功宴。
“他身後哪裡有祖國和人民,只有你和我。”
禦君祁看了眼台上的林南明:“翟遠州說八點的時候有煙花表演,給你留了頂樓看台最好的位置。”
江與臨輕笑一聲:“祖國和人民是心理上的支持。”
“心理上的支持可沒法保命,只有你能讓他所向披靡,你不在時他可沒這麽囂張。”禦君祁抱臂靠在門框上,伸出手攤開,掌心上赫然是兩枚不同規格的高精狙子彈:“囂張就招人恨。”
江與臨眼神微微一變,按了下耳麥,吩咐負責外圍安保的特工即刻排查周圍建築。
異監委的特工真是一屆不如一屆。
那麽多武警特工在外圍盯著,居然還能放任兩個狙擊靠近,神不知鬼不覺地朝林南明開了兩槍。
如果不是禦君祁在這兒,林南明早就倒在血泊裡了。
江與臨疑心有內鬼,可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在不驚動台下賓客記者的前提下把狙擊手抓住才是第一要務。
只要進了異監委的審訊室,江與臨就不怕他們不開口,早晚會交代出是誰和他們裡應外合,竟敢在全球直播的新聞發布會上,設計刺殺舉世矚目的科學家林南明。
禦君祁在公共頻道報了點位:“五分鍾前,西南角14點方向,一枚眉心,一枚胸口。”
林南明一下台,剛好聽到禦君祁說起五分鍾又有人刺殺他的事情,登時卸下方才淵清玉絜的模樣,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臥槽,這幫孫子,居然帶了兩把狙擊槍進來殺我。”
接下來是一串很優美的中國話。
正這時,原本走在前面的隨行編導腳步微頓,緊接著後背一僵。
江與臨有所察覺,余光看向編導編導。
正這時,編導突然轉過身,猛地朝林南明伸出手。
江與臨和禦君祁同時出手。
禦君祁長腿曲起,一腳踹向編導。
江與臨抬腿搪住了禦君祁,短暫地過了一招,同時抬手把編導推了出去,將林南明牢牢護在身後。
從編導轉身抬手,到江與臨護住林南明,接連幾個動作都發生在短短兩秒內,如波逝電閃,只在眨眼間。
後台的工作人員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暗中保護的便衣特工們身手矯健,齊齊自四面八方躍出!
無論是藏在通風管道的,還是偽裝成保潔員、修理工的,都幾乎同一時間趕到事發現場,利索地抽出配槍,拉開保險栓,對準摔在牆邊的編導。
江與臨:“……”
“別開槍!別開槍!”
一個工作人員小跑過來,舉起手道:“王編沒有惡意,他剛才是想摘林教授領口的麥!”
麥?
所有人微微一愣,同時看向林南明。
林南明低下頭,看到了自己衣領上掛的收音麥。
收音麥別在白大褂上,綠燈一閃一閃,代表正在運行中。
林南明:“……”
導播指了指收音麥,小聲說:“林教授,您麥沒關。”
後台嗡的一下炸開——
“啊?下台沒關麥?”
“怎麽會發生這麽低級的直播事故啊。”
“這可是全球直播。”
“完蛋,工作沒了。”
“林教授剛才說什麽了嗎?”
“沒透露實驗機密吧?”
“實驗機密倒沒說,但好像罵得很難聽。”
“非常難聽。”
林南明:“……”
摔在地上的導播驚魂未定,尚不知自己已經從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禦君祁那一腳力道很足,最少能把人踢飛二三十米,骨骼碎裂、內髒出血都是輕的。
如果不是江與臨搪了下來那一下,他這會兒人應該已經不在了。
導播咽了下口水,結結巴巴地說:“我就是想,想把林教授的麥摘下來。”
江與臨摘下林南明衣領上的收音麥,長按啟動鍵關機,同時給荷槍實彈的特工們使了個眼色。
眾特工紛紛收槍。
其中一人扶起編導胳膊,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客氣地說了句:“受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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