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亮城府不深,也跟著崇拜地看著江與臨。
李大禹的臉色卻一陣青一陣紅,變幻莫測,好不精彩。
徐開言在筆記本上落筆如飛,看著江與臨問:“江隊,那應該怎麽辦呢。”
江與臨說:“不要光想你要什麽,要多思考敵人要什麽。”
徐開言默默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結合江與臨之前所說,豁然間融會貫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還有呢?”徐開言追問:“還有呢?”
江與臨搖搖頭:“沒有了,休息去吧。”
李大禹被江與臨當眾落了面子,聽到江與臨這樣說自不會再留,轉身回了帳篷。
黃亮剛從岩洞那邊回來,頂著一腦門汗趕回來開會,坐下還沒把氣喘勻,又散會了。
他站起來四處看了看,問:“江組長,您想吃點什麽?我給您熱個罐頭?”
江與臨:“你回去歇著,不用管我。”
黃亮應了聲:“得嘞”,也沒跟江與臨假客氣,打了個招呼就去吃東西了。
他一直潛伏在岩洞附近,與外國傭兵周璿,是累心又累身,聽到江與臨說休整八小時的時候就想鼓掌了,只是瞥了眼李大禹的臉色,沒敢。
江隊再英明神武,最多也就是幫他們執行完林南明這個任務,下次合作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可他和李大禹卻是一個隊的,朝夕相處的時間比跟自己媳婦都多,另外還有傳言說李大禹要升副隊,實在是得罪不得。
這就是職場啊,不是誰都能跟個好領導。
真是羨慕他們特別行動組的組員,行動級別又高,組長又牛逼。
不過怎麽好像只有一個組員呢,能不能想想辦法托關系調過去?
黃亮一邊思索一邊回了帳篷,只剩徐開言還坐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江與臨。
禦君祁抻抻椅子,擋住徐開言的視線,不滿道:“你幹嘛一直看江與臨。”
徐開言抿著嘴,很靦腆地笑了笑:“江組長,您還有沒有什麽作戰心得,再指點指點我唄。”
江與臨放下手中的資料:“沒了。”
徐開言失望地‘啊’了一聲。
江與臨:“……”
徐開言性格執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人的一生很長,會遇到很多人,可要找到一個真正良師益友實屬不易,徐開言非常清楚如果錯過今天,以後他可能連和江與臨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他悄悄問禦君祁特別行動組需不需要技術員,跳槽的心思十分明顯。
禦君祁沉著臉,渾身寒氣如有實質,都快凝結成冰了,偏偏徐開言一無所覺。
徐開言不好意思總杵在江與臨身邊,於是選擇從特別行動組唯一的隊員下手,不停向禦君祁打聽江與臨的事,比如平時執行任務會說些什麽、有什麽愛好、喜歡什麽之類。
“齊哥,您能跟在江組長身邊,想必也有過人之處,”徐開言奉承道:“我看過您的入職申請表,在‘能力優勢’一欄,您填的是執行力強……其實我執行力也挺強的,您看江組長有沒有意向招一名技術員?”
禦君祁黑著臉:“沒有。”
徐開言並不氣餒,像是找工作的大學生一樣,不遺余力地推銷自己:“我會得可多了,衛星通信、武器改裝、機械維修都不在話下,您看,這荒郊野嶺的,我都能給這小破營地通上電和網,是不是還挺厲害的?”
禦君祁面無表情:“不就是柴油發電機加一個接收衛星信號的簡易基站嗎?”
江與臨忍不住笑。
禦君祁煩得已經想咬人了。
江與臨又和徐開言說了幾句話,大意是讓他回去休息,別圍著他們亂轉了。
徐開言點頭應了,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禦君祁四下看了一圈,見無人注意,一把將江與臨和椅子連鍋端起。
江與臨猝不及防晃了晃,一手攀住禦君祁的脖頸,一手按住自己腿上的幾十頁資料。
禦君祁輕笑一聲,連人帶椅子一並端到合歡樹下。
清風習習,花香彌漫,片片紅雲隨風飄落。
花開到荼蘼,落葉歸根是它最後的歸宿。
江與臨伸手接住一朵落花。
禦君祁單手一撐,翻到樹乾上坐下,指尖微抬——
合歡樹無風自動,緋紅花蕊簌簌落下。
粉雲繚繞,如夢如幻。
“好看嗎?”禦君祁問。
江與臨仰頭看向禦君祁,眼含笑意:“攀到枝頭搖花,你今年幾歲了?”
禦君祁折下一根花枝放在鼻端輕嗅:“剛才徐開言問我你喜歡什麽,你知道我想怎麽回答嗎?”
江與臨失笑:“喜歡你。”
禦君祁手指微微一頓,探身盯著江與臨:“我能這麽說嗎?”
江與臨理所當然道:“那有什麽不能的。”
禦君祁喉結動了動:“我怕你不想讓人知道。”
江與臨朝禦君祁伸出手:“我敢喜歡你,就不怕讓人知道。”
禦君祁牽住江與臨的手:“可是據我觀察,人類世界大多是雄性與雌性結合,很少有兩個雄性相互喜歡的。”
江與臨又笑:“其實比起兩個雄性相互喜歡,人類和怪物相互喜歡的更少吧。”
禦君祁握緊江與臨的指尖:“不要總把我當成怪物,我現在還不像人嗎?”
江與臨給予高度評價:“像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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