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君祁茫然地睜開眼,眼眸裡還是霧蒙蒙的,一團醉意。
“有點難受。”怪物委委屈屈地講。
江與臨蹲下身:“迷迷糊糊的,還不老實休息,非要跟過來,我洗澡還能洗丟了不成……哪兒難受了?”
禦君祁闔上眼,聲音喑啞:“頭暈,惡心,想吐。”
“真慘,”江與臨忍不住笑出聲:“喝多了都這樣,來,我扶你起來回床上,睡一覺就好了。”
禦君祁扶著牆站起來,慢慢往浴室走:“我要去吐了。”
江與臨輕歎:“要我陪你嗎?”
禦君祁搖搖頭,還來得及沒說話,就先彎腰乾嘔起來。
啪嗒一聲輕響。
有什麽東西落在了地上。
江與臨聞聲看去,緩緩倒吸涼氣——
地上滾落著一顆蛋。
一顆珍珠般的、流光溢彩的、白色鳥蛋。
禦君祁迷茫地歪了歪頭,轉身看向江與臨。
江與臨腦子也懵,走過去按了按禦君祁的肚子:“你還惡心嗎?”
禦君祁眨了下眼:“頭還是很暈,但不惡心了。”
江與臨長出一口氣:“那就行,你可能就是想吐這顆蛋,吐出來就好了。”
禦君祁舉起那顆蛋對著燈看了看:“是不死鳥。”
剛才在浴室門口,禦君祁因醉酒陷入沉睡,本體意識沒有防備,不死鳥趁機抽取複生隕石的能量復活,重新化身為一顆鳥蛋,伺機重生。
禦君祁用觸手卷起鳥蛋,曲指在蛋殼輕敲:“殼很硬,這回可不好吃了。”
手指敲在上面的感覺似金似玉,只聽聲音就能聽出密度極高。
確實是一隻不太容易消化的鳥蛋。
禦君祁平常什麽都往嘴裡塞,無論是各種高強度合金,還是來自外太空的能量隕石,從來都是張嘴吞下就吸收了,這還是第一次因消化不良感到惡心,主動把胃裡的食物吐了出來的。
這樣算的話,這層蛋殼竟是比那些東西都要堅硬。
真是神奇。
江與臨生出幾分好奇,反手從虛空中抽出寒冰長刀:“我劈一下試試。”
禦君祁把鳥蛋放在桌子上。
江與臨舉起刀,忽然想起來這裡是特別行動組駐地,是異監委劃撥給他和禦君祁的辦公區,也是他們的生活區,劈壞了不太好。
他改了主意,抄起桌子上的蛋:“我還是去院子裡試,免得把家具搞壞了,你先回去睡覺。”
禦君祁一把抓著江與臨的手,欲言又止。
江與臨疑惑道:“怎麽了?”
禦君祁拿起那顆頑強的不死鳥蛋,隨手扔出窗外。
鳥蛋飛出窗外,在空中勾勒出一道完美弧線,打著滾落在了院子裡。
江與臨:“???”
禦君祁輕咳一聲:“別管鳥蛋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江與臨以為鳥蛋複生對禦君祁有什麽負面影響,當即收回視線,把注意力放回了禦君祁身上:“什麽事?”
禦君祁捏著江與臨的手指,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低下頭沒說話。
江與臨有些急了,看向禦君祁,催問:“什麽事你說啊。”
禦君祁耳朵一點點染上緋紅,低聲說:“我想和你睡覺。”
江與臨:“……”
見江與臨突然沉默,禦君祁還當是自己說的不清楚,繼續接連補充道:“不是隻閉上眼睛那種睡,是睡你,和你上床,媾和,交配,伸出交接腕,把精子袋塞到你……”
江與臨頭皮發麻,一把捂住禦君祁的嘴,拖著這隻發言驚人的怪物回到房間。
關上房門後,江與臨才松開手:“你瘋了?!”
禦君祁面頰和耳廓紅成一片,又不說話了,隻期期艾艾,開始用那種濕漉漉的眼神看著江與臨。
江與臨很快在這種眼神中敗下陣來,慌亂地移開視線。
禦君祁得寸進尺,順勢把額頭搭在江與臨肩膀,小狗似的來回蹭:“臨臨,你之前都答應了的,你忘了嗎?”
“沒忘。”江與臨脖頸發熱,破罐破摔道:“你想怎麽睡?”
禦君祁攬著江與臨的肩膀,細細密密地吻了過來。
酒意微醺,唇齒間都是淡淡酒香。
二人耳鬢廝磨,春情繾綣。
江與臨也喝了酒,很容易動情。
可吻著吻著,他忽然察覺一條觸手纏在腰側,若即若離地曖昧摩挲。
江與臨低頭看了一眼,按住那條往他衣擺裡鑽的觸手:“觸手不行。”
禦君祁意識已被酒精吞噬,模糊不清,隻憑本能行事。
祂抵著江與臨的額頭,輕輕喘氣:“觸手行的。”
江與臨搖了搖頭:“不可以,只能用人形做。”
禦君祁極其失望地‘啊’了一聲。
祂伸出交接腕不停地輕蹭江與臨,好像這樣就能哄得人類回心轉意。
那條觸手溫熱異常,粗得像條手臂。
江與臨心驚膽戰:“這絕對不行。”
禦君祁眼眸猩紅,呼吸越發急促:“我的發情期要到了,你摸摸我,摸摸交接腕,好不好,求你了。”
江與臨下意識蜷起手指,指甲在凹凸不平的吸盤上劃過,惹得觸手陣陣戰栗,又漲大了許多。
禦君祁後背攏起一層薄汗,撩起江與臨的衣服:“要進去,臨臨幫我。”
江與臨脖頸臉頰滾燙:“我怎麽幫你?你這個交接腕比我胳膊都粗……根本,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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