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你們辛苦了。”
護士推辭不過,只能提走蛋糕。
護士走後,心願不滿的將枕頭丟到了我身上,“我真的隻吃了一小口!”
“你現在不能多吃,等你好起來,咱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真的嗎?”
心願實在是太好哄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承諾就能讓他開心。
我仰起頭,忍住眼眶的酸澀。突然,一股熱氣襲上我的胸口。
是催情劑。
我感到腦袋昏沉起來,熱流在體內,仿佛脫韁的野馬,漫無目的的流竄。
“心願……”我頭昏腦漲的抓住心願的胳膊。
“小謝哥哥……你怎麽了?”他可能意識到了危機,小聲問道。
我捂住了他的嘴,“噓,別出聲……”
心願瞪大了眼睛,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我將他摁在懷裡,心願的額頭靠在了我的胸前,露出被碎發掩映的蒼白後頸。我咽下一口唾沫,朝著那裡的腺體一口咬了下去。
心願發出了小聲的嗚咽,他在疼,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可他依然記得我的囑托,咬著牙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確定那個不知來自哪個alpha的腺體被徹底破壞,我慢慢松開了口,“心願,心願……”我輕輕呼喚他的名字。
卻沒有得到回答。
心願疼暈了過去。
“來人啊!來人!”
心願被送進了搶救室,祝老師姍姍趕來,護士將他拉到一旁,不知說了什麽。祝老師氣勢洶洶的來到我面前,“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我不知道,就像夢遊一樣,回過神時就已經……”我慌張的辯解。祝志飛咬了一會兒牙,最後還是沒忍住給了我一拳。
鼻血流進嘴裡,我嘗到了血的甜味兒。
我沒有還手,就那樣靜靜地與祝志飛對峙著。不知過了多久,一個護士跑來道,“祝教授,劉醫生找您。”
祝志飛和護士一起離開了,我偷偷跟了過去。不一會兒,門內傳來爭吵聲,“我現在去哪兒給你找alpha!”是祝志飛。
“沒有的話就算完吧,反正我已經完了!”是劉夢洋。
我推門走了進去,“老師,是為了心願嗎?我就是alpha。不管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謝若愚?”祝志飛的眼裡幾乎快要噴薄出怒火。
“我知道,我現在已經清醒了。是我傷害了心願,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包括你的alpha身份?”
“Alpha?”我冷笑,“這對我來說不值一提。”
祝志飛忐忑的看向劉夢洋。
“這有什麽可猶豫的,”劉夢洋說,“既然他願意,我們當然求之不得。”
那天,我的腺體被摘除,移植到了心願身上。
“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基因病,只有alpha的腺體才能抑製它的惡化。”祝志飛還在編造劣質謊言。
我表示理解,“只要能救心願……”
那之後,祝志飛似乎將我當做了自己人,盡管對我依舊戒備,卻願意讓我接觸實驗的本質了。
我用五年的時間搜集了足夠多的鐵證,並在心願二十歲那年,成功將祝志飛和劉夢洋送進了監獄。
祝志飛作為從犯,隻判處了五年,但是終身禁止從事任何實驗活動。
他的職業生涯徹底完了。
師娘知道後十分憤怒,質問我為什麽要如此針對自己的恩師。
“師娘,你為什麽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生孩子承受如此無妄之災?”如果當初我還對師娘抱有一絲幻想,現在我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我只相信我自己,還有我的心願。
“那是志飛的願望。”師娘滿懷深情道,“志飛想做的,我永遠都會無底線支持他。”
“哪怕傷害一個無辜的生命?”
師娘在我的質問聲裡狂笑起來,“我不管!志飛不快樂,所有人都別想好過!”
我離開了祝家,並暗暗發誓,讓心願從此以後離那兩個瘋子遠遠的。
師姐的病突然好了,或者說,如果沒有藥物作用,她自始至終都沒瘋過。
劉夢洋被判了十年,並終生禁止從醫。
我問師姐有什麽打算,“要去看看心願嗎?他已經那麽大了,是個很漂亮的……omega。”
師姐搖了搖頭,“十年前,最初知道劉夢洋的計劃時,我就阻攔過他,甚至不惜用我們的孩子威脅。可是他寧肯眼睜睜看著我流掉孩子,也不願停止自己的瘋狂舉動。我失去了自己孩子,卻仍然無法拯救心願。我沒有辦法面對他,這對我來說是雙重傷害,小謝。”
我沒有辦法安慰師姐,只能許以沉默。
師姐最後離開了,不知去了哪裡。
我開始後悔,並一遍又一遍的臆想,如果當年我沒有出國的話,心願會不會就不需要經歷這一切。
但這都是沒有根據的幻想罷了。
我只能窮盡一生補償心願。
可他錯過的那十年,被困在病房裡的最好的十年,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再重來了。
第9章 小啞巴1
國慶節後,孟響終於結束了為期三個月的集訓。
濕潤的秋風吹在他又黑了幾個度的臉上,孟響抹了一把頭頂,就這麽一會兒,剛澆上去的礦泉水就要乾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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