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宜緊張的看向他:“怎麽樣?”她的字是父親一手教出來的。
母親常說父親寫得一手好字,奈何膝下無子,通天的本事只能教給她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實屬暴殄天物。
為了不辜負父親的教導,溫宜每天夜裡都會偷偷爬起來練字,生怕讓父親的一世英名明珠蒙塵。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作品。
不,關景尋已經算不得外人了。
可溫宜還是止不住的緊張,見關景尋沒有回答,又問了一遍:“景尋哥哥,我寫得怎麽樣?”
關景尋聽出她語氣中的忐忑,心想他的宜兒可真是可愛的緊。表情卻是一絲不苟,正色道:“很好。”
聽到想要的答案,溫宜驀地呼出一口長氣,轉念又想,景尋哥哥該不是哄她吧。正想追問,關景尋先於她開了口:“是真的很好。我也從小練字,而且見過不少字。說實話,你寫得比他們中的許多都要好看。”
溫宜被他誇得臉紅:“景尋哥哥莫要打趣我。”倏而眼睛一轉,有了新主意,“既然景尋哥哥也練過,不妨趁此機會給我和玲兒開開眼。”
玲兒看熱鬧不嫌事大,當即拍手笑道:“好啊好啊,老爺也寫一幅!”
關景尋正要推辭,誰知溫宜竟然已經自作主張開始幫他研磨。
關景尋抵擋不住溫宜曼妙的身姿,想著能得佳人為自己研磨已是天大的福氣,又怎麽好推脫呢,遂答應下來。
另起一張紙,提筆寫道:“自君之出矣,不複理殘機。”
他筆力遒勁,筆鋒灑脫,大手一揮濃墨重彩傾瀉紙上,鋒芒畢露,盡顯傲然之氣。
溫宜怔怔看著,直到關景尋停筆,依舊沒有回神。
這人的字,倒是與其人大有不同。
第70章 大小姐20
最後一筆落定, 關景尋借放筆的姿勢,側身偷偷看了溫宜一眼。
畢竟溫宜的字實在不凡,為了在心上人面前表現得出彩一些, 關景尋可謂著實捏了一把冷汗,一顆心恨不能提到嗓子眼。
還好,盡管只是匆匆一瞥,看溫宜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表現得應該不差。
關景尋一顆心落了地, 大大方方的轉向溫宜,邀功一般問道:“夫人, 不知為夫的字可否入得眼?”
溫宜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看到關景尋志在必得的表情, 心中也跟著歡喜起來:“父親一定會喜歡。”說著, 激動的撲到字前,“我要好好的保存起來, 帶回潮安給父親看看!”
“你既帶了我, 又何必累贅多帶一幅字?”關景尋打趣道。
“人要帶,字也要帶。”溫宜如遇珍寶一般寶貴的守在字前, 雙眼放光,滿面歡喜。
“宜兒, 倒是也看看寫字的為夫啊。”見溫宜只顧著看字,甚至都顧不上看自己,關景尋突然有些吃味。
溫宜這才轉過頭來,朝他嫣然一笑:“這不是看了嗎?”
這怎麽夠。關景尋一把撈過人, 將人禁錮在自己懷裡:“我要你只看著我。”
溫宜正想提醒他, 玲兒還在呢, 一回頭, 卻見玲兒不知何時已經摸到了門邊。
“玲兒,不許走!”溫宜果斷叫住人。
玲兒卻假裝沒有聽到一般,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跑出幾步後大概想起了什麽,又蹬蹬跑了回來。
“玲兒……”溫宜以為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
誰知玲兒回來只是為了關門。
溫宜眼睜睜看著房門關上,憤憤跺了跺腳:“你、你!”
“宜兒,就那麽不想和為夫共度二人時光嗎?”關景尋攬著人,語氣竟然有幾分委屈。
溫宜搖了搖頭:“因為和玲兒說好了,下午要陪她練字的。”
“所以是為夫的不是嘍?”
溫宜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盈如白玉的臉上明晃晃的寫著:難道不是嗎?
關景尋被她氣笑了:“是是是。是為夫的錯,所以為夫現在要認錯了,還請夫人大人有大量。”
溫宜沒想到他會承認的如此乾脆。
關景尋在她面前仿佛沒有底線,像一條深不見底的大河,廣闊而無垠的包容她的一切。
可溫宜也比誰都要清楚,即使再平靜的河流,發起怒來也能吞天蔽日。
關景尋也會這樣嗎?溫宜十分懷疑。
就在她胡思亂想間,眼前已經變換了光景。不知何時被人被抱到了床上,身旁,關景尋正側撐著胳膊躺在一旁,臉上是明晃晃的不懷好意的笑容。
溫宜突然就慫了,心虛的抓住身下的床單:“景尋哥哥,現在是白天。”體貼又警告般提醒。
“可是,為夫要認錯呀。”關景尋仍舊是笑著的,可是溫宜嚇得連呼吸都屏住了。白皙的臉上覆了一層薄薄的紅暈,既如清晨的朝霞,又如初春的桃花,明明醉人之極,偏偏欲語還休。
關景尋真的看醉了,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動情的摸上那桃花一般的面頰。
“宜兒,你為何要如此誘我?”方才還口口聲聲要認錯的人,瞬間轉換了立場,責怪般問道。
溫宜一怔,旋即臉上著火一般燒起來,那層薄紅瞬間燃成熟透的嫣紅,看得關景尋身體發熱,喉嚨發癢。
他情不自禁的親吻上去,乾燥的嘴唇小心翼翼的落在溫宜發紅發燙的臉頰上,如同觸碰什麽至寶,輕柔而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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