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喜歡,那狂燥期外的冷臉算什麽,與奧什塔的烙印又是怎麽回事,是精神出軌嗎
晉遲桉歎了口氣,將腦子裡那堆複雜的想法清掃而空,在回過神來時,臉頰上已經掛上了淚痕。
在看見門縫處那真實的,鮮活的老虎尾巴時,其他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
他只知道,他的小老虎還活著,此刻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晉遲桉收攏思緒,擦拭乾眼角上不自覺地溢出的淚水,調出光腦中的鏡子功能,檢查著三十年間他臉上的變化。
直到整理滿意後,他才把那將倆人隔開的房門打開,努力壓製住心底緊張。
當房門徹底打開,趴在地上半闔著眼的白虎瞬間清醒,一副與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做壞事後被抓包的慌亂模樣。
瞧見對方就要落荒而逃,晉遲桉立馬裝作輕松的模樣試圖同他打趣:“怎麽不進來,是又做壞事了不敢見我嗎,小霸王。”
小霸王,是他常常對犯了錯的幼年白虎的稱呼。
在他剛來保育院的那段時間,小白虎總會欺負別的小朋友。自己摸了下小狸花的毛,他就耗禿小狸花;自己喂了小獅子肉條,他就刮傷小獅子的嘴巴……
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小白虎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沒有安全感,會因自己生氣就翻肚皮賣萌裝可憐的小家夥了。這讓晉遲桉說話的語調都帶上了顫抖,生怕對方不再給他的面子。
只見面前的成年老虎先是怔愣地看著他,隨後反應過來,立即湊到他跟前一通亂蹭。
見狀,晉遲桉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他的老虎腦袋,在鼻尖落下一個吻。
感知到鼻尖的觸感,白虎害羞的試圖別過頭去,被夾在毛裡的毛球卻因他大幅度的動作掉落在地上。
看著那團髒得已經看不出原有顏色的毛球,晉遲桉想要確定腦中晃過的想法,試圖蹲下撿起。
就在指尖即要觸碰到毛球時,一隻老虎爪子將其壓在了手掌下,別扭地將毛球又藏進了身子底下。
“費利克斯,讓我看看。”晉遲桉將手伸進他的身下,卻不料白虎直接趴下,將毛球整個壓住。
無奈之下,晉遲桉隻好放棄,無奈歎了口道:“算了,你先進屋吧。”
接到邀請的白虎瞬間眼前一亮,將毛球叼起就往房內的病床上跳。
看著他將那團有些髒的毛球叼到床上,晉遲桉也隻好無奈跟著上床,把臉埋進他毛茸茸的頸窩處狠狠吸了一口。
一股好聞的沐浴露味充斥鼻道,晉遲桉不禁勾了勾唇角,抬腳搭上了老虎的背脊。
吸了好一會,眼看白虎的防備松懈下來,晉遲桉緩緩將手他探進了他的身下,將對方藏起的毛球拿出。
許是過了好多個年頭,這團布滿了牙印的毛球已經褪去了原有的顏色,有些發黃。
晉遲桉細細摩擦著毛球上的印記,有淺至深的印子,布滿了他從幼年白虎長至成年的痕跡。
轉到背面,一處有著灼燒痕跡的線頭被人工修飾,藏進了毛球芯裡。
晉遲桉記著很清楚,這是他在保育院的第十個月,給老虎崽子做來磨牙的。
那會的小白虎老喜歡搞破壞,不是拆家就是把別的小朋友的腦袋當作磨牙棒。
但自從晉遲桉給他做了這個毛球起,小白虎就對它愛不釋手,吃飯要抱在懷裡,睡覺更是要叼在嘴裡。
可以說當時的保育院裡,除開晉遲桉,小白虎最愛的就是這團毛球。
而那處被火灼燒的痕跡,多半來自那次因異族襲擊而掀起的火災。
想到這,晉遲桉不由得眼眶濕潤,卻生怕白虎看見,把臉埋進他的毛毛裡。
許是滲出的淚水打濕了對方毛發,他的眼淚還是被白虎發掘。
費利克斯無措地抬爪,試圖將他從懷中扒開,可懷中人卻抱得越來越緊。
“費利克斯……”
“……”
“我以後會一直在。”
……
次日清晨,一道老虎的低吼聲將晉遲桉中夢中喚醒。
晉遲桉抓了抓手,卻沒有抓到他夢裡那團舒服的大毛團子。
“吼……”
晉遲桉轉頭,隻瞧見病床下,白虎正對著緊閉的房門發出吼叫。
“費利克斯?”
晉遲桉還沒弄清情況,房門外便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緊接著,一位身著帝國軍部製服的女人便推門而入,在看到白虎的那一刻發出驚歎,卻又不似遇見野獸的慌張。
“哦,這位是費利克斯元帥嗎?”
“阿梅莉老師!”
看清來人,晉遲桉眼前一亮,掀開被子就要起身,卻被對方製止。
“你傷勢剛恢復,就先坐著吧。”
阿梅莉笑得和藹,目光時不時在病床下的老虎身上打轉。
讀懂了他表情的意思,晉遲桉尷尬的順下費利克斯背後的炸毛:“費利克斯,你能先出去一會。”
“嗷嗚……”費利克斯有些委屈地轉回頭,倆爪子撐在病床前,朝他發出抗議的叫聲。
晉遲桉無奈的眼神在老師與白虎之間來回橫跳,最終隻好湊近老虎耳邊哄道:“好了乖。你看你都在我這待了這麽多天了,先去跟父皇和大哥他們敘敘舊,我晚些再去找你。”
聽到他的勸說,白虎隻好三步一回頭地離開了病房,最後還不情不願地幫忙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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