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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我一直在等人押我進宮,沒想到今日是你來了。”阿史那孜羅聲音嘶啞,他現在被牢牢鎖在椅子上。
晏玄鈺仔細觀察了阿史那孜羅一番,發現哪怕在牢獄之中,也沒讓他顯出半分疲態。
聽著阿史那孜羅這句話,晏玄鈺心道,我們很熟嗎?
算下來,幾次刺殺,要不是晏玄鈺有系統護著搞了許多巧合,可能真就讓阿史那孜羅得手了。
幾次攻打大周,導致大周將士折損眾多,晏玄鈺沒立刻絞殺他已經是仁慈了。
“躲了這麽久,終於肯出來了?”晏玄鈺說,“大理寺的人說你想見我,想說什麽,說吧。”
沒有旁人在,晏玄鈺懶得自稱“朕”了。
阿史那孜羅定定地看著晏玄鈺,“我想不通。”
晏玄鈺說:“想不通什麽?”
“想不通輸了的人為什麽是我!”阿史那手下的鎖鏈發出陣陣響動,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猙獰。
晏玄鈺看了他一眼,現在就他們兩個人,沒能讓第三個人看到這位弑父殺兄的突厥王這幅模樣倒是損失了。
他對這種影視劇裡常常出現的,勝利者與失敗者在同一場景中進行最後一場交鋒沒什麽興趣。
要不是錦衣衛已經將一切事情都查了個清楚,確認阿史那孜羅確實沒有翻身的可能了,晏玄鈺可能在知道阿史那孜羅被抓住的第一時間就下令處死他了。
“我以為你會說點我想聽的,比如突厥有沒有哪裡地下藏了個你們先祖的寶物?”晏玄鈺自顧自地說。
阿史那孜羅凶狠的表情愣了一瞬,他們已經你來我往地交手了無數次,可是像這樣面對面,隻算和談那一次。
晏玄鈺說的話太荒謬了,荒謬得讓阿史那孜羅呆愣了一瞬間。
或許是對於一個將死之人,晏玄鈺現在挺放松的,甚至有種想聳肩的衝動。
“你比我有計謀的多,可是我們比得並不是誰在這方面更勝一籌。”晏玄鈺說。
阿史那孜羅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你不如我?”
和阿史那孜羅這種瘋子交流有時候也是一種樂趣,尤其是這瘋子現在終於沒有退路,終於要永遠不能再蹦躂起來了。
阿史那孜羅哈哈笑起來,“一個韜光養晦數年,以紈絝示人數年的人,怎會不如我?”
“當然,我不如你。”晏玄鈺誠實道。
他一個沒經歷過什麽大磨難的現代人的思維,怎麽比得上一個從小便要為自己謀劃,少一點心計都活不到長大的阿史那孜羅?
晏玄鈺沉吟一會,“或許,我們之間比的是是誰人手更多。”
他有很多想付諸於實踐的知識,所以他會交付給身邊人信任,他能根據每個人的才能更好地用好人才。
如果這些都不重要,那麽“誰人手更多”的更深一層——普天之下莫過於百姓最多啊!
他很好心的,對於阿史那孜羅的疑惑一一給出了解答,晏玄鈺不會讓他帶著“想不通”死去的。
“晏玄鈺啊晏玄鈺,為何會有你.....”阿史那孜羅笑起來。
第108章 新的變化
晏玄鈺待他的笑停了,才繼續淡淡道:“你苦心謀劃多年,為的是坐上最高的那個位置,好讓那些曾經欺侮你的,輕視你的人都生不如死。”
這是原主記憶裡的阿史那孜羅曾經親口說過的話,但那時候他已經攻下大周,成了名副其實的王。
“有仇報仇本沒錯,但是你害了多少無辜的人,多少人因你而死?”
阿史那孜羅抬眼看向他:“他們是生是死與我何乾?”
晏玄鈺輕笑了一聲。
那就要做好有這一天的準備啊。
許久之後,阿史那孜羅沙啞的聲音響起:“那你,為的是什麽?”
這個問題著實難住了晏玄鈺。
他為的是什麽?
晏玄鈺緩緩笑了,“大概是....讓大周人人都能吃飯。”
他們的交流戛然而止,原因是晏玄鈺覺得沒有同阿史那孜羅說下去的必要了。
阿史那孜羅的笑聲在他身後傳得很遠,很遠,直至聲嘶力竭。
這個疑問烏夷清也曾有過,這時候的她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南慶城太守,順帶掌管周圍王室貴族的封地。
她越是接觸晏玄鈺,就越是好奇。
晏玄鈺回答了和剛剛一樣的話。
“陛下真是.....”烏夷清說到這就停住了。
真是什麽?
自晏玄鈺在這個世界睜開眼時他便想,既然來了,他總要做出點什麽,證明他曾經來過。
所以他想用自己還能記起的現代知識來改變這裡,也改變原主記憶中那些不得善終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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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晏玄鈺一直在鋪墊,從由京城向大周各處擴建的蘭學館開始,直到烏夷清擔任南慶城太守——南慶城是原南國都城以及周圍幾個小城,周圍是原南國王爵的封地。
烏夷清是大周出現的第一位女太守。
因她從前在南國掌權,又是南國的長公主殿下,南國歸於大周後,原南國王都改名南慶城,晏玄鈺說烏夷清在南國民間很有聲望,任烏夷清任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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