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非常漫長。
他們並非普通人,體力自然與普通凡人不同。
樓西北像條幾百年沒吃過骨頭的狗,恨不得一口將沈初霽吞下去。
無數次沈初霽讓他停下,他反而變本加厲讓沈初霽說不出半句話來。
再到後來,沈初霽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樓西北全然不顧,依舊我行我素。
情到濃時,樓西北死死將他抱進懷裡,猶如抱著最後一根浮木。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晝夜顛倒幾次,沈初霽疲憊地被清理了身體,躺在榻上。
樓西北大概也累了,用被子將他牢牢卷起,隔著被子將他抱在懷裡,酣睡過去。
沈初霽一覺睡醒,感覺渾身酸疼,特別是無法言喻之處,他皺眉睜開眼睛,看向身旁時發現樓西北仍在熟睡中。
沈初霽不適地動了下身子,樓西北條件反射般將他抱得更緊,長腿壓在他身上。
沈初霽咬緊牙關,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記憶並未完全恢復,他如今隻記得自己飛升前的事情。
對於樓西北眼睛上這道疤痕來由,他並不清楚。
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道傷痕,比沈初霽想象中深一些。
他將手抽出來,指腹貼在樓西北眼角傷痕處,指尖溢出一絲靈力為他修複,發現傷痕存在時間太長,已經完全消除不了了。
大抵他受傷很長時間,一直沒有修複過傷口,所以留下了如此深的印記。
沈初霽難以想象,到底有誰能在樓西北身上留下這麽深的傷口,難不成是自己?
沈初霽沒辦法修複傷痕,不知道那位仙兒能不能做到。
見樓西北睡得很熟,沈初霽不想吵醒他,躡手躡腳從他懷裡鑽出來,打算去溫泉池洗個澡。
剛挪到床邊,身後那雙眼睛忽然睜開,五指如鐵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樓西北喑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要去哪裡?”
沈初霽被拉到往後一跌,解釋道:“我去溫泉池沐浴。”
“不準。”
樓西北不由分說將他拉進懷裡,重新用被子裹住。
沈初霽無奈道:“我睡夠了。”
“我沒有!”樓西北抬頭瞪他一眼,“我比你累,陪我睡覺。”
想起這幾日的荒唐行徑,沈初霽面露赧然。
樓西北大概累極了,抱著他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沈初霽歎了聲氣,隻好繼續躺下。
幾個時辰後,沈初霽實在躺不住,把他沉重的身體推開。
見樓西北沒有醒,沈初霽松了口氣。
他披上外袍向門口走去,手指剛碰到房門一道疾風從身後吹來,他下意識轉過身,一隻大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睜著猩紅的眼睛怒視著他。
“樓西北!”
沈初霽被他猛地推到門上,捏住喉嚨的五指不斷收緊,仿佛要掐斷他的骨頭。
樓西北氣息不勻,胸膛劇烈,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你又想去哪裡?你是不是還想走?!”他磨牙鑿齒地問,每說一個字都像咬著沈初霽的血肉。
“你又想丟下我是不是?”男人死死扼住他的脖子,幾乎已經失去理智。
“沈初霽,你想看我求你嗎?你想讓我跪下來求你嗎?到底怎麽樣你才肯留在我身邊?我求你行不行?”
“不是……”沈初霽被掐住喉嚨,難以呼吸,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你騙我!”樓西北情緒忽然變得激動,“你一直在騙我!你就是要離開我!你就是不要我!你全都在騙我!”
“我沒……咳咳……”
樓西北情緒不對勁,神色癲狂,眼神空洞,壓根沒聽見沈初霽的話。
“我不會相信你,你這個騙子……你就是想離開!我不會讓你那麽做,我不可能再讓你離開……你只能在我身邊……”
他憑空喚來魚骨鞭,松開扼住沈初霽脖子的手,用魚骨鞭將他雙手牢牢捆起。
沈初霽終於得以呼吸,肺部一時難以適應,皺著眉頭狂咳。
樓西北將他被捆住的雙手壓向頭頂,直接堵住他張開的唇齒,再次剝奪他肺部的空氣。
沈初霽十分難受,推拒他粗魯的舌頭,反而被纏得更厲害。
樓西北一把扯下他肩上的外衣,按住他的肩膀將他翻轉過去,隨後壓在他身上,兩人死死抵著門頁。
“樓西北……”
察覺到危險,沈初霽驚慌失措地喚道。
回應他的是樓西北倉促急切的呼吸,好像要通過這種行為證明沈初霽是他的、沈初霽就在他身邊。
沈初霽咬緊牙關,痛得發不出聲音,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畜生!”
樓西北這兔崽子狀態明顯不對勁,怕是陷在夢魘裡醒不過來,動作沒輕沒重,恨不能將沈初霽身體活活撕開。
劇烈喘息在耳後,尖銳牙齒咬住沈初霽脆弱的脖頸。
在一片滾燙呼吸聲中,沈初霽後頸傳來些冰涼濕黏之意。
樓西北臉頰貼著他的皮膚,唇瓣克制不住的顫抖,啞聲道:“沈初霽我求你好不好?不要這樣對我……”
“沈初霽,我只是喜歡你,我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對我那麽殘忍……”
“求求你……別離開我……”
說到最後,再也隱藏不住喉間的哽咽。
沈初霽心口像被人捅了一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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