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認罪,落入他們的手中其實也能夠靠近他們,時間長了他不信就找不到他們的把柄。
他接著開口,將一個被逼無奈侮辱歧途的正派人士演的極好,情緒激動之下,都將腦門磕的有了血色,一片通紅。
宿鎮站在他的背後,難得的並沒有上前攔著他“喂。”
他在自己內府之中叫著異魔老祖,不知道叫什麽,只能用“喂”來稱呼。
自己的寶貝徒孫叫著自己異魔老祖開心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會糾結他稱呼的毛病:“有什麽事情?”
“什麽是魔種。”
“魔種啊……”異魔老祖拖長了聲音:“它是我們魔族用精血為引,必須被種植之人毫無抵抗的能力方可成事,就拿你這個譚青師兄舉例子,他被種了魔種,身上的修為就會止步於此,魔種可以支配他身上所有的五髒六腑,也就是說,你想讓他疼,他就疼,你想讓他快活,他就快活。”
他頓了頓,那聲音就像是在宿鎮耳邊說一樣,極具誘惑:“你想讓他做什麽他都不能反抗,他就是你木偶,甚至連思想都可以被清除掉。”
宿鎮挺直的身姿隨著他訴說,每一根神經都跟繃緊了似得,恨意遊走在他的經脈之中,若不是異魔老祖微微攔了攔,那今日除了譚青,就又能夠抓一個魔族奸細了。
他連忙說道:“不過若是殺了種他魔種之人,這魔種自然也就解除了。當然這屬於咱們魔族的秘密,外人不過是知道魔種可以控制人而已。”
也就是還有解救的方法。宿鎮聽了這話,才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沒有那麽灼燒了,那輕重緩急也倒是能分清楚一二:“師兄如今承認了,他會怎樣?”
“嚴刑拷打直到他吐出最後一個消息為止唄。”對於這點,異魔老祖倒是挺佩服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對自己人狠起來比對他們還狠,絲毫不顧及是同門。
宿鎮看著面前跪伏認罪的譚青,他素色的衣擺隨著他的跪地整齊的鋪在地上,往前邁一步就可以輕輕的被踩黑,將他踩到汙泥之中,昨天還令人仰望的人,今日好像只需要前進一步,都不用費什麽力氣,就可以讓他墜入深淵。
他的師兄不該被如此對待,哪怕是他恨不得自己去死,宿鎮卻是舍不得師兄如此遭遇的。不對,他可以救師兄。
此時大殿之上掌座忽然問道:“那你又是如何將九襄殺害的?”
九襄……
他不能說的太殘忍和刻意,他借著又一次行禮的時間想著,起身時已然編好內容正欲回答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的堅定的聲音:“九襄是我殺的。”
宿鎮他震驚的扭過頭去,看到原先站在他背後的宿鎮忽然也跟他似得跪倒在地,低著頭看不到表情,重複的說了一遍:“九襄師妹是我殺的。”
“師兄體內並無魔種,而是我用幻術變換的。”等他殺了沈玉,師兄就不會被他控制了,自然就不會有魔種。
“你這是幹什麽!”異魔老祖簡直氣炸了:“你只要不認罪,譚青無論是被逐出門派,還是被嚴刑拷打,都是眾叛親離,到時候他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師兄恨我。”他只在腦海中回了這一句:“若是我這麽做,能夠洗清罪孽,能獲得師兄的原諒就好。”
他說完,抬起頭來,兩人的視線忽然對視。
“譚青。他所說的可是屬實?”
這……
誰能想到這孩子忽然站出來承認了?他不由的看向沈玉,這回不成誰知道他又會怎麽惡心自己。
他急忙攔住宿鎮,對著掌座說道:“他年紀小,我還沒有教他魔族的事情,他怎麽會成為魔族奸細?宿鎮他一定是見我即將被處罰於心不忍,這才想替我擔著。”
譚青眨眼間編出了前因後果,就在宿鎮還要開口的時候,他瞬間扭過頭去:“閉嘴。”這敗家孩子。
師兄他不想連累自己,宿鎮明白的,他不由得更加堅定了決心。將內府中的魔氣散出體外,這會一絲一毫的魔氣泄露都會被人察覺,又何況是故意的?
“你還有何話可說?”
譚青呆呆的看著周身魔氣環繞的宿鎮:這還有什麽話可說?
宿鎮倒是替他說了:“師兄是清白的!”
“住口!”譚青直接起身上前要堵他的嘴,慌張之下,從袖口中不知道掉下什麽出來,輕輕的掉在了地上,又在毯子上滾了兩滾,磕在一旁供人站著的小道上。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那個紅彤彤的東西身上,譚青也順著往下一看,等看清了那個東西是什麽之後,心道不好。
只見那東西像是微微收縮了一下,然後其腹中所有的東西嘭的傾巢而出。
世間最絢麗的色彩都在其中,金黃的刺眼,那力道直接撞破了大殿的頂部,直衝雲霄。伴隨著劈裡啪啦的聲音,雲端之上出現了兩行字:
“譚青”修者在鳳鳴派對“宿鎮”修者使用了傳說中的[真橙之心]!以此向天下宣告“譚青”對“宿鎮”之愛慕,奉日月以為盟,昭天地以為鑒,嘯山河以為證,敬鬼神以為憑。
從此山高不阻其志,澗深不斷其行,流年不毀其意,風霜不掩其情。縱然前路荊棘遍野,亦將坦然無懼仗劍隨行。今生今世,不離不棄,永生永世,相許相從!
刺眼的色彩凝結而成的字在雲端之上久久不散,意識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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