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白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花,他有些好奇的走了過去,伸手輕輕碰了碰發光的花瓣。
隨著他的碰觸,花上亮著的白光像是螢火蟲一般的四散而起。
散落在四周,像是墜落於深海的星空白晝。
陰緒:“那是剛剛死去的靈魂。”
梁秋白微微抬眸,就看見陰緒抱著手臂靠在一旁的石壁上,手裡拈著一朵幽曇花。
陰緒:“這些靈魂尚未被這世間汙濁所侵染,所以會顯得比較純淨。”
梁秋白挑眉:“你剛死的時候也這樣嗎?”
陰緒拈著花的動作一頓:“我不是。”
陰緒微微抬眸,看向那個站在花前靜美純潔的人,輕笑了一聲:“我跟他們都不一樣。”
梁秋白突然想到了那天在鬼屋當中看到的鬼界秘辛。
一人出世,滿村皆死。
若死前背負累業,死後必下地獄。
能做鬼王者,必定......
梁秋白正準備出聲再問什麽,放在兜裡的鳳溪石突然又燙了他的一下。
他伸手摸了摸那發燙的厲害的盒子,就聽見陰緒出聲道:“走吧,前面就是那處景了。”
梁秋白將手從兜裡掏了出來,邁步跟上前去。
陰緒口中所說的景,其實就是建在地下的一座石窟。洞窟之內雕刻著一大批精美的壁畫,因常年不見天光,色澤尤亮。
梁秋白擰緊了眉頭:“壁畫有什麽好看的?你還不如給我找點吃的。”
陰緒笑了一聲,將手裡早已經準備好的手提袋遞了過去:“邊吃邊看。”
嘶.......
這裡面全是他愛吃的。
罷了,他就勉為其難的看看吧。
梁秋白一邊啃著手裡的炸雞,一邊仰頭看向面前的壁畫。
牆上的壁畫是一個連續的故事,起初,梁秋白並沒有將這些壁畫放在眼裡,可當他將整個石窟走了一遍之後,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了。
梁秋白:“這些畫是誰刻的?”
陰緒:“秦家。”
陰緒:“準確來說應該是秦家的先祖。”
梁秋白糾正道:“是旁支。”
陰緒笑著將手裡的帕子遞到對方的跟前:“嗯,旁支。”
梁秋白接過帕子擦了擦手,冷哼了一聲:“一群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陰緒盯著那被人氣急敗壞丟在地上的帕子,開口道:“秦家早於幾百年前便與鬼界勾結,但當時把握整個秦家命脈的是秦家的主君,也就是秦家的先祖秦伯遠。秦伯遠當時靈力高強,身邊又跟著那隻禿毛雞,他們無從下手,所以便聯合外人,設下一計。”
梁秋白:“等等。”
梁秋白擰緊了眉頭,伸手指著牆上的壁畫糾正道:“什麽禿毛雞?那是鳳凰!鳳凰!”
好像炸毛了......
有點可愛。
陰緒清了清嗓子:“酆都鬼城禍事爆發之際,正道疲於應付,秦伯遠受一個混蛋邀約獨身前往酆都鬼城,秦家的旁支便趁此時機將那隻禿.....”
陰緒握拳又清咳了一聲,改口道:“鳳凰引出,合眾力於酆都歸野,將其擊殺。秦伯遠自此傷情遠去,自那之後秦家便徹底的被旁支侵佔,為了流於後世傳頌其豐功偉績,秦家便找人在這石窟地下雕刻了這壁畫,便又在其上雕刻了現如今的摩嚴石窟。”
梁秋白沉默了片刻:“等等,你口中的混蛋是哪個?”
陰緒:“嗯,不重要。”
非常以及極其重要!!!!
梁秋白忍著將人暴打一頓的衝動,握緊了拳頭。
梁秋白站在原地平複了好一會兒情緒,抬起頭來:“你為什麽要帶我來看這個?”
陰緒:“你沒看出來嗎?我再幫你扳倒秦家。”
梁秋白:“為什麽?”
陰緒笑著走上前一步:“我覺得,這做人應該講究知恩圖報,我當你欠我個人情,你可以以身相許。”
梁秋白危險的眯起了一雙眼睛:“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陰緒站在陰影裡,眸中是隱隱閃動著的光輝:“那我可以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梁秋想到剛剛對方提出來的條件,眉頭皺的更緊:“我不聽。”
陰緒:“你不想知道是誰想殺你嗎?”
梁秋白向前的腳步頓住。
陰緒歎了一口氣走上前,將手中的幽曇花別在了對方的發間:“那個人算起來是我的父親,玄門的書中所記載的酆都鬼城的上一任鬼王。”
梁秋白瞪大了眼睛。
陰緒:“出口就在前面,你自由了。”
“處長,下面好像是空的!”
“我好像聽見了裡面有人在說話。”
“通了通了!”
梁秋白衝著聲音來處看去,就見頭頂被人挖出了一線天光,他用手指輕輕擋了擋光,就看見顧清河單手扣著石壁從上面一躍而下。
“沈先生。”
“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裡?”
一個人?
梁秋白回頭去看,然而那個原本站在身後的紅衣人不見了蹤跡,四周空蕩蕩的,隻余下對方別在發間的幽曇花尚留下一縷沁冷的芳香。
第104章 深埋隱患
“沈先生?你在看什麽呢?”
聽著顧清河的腳步聲從遠處走來,梁秋白將視線抽回,衝著人笑了笑:“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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