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的人聲鼎沸瞬間停止,隻余那分不清場合的動感音樂蒼白嘶吼著,所有人的目光匯聚於吧台,而摔倒在地的人怎麽都沒有爬起來。
他很清楚地看見,這吧台邊的獨身小哥臂彎上,那銀白色的機甲手環流轉著金光。
“破空……”那人喃喃地說著,更多的人圍了過來,應許不耐煩地踹了這死人一腳。
再抬眼看過去,他對上了從人群外擠進來的應允的眼睛。
應許還沒上前拉住應允,人群中卻有人擠過來插.入他二人間。
“久聞破空艦隊大名,如今竟然在我開的這家小店裡,見到了其中的成員。”這人身著燕尾禮服,與方才那人有張相似的餅臉,他滿臉堆笑地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試圖與應許相握,“鄙人程秋實,是烏有鄉駐軍團第五連的連長,也是綠蟻的店主。”
應許避開了這隻手,繞到程秋實後邊把應允拉過來,“我不想玩兒了,回家。”
“欸,稍安勿躁嘛,貴客大駕光臨,不多喝兩杯再走?”程秋實沒臉沒皮地攔住應許去路,順便踩了地上那人小腿一腳,痛得那人嗷嗷直叫,“若是我這侄子多有冒犯,還請給我分薄面,饒了他這一回,程某會盡心贖罪!”
被他踩住小腿那人疼得直喊:“二叔饒命!”
應許聽得心煩,“讓……”
卻被應允拉著手腕,他回眼一瞧,應允蹙眉搖頭,示意他不要忘記來此的真實目的。
應許把這口氣忍了下來,“沒什麽大事,一點誤會而已。”
他把多余的精神力收斂,狻猊身上的金光閃了幾下又變回了藍光。
“諸位都散了吧。”應許定一定神,看向眼前的大餅臉,“程連長也不必記掛於心。”
“貴客怎麽能說這話呢?”程秋實放過了他侄子,又忙忙去拉應許的手,應許躲了過去,順勢把應允護懷裡,程秋實不以為意,“來來來,貴客,您和您的朋友請隨我來,咱們到裡間聊,這外邊還是太嘈雜,驚擾了你們休閑的興致。”
*
裡間,即使水幕後邊,應許用精神力探查了,發覺其中有不少人,且精神力不太正常的波動著,他對感到好奇,但也沒來得及問調酒師。
破空艦隊的身份真好用,這下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去看看。
只是路過調酒師面前,調酒師面上的擔憂轉變為了嫌惡,她狠狠地瞪了應許一眼,讓應許覺得有些不安。
應許下意識地緊扣住應允的手,程秋實殷勤地掀開水幕的一角,如掀開簾子般將應許和應允迎了進去。
還沒看清楚裡面景象,應許就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信息素對撞的氣味。
他們處在一個紅絲絨盒子般的包廂裡,而包廂懸浮於這個空間的上方,他們往包廂外看去,五彩的燈光忽明忽暗,照著下方的舞台中央。
有一隊身著白天鵝樣式芭蕾舞裙的舞者們在燈光下,一板一眼地完成極其古典的舞蹈動作,而燈光暗處則傳來令人心悸的肉.體撞擊聲。很快明暗處互換,暗處的白衣舞者從侵.犯.者身下爬起,一板一眼地完成舞蹈動作,燈光暗處則傳來新的撞擊聲響。
程秋實笑得滿臉橫肉都諂媚:“二位要下去試試嗎?”
“程先生此番是何意?”應允輕輕把應許護在身後,用口型安撫他“閉眼”,自己迎上了程秋實的諂媚。
“這是綠蟻最受歡迎的娛樂項目,我便想著二位好不容易來一次,可不要錯過了。”程秋實諂媚不減,甚至加上了幾分真心實意。
應許隻覺作嘔,但他沒辦法看底下的場景,只能死死盯著面前這張死面餅子。
“您的好意我們心領。”應允婉拒,“時候不早了,我們得回住處休息。”
“欸,您這意思是不把程某當朋友了?”程秋實委屈地皺臉,“程某可是在你們折辱了我侄兒時,主動跟你們讓了台階,心想你們下了台階便是認了程某這朋友。”
“朋友的一點好意,二位不收下,讓程某這臉往哪裡擱?”
第56章
“交朋友也可以拿別的東西招待,我與我侄兒對您給出的招待不感興趣,您就要大發雷霆強人所難了?”應允不吃這套說辭,乾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哪裡是我們不願意交朋友,分明您沒有把我們當朋友對待。”
“應允先生言重,但這裡您說了不算,應許先生還沒有開口呢。”而程秋實的諂媚完全對著應許。
畢竟眼前武力值與地位最高的,就是應許了,應允最近老沾自家小朋友的光,他本來還想給程秋實留兩分薄面,畢竟他向來做人留一線,但話說到這份上,他還是讓了步,把應許放到了跟前。
應許的手環閃著金光:“我對跟你做朋友沒興趣,識相些放我們出去,不然我把你的買賣給掀了。”
“唉,年輕人,別太意氣用事,交個朋友對我們彼此都有益無害。”程秋實卻氣定神閑,“你也只能在這前線耍威風,到了後方,你的好叔叔可護不住你。”
“我聽說應允先生的財產已經被上頭全數沒收了,你們應家沒了家底,在主星生活下去都是麻煩事。鄙人不才,雖沒有去過主星,但也是主星程家的旁系子孫,主家也多多少少賣我份薄面。”
“可是我現在就能要了你的命。”應許不耐煩地握了拳,精神力的威壓覆蓋了水幕後的整個空間,程秋實承受不住地跪倒在地,而底下也突發一陣接一陣的慘叫,“我連你們團長的命令都可以不聽,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受你要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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