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西河哈哈大笑,轉眼看見燕戡嫌棄的眼神,一抽氣,直咳嗽。
戚昔瞧著將自己拉遠了的燕戡,輕聲道:“三百斤已經很多了。還不讓人高興了。”
燕戡:“就一塊地。”
“有一才有二,總會一年比一年好。”
燕戡看戚昔認真的樣子,伸手輕蹭了一下他的臉:“嗯。”
戚昔余光瞥見快速轉過身的焦西河,眼睛一彎,又被燕戡捧住了臉。
戚昔:“我想去看看棉花。”
燕戡捏了捏戚昔臉上的軟肉,笑著道:“好。”
棉花種在今年新開的地裡,在這些莊稼地的邊緣。
燕戡拿了帽子戴在戚昔頭上,吹了一聲哨子,玄風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跑過來。
燕戡托著戚昔上馬,讓玄風帶著他倆過去。
路過一望無際的莊稼地,聽河水湍急,嘩嘩作響。玄風跑了一會兒,那一片開著白花的棉花地就到了。
雖是新鮮種子,但知曉這東西的重要性,焦西河再三叮囑手下的人,不敢輕易對待。
棉花蓬松如雲,戚昔就近摘了一朵拿在手上。綿軟舒適,還有一股棉花獨有的味道。
中間黑色的種子隨著撕扯滾落出來,戚昔握在手上,衝著燕戡伸手。
燕戡不明所以,待看到手上幾顆種子,失聲一笑。
難得夫郎有興致。
“你摸摸。”戚昔將那一團棉花遞給他。
棉花入手,仿佛沒有重量。細細撚動,觸感不冰涼。不會像蘆葦一樣飛走,拉扯起來就已經初初能看見像蠶絲那般成絲。
只需要撚成線,就可以織成衣。那若是許多棉花錯在一起,就可以做成厚實的棉被。
燕戡捏了捏手中這小小的東西。
“明年多種點。”
“斜沙城的種子都被阿興搜羅完了。”
“那就自己留,再去府城看看。”
北地曾經與草原以及其他國家有貿易往來,稀奇古怪的東西尤為的多。
斜沙城都能找出這麽大批量的種子,府城只會更多。
“那何時采收?”
戚昔戳了戳燕戡手中的棉花團道:“像這樣就可以收了,且吐絮後每隔五到七天要收一次。不能淋雨,否則會影響品質。”
燕戡曲指連帶戚昔的手指一同握住:“那就叫焦西河來收。”
*
那邊才收完糧食,這邊就喊著收棉花。
將士們累得晚上睡覺時呼嚕一聲比一聲大,戚昔睡在營帳裡都能聽見。
戚昔翻個身,燕戡也醒了。
他抬手蓋在戚昔耳朵上,將人往胸口帶。“睡不著?”
戚昔:“有一點。”
“那就不睡了。”
戚昔眼睛一閉,慌忙捂住燕戡的嘴:“能睡著。”
“遲了。”
呼吸聲淹沒在黑暗中,戚昔被吻得腦袋發暈。親了不知多久,戚昔吸了吸鼻子趴在燕戡身上,在後背的輕拍中的安睡過去。
已經是秋天,燕戡憋出一身汗。
他抱著人緊了緊,又舍不得折騰戚昔。後半夜只能描摹著戚昔的眉眼,艱難度日。
第二天早上,戚昔醒的時候燕戡剛剛訓完兵回來。他衝了一身臭汗,熱乎乎的身子將戚昔一抱。
壓在榻上親了下去。
戚昔散著墨發,褻衣松松垮垮。他紅著眼尾抱著燕戡的脖頸不明所以。
被欺負狠了也只是低低叫著燕戡,直叫得人將他帶回榻上仔仔細細欺負了一遍。
戚昔隨著燕戡又洗了一次澡,然後窩在他身側抱著他臉大的饅頭啃。
臉紅撲撲的,白裡透著紅。睫毛濕潤,少許粘在一起。有種脆弱的漂亮。
戚昔啃饅頭的時候牙齒露出一點,微腫的唇不適地抿了抿。
燕戡看得一臉興趣,偏頭蹭了蹭他的臉:“難受?”
戚昔:“不難受。”
燕戡低笑一聲,額頭抵著戚昔額角。“都哭了,還不難受。”
戚昔抿了抿唇,咬下一點大饅頭。面上看著淡定,但當燕戡將大饅頭拿開時,上面正好幾個深深的手指印。
戚昔低聲道:“別逗我了。”
燕戡捏捏他泛紅的耳垂,道:“忍不住。”
燕戡舀了一杓新粟米煮出來的粥送到他唇邊,看他張嘴吃掉,潤色的舌尖一閃而過。
他眼神暗了暗,追上去纏吻。
戚昔猝不及防,鼻尖呼出一聲低哼。又被燕戡按在桌上親軟了身子。
一頓早飯吃得粥都涼了,戚昔搞不懂燕戡今日為什麽火氣這麽燥。
戚昔跟燕戡在大營呆了半個月的時間,看著那一片白白的棉花地被收回大營,只剩棉花杆。
而營帳裡,戚昔、燕戡、焦西河都圍著一個木匠,看著他手中東西成型。
“好了。”
木匠直起身,將最後打磨過的木錘放下。
彈棉花的工具很簡單,有木頭與牛筋做的彈弓,木錘以及木製碾盤。
彈棉花時,將棉花在釘板上扯散。
彈弓用一條線連接小木棍上,而木棍的另一頭用布綁在後腰上,以讓彈棉匠拿彈弓的時候省力。
用木錘敲擊弓弦將棉花彈至蓬松,紗網固定,再用手工碾盤壓製成型。一床棉被通常兩個時辰即可彈好。
焦西河這摸摸,那碰碰。正想問怎麽用,另一個營帳裡就來人說地方收拾好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