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戡目光一定:“這倒是個好東西。”
他沉默一會兒,暗沉沉的眼裡透出光亮。“有夫如此,夫複何求。”
他歡喜地黏上戚昔,像條撒了繩子的大狗。
可將將撲上去,又輕易被戚昔蔥白的手指抵住下巴,止住了動作。
戚昔:“還有事兒。”
燕戡拉下他的手指親了一下,又老老實實躺好。“夫郎說,還有什麽?”
戚昔下床,在櫃子裡摸索一番,拿了個沉甸甸的箱子出來。
燕戡坐起,疑惑:“夫郎拿裝錢的箱子作何?”
戚昔往前一送:“這裡面有一萬兩銀票,你拿著應應急。”
打量著燕戡的臉色,戚昔側坐在床沿道:“今日你在書房跟阿興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燕戡笑容斂下,將箱子推回去:“大丈夫怎能要媳婦兒的銀錢。”
戚昔:“夫妻一體,再說這些本就是你給我的。”
燕戡看了戚昔一眼,翻個身獨自鬱悶去了。是個男人都不想自己媳婦兒知道自己沒錢。
還要夫人接濟,多沒面子。
“燕戡。”
燕戡見被子裹了裹,抬腿壓上去:“夫郎我睡著了。”
戚昔看著小山似的人耍賴皮,有些無奈。
“當我借你的可行,到時候你還我利錢。這麽多銀兩放在我這裡也不能生錢,放你那兒當我另一種賺錢法子了。”
戚昔鮮少哄人,但燕戡這麽大個子的背對著他生悶氣,真讓他想哄一哄。
“不要。”
“燕戡,你轉過來。”戚昔拉了拉燕戡的褻衣。哪知道衣服就沒系緊,一拉露出人半個身子。
大片的麥色皮膚,肌肉勻稱,晃眼都覺得這副皮肉不錯。
戚昔眼皮一跳,別過頭去。
雖然說兩人一直睡在一起,但都是穿得規規矩矩的。偶有動手動腳,也是適可而止。
燕戡瞧著自己散開的衣服,聽後面沒動靜又悄悄轉頭看去。
見戚昔側對著床沿還以為他生氣了。
他心裡一酸,還是拉著戚昔的手輕輕搖了搖。
“夫郎我已經想到法子了,你別生氣。”
戚昔知他誤會,繃著聲音道:“我沒生氣。”
“那你為什麽不理我不看我了?”燕戡湊上去,雙手捧著戚昔的臉轉過來,故作委屈,“你是不是看我容色衰敗,入不得眼了。”
這說的都是什麽。
戚昔看著燕戡的眼睛,目光躲閃地垂下。可正正好見了那齊整的腹.肌跟胸.膛,又像被燙了般飛快移開眼。
這下不止是耳朵紅了,臉也燒成了晚霞。
“夫郎臉皮怎會生的如此之薄。”燕戡挑起嘴角,“這如何看不得,我是你男人。”
“不僅能看還能摸。”他拉著戚昔的手就往自己肚子上放。
戚昔手一顫,連連往後撤。可他哪裡比得上燕戡的力氣。
手心觸感比這人的臉倒順滑些。
皮膚繃著,一塊塊肌理像精心雕刻而成,也不是專門練出來的,而是習武打仗多了自然形成。
手心軟肉貼在上面,與自己不同的溫度傳導過來。
戚昔隻覺得腦袋發暈。他腳趾頭緊緊蜷縮,整個人繃得像個炸開的刺蝟轉過頭去背對著燕戡。
什麽銀票,什麽利錢,直接被燒得灰飛煙滅。戚昔腦子都不能思考了。
戚昔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但燕戡卻不放過他任何一寸表情。他細看,滿目欣賞。
他眼中的戚昔坐在凳子上,白色褻衣藏著的冰肌玉骨染了胭脂。薄背繃緊,落在自己腹上的手想握拳又握不了。
燕戡想他家大公子現在眼尾一定紅了。
只是摸一摸而已,他就像被欺負狠了。可可憐了。可憐得令他都有些不忍心逗弄。
燕戡松手。
戚昔像受了驚嚇的貓,瞬間抽回了手。他噌的一下站起,直直往門口走。細看手腳僵硬,這是被衝擊得有點厲害。
燕戡一驚,翻身下床將他打橫抱起。一旁的錢箱子放凳子上,再將他整個人攏在懷裡。
“夫郎。”燕戡緊盯著懷中人。
戚昔大腦空白,呆呆地看著撐在身上的人。他眼下還不能思考,可又實打實的生出了些緊張。
“夫郎,我想……”他緩緩低頭,唇貼在了戚昔的唇上。
許久……戚昔長睫像蝶翼輕顫,眼中漸漸聚焦。淺淡的瞳中倒影出燕戡的臉。
燕戡笑:“我想親你。”
若即若離的觸碰讓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迅速升溫。戚昔臉紅似三月桃花瓣,眼眸水潤,像柳枝驚擾的湖面。
燕戡收攏那一把極細的腰肢,托著戚昔的側臉,更深地吻住。
軟軟的,比他吃過的軟柿子都要甜。他迫不及待地汲取那獨屬於戚昔身上的清新淡雅香氣,懷抱用力,碰到了不知所措而緊咬的齒。
戚昔根根分明的眼睫被驚擾,如風席卷的草快速抖動。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又見人似乎要離去,不做他想地抬手一勾。唇微啟要喚人。
淅淅瀝瀝,窗外不知為何下起了雨。雨入軒窗,帶起一陣清風將燭火吹熄了。
暗室靜謐,燕戡隻記得那雙透著水的眼睛。
他癡了一會兒,才道:“夫郎燭火熄滅了,我去……”話還沒有說完,圈著頸上的一截玉白細腕收緊,纖長的手指沒入他披散的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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