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昔抱著小娃娃,燕戡給拉了個凳子來讓他坐下。
自己也與他並排,坐在長凳上。
燕戡:“來這裡有什麽事兒你直說,別在這裡嚇唬孩子。”
“爹爹。”燕小寶仰頭抱著戚昔,癟嘴委屈。
戚昔摸著他的小頭髮:“沒事,爹爹在。”
齊言崢眼神在父子倆中間流轉,最後收了回來。
“你母親想你,叫你回去。”
戚昔手一頓:“我母親,不是早已經不在人世了嗎?”
涉及到前侯爺,就是他那個爹做的醃臢事,齊言崢直接被戚昔一句話堵住口。
燕戡跟他在一起,他不信戚昔不知道那段事。
“我只是來帶個口信的,回與不回在你。”
說完他起身,直接離開。
燕小寶對這個陌生人有點怕,他走了,才悄悄探出頭去看。
結果那人走到門口轉身,定定看著他,燕小寶“哎呀”一聲捂住眼睛埋頭藏在戚昔胸口。
齊言崢道:“燕戡不是個好東西,要跟著他,別吃虧。”
燕戡眼神一暗。
沒注意,被戚昔抵著下巴抬起。“想什麽?”
燕戡前傾,靠近戚昔:“他說我不是個好東西。”
戚昔一笑,摸摸他的臉。“那你是給壞東西?”
燕戡:“我不是個……”
反應過來,他抵著戚昔的腰撓癢癢:“夫郎給我下套。”
戚昔笑得手軟,一頭撞進燕戡懷裡。
夾心燕小寶被阿興立即抱了出去。
戚昔拉著燕戡衣襟讓他低頭,親了他一下。他目光包容而沉靜:“怕什麽,我見得還少了。”
燕戡一笑,壓不住眼底的佔有。
“我怕啊。”
“怕夫郎不要我。”
戚昔抱著他的腰,哄似的在他後背輕拍。
“不會的。”
“你是我的愛人,也是親人。”
第84章
齊言崢的到來, 對戚昔沒多少特別的影響。
他不是原主,聽燕戡的話也知道在原主過去已然認定他的母親早在他年幼時就已經去世。
齊言崢跟原主,一個是侯府侯爺, 一個是常年關在伯府後院絲毫不起眼, 破爛名頭卻被傳遍了的落魄大少爺。兩人沒有任何交集。
齊言崢定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相乾的人特地往斜沙城跑一遍, 而順帶來見他, 也不過是全了他“母親”所托。
來與不來,關系並不大。
戚昔沒想攪合京都那些關系, 要是能一輩子待在斜沙城, 他也樂意。
安撫完燕戡,戚昔繼續去做他的烤肉。
阿興抱著燕小寶回來, 燕戡伸手將小娃娃抱了過來。
燕小寶在同齡小孩中算壯實的, 單看他一個, 胖嘟嘟的像個健壯的小老虎。
但趴在他爹懷裡,瞬間被襯托成了小小一個的糯米團子。
燕小寶癟著小嘴不高興叭叭:“怪啾啾。”
燕戡托著他的小腦袋揉了揉:“嗯,小寶以後見到他躲遠些。他那種人也不喜歡小孩。”
燕戡哄小孩的話, 阿興倒認真思索了點頭。
“侯爺快三十了, 不娶妻,也沒見養什麽外室。確實有這個可能。”
*
另一邊。
齊言崢剛進落腳的客棧,面前就匆匆走來負責商行西邊事宜的蔣勝。
“主子。”蔣勝恭敬道。
齊言崢徑直上樓, 蔣勝看了一眼男人後面不停給他使眼神的另幾個商行主事,埋頭跟了上去。
“主子。”
“說。”
“柒年酒坊這個月做完生意打算換一種合作。”
柒年酒坊的高粱白齊言崢知道, 現在已經成為他海棠醉酒樓裡的又一招牌,酒樓的大半銀子都有賴於這產量稀少的酒。
“他們想如何?”
“分成。”
“分成……”齊言崢淡淡道, “怎麽分?”
“還沒談, 但從的酒坊管事口中透露出來的,約莫是四六。”
“我們四, 他們六。”
蔣管事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看都不敢看齊言崢。
齊言崢一頓,聲音沒什麽變化。
“口氣不小。”
“何時談?”
“明日,就在他家酒館。”
齊言崢不想多言,閉眼:“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海棠商行遍布整個大順,甚至大順的周邊寧、焦兩國也有商行的產業。說是大順最大的商行也不為過。
只不過齊言崢一直神秘,鮮少有人知道他就是商行後頭的主人。
商行龐大,事務繁雜。更別說他還有侯府跟朝廷上的事。
齊言崢親自培養人手,將其交給信任的忠仆。等商行能順利運行,齊言崢就隻處理一些大管事處理不了的事。
海棠醉酒樓只是他偌大產業中的一點點,那醉仙酒賣得再好,他也只看了一眼管事送上來的帳本便沒過問。
他想,這斜沙城裡有這麽大口氣跟他開口的,無疑就是燕戡。
*
這邊蔣管事做不了主的事兒得了應答,他也省得再給上頭的一級傳信。當即跑了一趟酒館,跟他們說了自家主子過來談的事兒。
常河明了,當晚關了酒肆,特意去了一趟府裡。
戚昔在燒烤毯子前熏染出一身的味兒,回來仔細洗了個澡,這會兒正坐在院中晾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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