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昔伸手觸碰他的眉心,點了點又去戳燕戡的臉。“我膽子不小。而且你的家人也不是豺狼虎豹。”
燕戡喉結滾動,沉溺於戚昔的淺笑當中,目光晦澀。
戚昔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正經不過一秒。
他直起身在燕戡唇角親了一下,眼眸水潤又清透。
燕戡眼神一暗,在戚昔退開的時候大手托著戚昔的後腦杓,更深地吻了過去。
戚昔悶哼一聲,唇微微張開,抱住燕戡的脖子彎眼。
燕戡親得急,一路往下,手緊攬住戚昔像是要將他揉碎在懷裡。
戚昔笑著笑著,漸漸隨他沉溺。
下午的時間就此消磨,戚昔側靠在燕戡肩上,看他帶著薄繭的手撥弄著他的衣帶。他就像曬著太陽的貓,頗為舒適地將手搭在燕戡腰上。
依偎著,兩人又漸漸起了話。
戚昔撓著燕戡掌心的老繭,道:“我打算再開個鋪子。”
燕戡問都沒問,直接道:“我在斜沙城倒是有兩個鋪面,夫郎不如去看看?”
“在哪兒?現在是做什麽的?”
“在楊花巷。也沒做什麽,只是商隊的落腳處,有時會售賣商隊順手從京都帶過來的東西。”
楊花巷子在楊樹巷的隔壁。戚昔幾次從濟安堂的楊樹巷過,但他還一次沒去過楊花巷。
“你那鋪子都有營生了,我摻和什麽。”
“什麽你啊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那鋪子也沒做什麽,賣那些東西也佔不了什麽地方。而且那些東西賣不出幾個錢。”
燕戡摟住戚昔的腰,布著一層薄繭的手輕輕在衣下摩挲。他親了親戚昔紅潤的耳朵:“當是為夫的一點心意,如何?”
戚昔咬了下唇:“好,找個時間去看看。”
戚昔的皮兒本就薄,燕戡看著他折騰自己的唇。
都親得發紅了,再咬下去就破了。
燕戡手指緩緩摩挲戚昔唇角,若即若離。
戚昔偏頭:“不許親了。”
燕戡笑了笑:“我也沒親啊。”
他嚴嚴實實地抱住戚昔,臉貼在他頸上,道:“就明日去看吧。正好沒事。”
“好。”
*
翌日。
戚昔換了一身低調的暗色衣服。衣服與燕戡身上的是一樣的款式。但比起燕戡的一身黑,戚昔這一身更為精致地用金線繡了些精美的仙鶴樣式。
走動間衣擺隱隱泛起流光,戚昔穿這件衣衫的時候就盯著燕戡瞧。
燕戡笑得不要臉:“為夫好看?”
戚昔:“不是沒銀子,作何要給我置辦這麽好的東西。”
他在府上一應的開銷都是從燕戡的口袋裡出的。尤其是衣服,偶爾就會換上一批。料子用的最好的,做工也應當費用不低。
燕戡摟住戚昔:“我樂意。我的銀子不養夫郎養誰?”
“你想讓我養誰?”
“夫郎好狠的心,竟然想跟為夫分得清清楚楚,還想讓我養別人。”
戚昔聽著他一連三句,話都不知道被他扯到哪兒去了。
他就不該跟燕戡提起這事兒。
戚昔率先走出府門,燕戡追上來還在耳邊念叨。
戚昔掃了一下周圍,勾著燕戡脖子拉下,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安靜了。
楊花巷比楊樹巷離府上還要近,位置在偏北的地方,但因為靠近東城,所以來往的人還是不少。
這邊不像胡油巷那兒飯館、小攤聚集。這裡多是糧鋪、油鋪還有雜貨鋪。飯館子不多見,偶有一兩個。
街道寬敞,且來往的多是漢子。
戚昔一瞧他們的樣子就知道都是做力氣活的。身量高,身板寬,有的肩上還沾了米糠灰,瞧著都結實。
糧鋪、油鋪子都得卸貨,加上這裡還有幾個商隊,用人的地方多,漢子就多。
除了他們,還有糧油鋪子吸引過來的婦人等等。雖不多,但加起來客流量不小。
“斜沙城人多的街就這麽幾條,若在楊花巷子開個賣吃食的鋪子也不差。”
說著,穿過街口的幾個商鋪,到中間段的時候就是燕戡說的鋪面了。
戚昔站定,頭微仰。
連個名字都沒有。
一個鋪子頂他酒肆三個大。這不是鋪面,該叫倉庫。
兩人並排進去,留守下來看鋪子的兩個人見狀立馬上前。
“將軍,郎君。其余人不在,都去郎君的酒肆跑外送了。”大家若無事可做時,都會自個兒去掙點其他的錢。
兩人都是魁梧大漢,軍中出身。站在戚昔面前直接將鋪子裡的景擋了個一乾二淨。
“該做什麽做什麽,我們只是過來看看。”
“是!”
兩人退開,一人坐在櫃台前,一人去收拾堆積在空地上的貨物。
這地方雖是個鋪子,但著實像個大倉庫。
沒名字不說,裡邊兒也是空蕩蕩的。除了一個收帳的櫃台跟後頭的貨架,中間一大塊的地方就零散放著些麻袋。
沒有桌椅,更莫說什麽裝飾。
面積大倒是大,桌子若用那種吃燒烤的小桌,擺上二三十桌都沒有問題。
前面一覽無余,燕戡等他看完就帶他去後頭。
後廚很大,鍋碗瓢盆都齊全。不過看著不常用,好些都落了灰。後廚開了門通往後街,若嫌地方小,後街也可以利用一點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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