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更沒可能。那邊敢動手,老子就把他的手給砍了!”
郭桉不知道燕戡哪裡那麽大的口氣,但有人站在他這一邊就足夠令他心生感激的了。
他站起來,衝著燕戡拱手:“兄台!郭某謝過兄台信任!”
轉身,他又對著戚昔鞠了一躬:“戚老板!謝過!”
“不過……”
燕戡皺眉:“能不能乾脆一點!”
郭桉心裡一顫,看燕戡解釋的身板,出口的話硬生生轉了個彎。
“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燕戡。還有什麽事兒?”
“燕戡!”郭桉驚叫。反應過來又誠惶誠恐,聲音破碎:“不不不,大、大大將軍!”
“我你都不認識。”
戚昔將他踩著椅子的腿拍下來:“好生坐著。”
燕戡一秒收斂兵痞子樣,坐姿乖巧。
兩人看得郭桉驚掉了下巴。
他激動地搓搓手。若剛剛還有猶豫,那現在就是有一丁點遲疑都是他蠢。
“我開!大將軍覺得什麽時候開為好?”
戚昔搖搖頭。早知道他會這麽乾脆,就不這麽費口舌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有有有!”
“大將軍,戚老板裡邊請。我帶你們看看我這書院。這書院好啊!裡面的桌椅全是上好的……”
看看也好。
戚昔推開肩膀上的腦袋起身。
燕戡抓住戚昔袖擺,懶散跟上。
書院不小,就是收攏斜沙城全部學子也是可以的。當年重建的時候有縣令主持,專門修得大。
屋舍上百間,單學生食堂都有兩處。房屋舍得用料,如今還結實著。學堂裡面的桌椅也都是好好的。
“將軍,如何?”看完了房子,郭桉巴巴問燕戡。
燕戡掛在戚昔身上,有些困頓地掀開眼皮:“一般。”
郭桉垮了臉。
戚昔:“看完了,說吧,差多少?”
“我、我是這般想的。”郭桉放棄跟燕戡套近乎,盯上戚昔,“這書院,我想聘請戚老板為副山長。”
戚昔不為所動:“然後呢?”
燕戡終於舍得睜眼看人。
“書院我們共同管理……”郭桉瞥了一眼燕戡,心道自己法子對了,“戚老板不用費神,有事我跑腿。書院收入你拿三成。”
“總不可能白拿。”戚昔道。
“……就是吧,現在書院一貧如洗,重新起步需要戚老板,哦不,戚副山長一點讚助。”
燕戡嘀咕:“副山長多難聽。”
“那……那山長!”
戚昔倒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若自己為山長,這書院在其他人眼裡可就不是郭桉的了。細想一下,他怕是想靠著燕戡幫他爹報仇。
如此舍得下書院,跟之前的態度陡然翻轉,也能說得過去。
戚昔:“不用。”
他清楚地看著郭桉希冀地看了眼燕戡。
戚昔道:“我可以投錢,也不用什麽山長的名頭。但我想有一點書院的管理權。如何?”
“好!”郭桉飛快點頭。
他現在看明白了,套牢了戚老板才是套牢了將軍。
他知道燕戡成親了,也知道之前將軍府有小孩滿月。而戚昔也是在將軍成親之後才出現的。
戚昔與燕戡的關系多半就是……
雖然匪夷所思,但擺在他面前的事實如此。
將軍明顯聽戚昔的話。若一個養在外邊的小寵是不可能讓堂堂一個將軍不顧名聲做到如此。
當朝大將軍,這可是當朝大將軍!
一旦書院的靠山變成了燕戡,那在他跟前如一座山的東山書院頓時變成了腳下的一隻螞蟻。
他不是個傻的,人家有意願他作何不配合。只要能給他爹報仇,書院就是送也能送得。
最終,兩方達成合作。
戚昔當給書院投資,獲得一定的書院管理權。
山長依舊是郭桉。
郭桉問:“戚老板覺得書院有什麽需要改正的?”
戚昔搖頭:“不急。你先把夫子跟學生招回來再說。”
郭桉滿身的衝勁兒:“我明日就發布書院重新招學生與夫子的消息。戚老板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戚昔點點頭:“那我過幾日把家裡的小孩也送來。”
……
回府的路上,張貼告示的地方已經有人排隊登記修路的人。
路該開始修了。
*
縣學會放旬假。一月一回。
孫文卿這月從縣學裡下學,獨自一人收拾好東西往家裡趕。
他一走,學堂裡留下的各個學生立馬議論開來。
“哎!孫兄也是坎坷,不知他到底在府城經歷了何事情。好好的府學不上了,多可惜。”
“我看就是沒錢。他每日不是饅頭下鹹菜就是鹹菜白粥。我們縣學都花錢,更何況府學。”
宋儉遠看著孫文卿的身影,正打算追上去就聽見了這些話。
他心裡不是滋味,抿了抿唇,又飛快往前跑。
追上人,氣兒還沒喘勻他就道:“孫兄,你、你也要回去啊,不如我們結伴回。”
雖是詢問,但宋儉卻一步步緊跟著他。
孫文卿已經及冠,比宋儉大一歲,卻高他一個頭。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沒說什麽,腳步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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