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間一酸,戚昔額頭抵在燕戡肩窩。自責道:“對不起,是我放松了警惕。”
這幾日跟著燕戡進山什麽都沒遇到,想都沒想就跟上周子通,誰能想到離了燕戡就出事兒了。
“不是夫郎的錯。”燕戡輕輕順著戚昔的頭髮,在他額角親了又親,“只是嚇到我了。”
“嚇到我了。”他重複。
男人聲音低低的,反而是怕嚇到自己。
戚昔抱住燕戡的窄腰,悶悶道:“我沒事,你別擔心。”
有了這一遭,燕戡夜晚聽到狼嚎都下意識後怕。戚昔捂在他懷裡睡了這一夜。
顯然這山裡是待不下去了。
第二日燕戡不知道從哪兒叫回來玄風,兩人直接騎在馬上從另一條近路飛快離開了這個地方。
從林子裡出來,戚昔看到灰撲撲的斜沙城隻覺得過了許久。
回到府上,戚昔還沒來得及修整,燕小寶看到兩個爹一起回來,當即癟了小嘴。
小娃娃倔強,試圖忍著但忍不住,最後嚎啕大哭。
隻一會兒,小臉就憋紅了。
戚昔隻好將人抱起哄著。
燕戡瞧著他也累了,將燕小寶接過,任由他趴在自己肩上繼續哭。
沒一會兒,小奶娃哭累了,乖乖趴在燕戡肩上時不時抽噎。
戚昔用沾了水的棉布給他擦了擦臉,有些心疼。
燕戡等他不哭了才將他放進戚昔懷裡,自己去換了一身衣服。
這一趟進山有收獲也有驚嚇,戚昔確實也累了。他好好泡了個澡,隨後抱著奶娃娃去睡覺。
燕戡則去看了看軍報,確認大營那邊沒事兒才也去洗了澡,隨後抱著父子倆一同睡去。
戚昔在府上呆了兩天,精神氣回來了才繼續忙活。
他先去看了鋪子。
臨近冬日,那邊生意好了起來。外面的炒栗子攤位也擺了出來。
小孩揣著手在門口看著,時不時還熟練算個帳。
這邊沒問題,戚昔才去新鋪子。
周田就盼著鋪子開業,現在一見到戚昔立馬高興道:“郎君,之前讓我們找的養羊的人家都找好了。”
“我瞧瞧。”
周田將紙遞上去,隔壁鋪子裡忙活的王茶樹三人也圍了過來。
紙上列了名單,上面寫滿了斜沙城裡幾乎所有的養羊人家。排在前頭的都是養羊大戶,還標了羊的情況,以及賣價等等。
“高棟梁家就是最先賣羊糞的那一家?”
“是,他家是斜沙城有名的養殖大戶。”
他家今年能出四十多隻羊,這幾天降溫恐怕也賣出了一些。
戚昔往下面看,各家能賣出的羊多的二十頭,少的十幾甚至幾頭。這些村子距離斜沙城都不近,戚昔想了想,先去養羊最集中的梢山溝村走一遭。
他道:“下午去梢山溝村走一趟吧。”
先看看他家跟那個村子裡養羊的情況,若是不行再走其他地方。
“好。”
時辰尚早,戚昔回去拿了銀錢。吃了一頓午飯,跟燕戡說了情況,出來的時候身後又多了個阿興。
跟周田那邊匯合,戚昔坐在馬車裡往城外走。
城裡的路東西南北主乾道修好了,但外面依舊不好走。
戚昔本意是坐牛車,但牛車風大燕戡不讓,最後牽了馬車出來。
城裡的路還好,一出來,戚昔坐在馬車裡被顛得快要吐出來。
折磨了半個時辰後,戚昔臉都青了,好歹是到了目的地。
梢山溝村在野樹彎村的後面,位於坡上,馬車更是不便。
戚昔乾脆下車自己走上去。
這個季節,就只有翻地的活兒。杜家一大家子勤勞,這會兒正在坡地上翻著。
杜勇全眼睛尖,遠遠地見了人,立馬招呼他爹道:“爹,你瞧瞧那邊的人是不是戚老板?”
杜屬善挖了一鋤頭直起身:“看不清。你去問問去。”
“誒!”
杜勇全立馬跑到路邊去:“是戚老板嗎?”
戚昔轉頭看見他,認出人是當初燕戡叫來幫他選西邊菜種的那批農人裡的頭子,也就是老杜頭家的大兒子。
“是。”
“是找人?我正好沒事兒可以給帶個路。”
戚昔笑著搖頭:“不用,我們能找到。謝謝了。”
杜勇全被他笑得不好意思。誰能想到戚老板一個大老板了還能對他們這些小老百姓這麽客氣。
“不謝,不謝。”
目送戚昔一行人離開,看著他們帶著的板車趕忙回到他爹身邊。
“是戚老板,瞧著是來采買東西的。還拉著個板車。”說完他不解,“咱這兒有什麽東西能賣的?”
杜屬善摸了摸胡子:“你瞧著是往我們村子裡走的?”
“不是。”
“那不就得了。”
杜勇全沒反應過來,還是他媳婦道:“除了我們村這裡就一個梢山溝。”
“買羊的?”
第75章
經過山前的野樹彎村, 藏在兩座山之間的就是梢山溝。
周田之前來過這個地方,熟門熟路地趕著牛車往坡上走,沒一會兒就看到高棟梁家的院子。
他家房子是村子裡最好的, 院落大, 還是青磚建的平房。只不過現在院子裡不見人, 房門也是緊閉。
周田上前敲了敲門, 沒人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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