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在禦書房為所欲為了,看來混得還不錯。
皇帝休息了,禦書房的大門打開。
一頭白發的年輕男人手執浮塵,步步輕盈,最終與燕戡相遇。
“燕將軍。”
燕戡挑眉:“燕某多年不在京都,不知這位道長是……”
師至枷淡薄一笑。
“你爹。”
燕戡皮笑肉不笑:“道長也會開玩笑……個假道士。這麽明顯老皇帝都沒發現。”
“庸人參不透而已。”
兩人規整行禮,又各自離去。
等燕戡出了皇城,師至枷又出現在禦書房。
房內的檀香依舊濃烈,只不過適才燃著的香已經掐滅。
老皇帝靠在龍榻,精神恍惚,比剛剛更甚虛弱。但始終記得自己的目的。
“如何?”
師至枷依舊是那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拎著浮塵坐在皇帝床前,道:“中正之人。”
老皇帝虛弱地擺擺手,像舒緩了精神,放心地閉上眼睛。
師至枷起身,看了一眼皇帝跟前的近侍,緩步離開這間屋子。
一年前,老皇帝病重。令師至枷煉丹求得長生續命。
大把丹藥吃了一年,如今燕戡也回來了,也該放心去了吧。
*
將軍府。
戚昔第二次來,人生地不熟,加上走了幾個月的路,他也不想動彈。
那邊阿興回來,帶著廚房的人送了不少點心過來。燕小寶就屁顛屁顛跟著阿興出去玩兒了。
燕戡不喜人伺候,院裡現在也就他一人。
戚昔回屋裡,找了幾本書出來往榻上一坐,慢悠悠地翻看。
屋外只有竹葉沙沙低語,戚昔看著看著便睡了過去。
燕戡離了皇宮匆匆回府,進門直奔紫竹院。
進門見榻上臥躺,白衫墨發散落一地的人,他放輕了腳步走近。
戚昔睡得不熟,臉上一有動靜就醒了。
他睜眼,拉住臉上作亂的手,含糊問:“回來了?”
燕戡:“嗯。”
“要不要再睡會兒?”
“不用。”戚昔撐手坐起,燕戡順勢挨在他一邊坐下。攬人入懷,燕戡下巴搭在戚昔肩上。
戚昔:“幾時了?不是說要去見祖母。”
“還早。”
戚昔倚著他,道:“不早了,換了衣服就過去吧。”
“那就依夫郎言。”
兩人換了一身同色系的袍子,又打水洗了把臉,相攜往燕家祖母住的院子去。
沒進院子,就聽到一陣陣奶娃娃的笑聲。
戚昔看了燕戡一眼。
“不怕。”
戚昔淺笑:“我沒怕。”
相攜入門,院中幾人盡數望來。
燕戡揚起笑,開口道:“祖母,孫兒帶夫郎過來給您上茶。”
燕家老太太一喜,當即招呼丫鬟:“愣著做什麽,快去上茶。把屋裡其他主子也輕過來,快些。”
“是。”丫鬟們腳步輕快出去。
戚昔跟著燕戡上前,攙扶著老人家起身。
燕小寶噔噔噔跑到戚昔腿邊,抓住他的衣擺甜滋滋地叫爹爹。
老太太見了,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戚昔與燕小寶的臉。
當看到燕小寶第一眼他就知道是他燕家的孩子,還以為是他家孫兒真的虧待了孫媳婦。
但這會兒一瞧戚昔,又覺得父子倆也有幾分像。
老人看人準,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他家孫兒總沒那個閑心隨意在外面專門找一個跟兩人相似的。
想不通老太太索性不想了。
待坐下,她稀奇地摟過燕小寶乖孫乖孫地哄。
“別站著了,等你二嬸子跟大嫂過來還要一會兒。坐下歇歇。”
戚昔被燕戡按著肩膀坐在老太太身側,他不擅長與長輩交往,隻安靜坐在一旁聽著。
“老周不說,我今兒個見著阿興那小子嚇了一跳。又看他抱了個胖娃娃,還以為是哪家拐來的孩子呢。”她摸著燕小寶的小臉,歡喜不言而喻。
“我一看就喜歡,幸好是咱自己家的。”
燕戡直接拉個凳子坐在跟前,在老太太膝下賣乖。
嘴巴挺甜,會哄人極了。
現在有了個小的,跟他一唱一和,逗得老太太嘴笑得都沒合起來過。
說了會兒話,茶來了,這將軍府的主子也全來了。
戚昔起身,燕戡將他一牽,往後站了幾步。
燕小寶有樣學樣,跟著與自己兩個爹退成一排。
丫鬟端了茶杯,一家三口接住。小孩那杯是溫水,也燙不到人。
燕戡噗通一下,跪下。臉上不正經的笑容收起,眸色暗淡,隱藏著自責:“祖母,孫兒不孝,多年來沒有陪伴在祖母身邊。”
“如今帶著夫郎跟兒子回來,給祖母敬茶。”
戚昔也將茶杯遞上去:“祖母,喝茶。”
“哎!祖母喝,祖母喝。”老太太別開頭抹了一把眼角,笑著端起茶杯。
奶娃娃磕磕絆絆舉起茶杯,奶聲奶氣:“曾祖母,茶~”
燕如杉站在一旁,盯著那奶包子眯眼。
他二哥這小崽子也太乖了吧。
還有二嫂……
大美人!他二哥豔福不淺!
燕家大嫂何氏牽著自己的女兒燕飛飛,站在自家婆婆身後,溫婉笑著。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