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跑掉的媳婦找回來了,小叔子也不用打光棍了。
燕戡父母不在,還有文秋這個二嬸。
夫夫倆也奉上一盞茶。
文秋轉動佛珠,瞧著戚昔的臉。她文文弱弱,聲音輕輕的。
“當初你一言不發就走了,燕戡雖不說,但我們都知道他念得緊。如今也是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雖你是男子,但受了委屈也不必憋在心裡。說出來,祖母、二嬸也幫你撐腰。”
戚昔淺笑。
旁邊燕如杉看得雙眼放光,連連點頭:“對對對,二嬸幫二嫂撐腰。”
燕戡嫌棄:“這是小妹燕如杉。”
戚昔點頭,將備好的禮物送上去,道了一聲小妹。
地上小企鵝一樣的燕小寶也張嘴要喊,戚昔將他抱起,教他:“喊姑姑。”
燕小寶:“咕咕!”
又認了大嫂,讓燕小寶跟他姐姐燕飛飛打了招呼,這一輪認親才算認完。
戚昔送出去了東西,又從老太太跟二嬸那裡收了長輩給的禮物。東西還沒捧熱乎,被燕戡盡數拿去讓阿興放好。
戚昔手沒空閑多久,燕戡又牽了上來。
長輩面前,戚昔捏他手指,燕戡這才不情不願地放開。
小輩的動作,燕老太太幾個看得分明。
他倆感情好是好事兒,在自家裡,也無妨。
屋子裡閑聊了一會兒,也擺了宴席,上桌吃飯。菜式很豐富,是專門為了迎接他們歸家做的。
戚昔胃口不大也努力多吃了些,不過那飯量,看得老太太一個勁兒地說燕戡苛待了他。
飯後,一家三口陪著老太太說了會兒話。
等她累了,看大嫂跟二嬸帶著祖母進屋睡覺,然後才起身離去。
燕如杉牽著燕飛飛追出來。
姑侄倆性格很像,跑的時候像兩隻燕子。衣擺也雀躍掀出花來。
“二嫂,二哥,等等我們啊。”
燕飛飛見燕戡的次數很少,但親人之間天然有一層血緣關系,親近起來很容易。
但燕戡一看來,她立馬躲在燕如杉後頭。
雖然親近起來很容易,但是一臉凶巴巴的二叔也很可怕。
燕小寶趴在燕戡肩上,回身看這個剛剛認識的阿姐。
“阿姐~”
“二哥,二嫂。我們可以去紫竹院嗎?”燕如杉笑道。
燕戡:“過會兒再來。”
“為什麽!”
“睡午覺。你不睡不代表我不睡。”
燕小寶適時打了個呵欠,眼裡冒出淚花花。
燕如杉後退一步:“那好吧,一個時辰後我過來找你。”
說完就拉著小姑娘跑了。
*
午覺醒來,院裡靜得很。
燕戡在外面擦拭他留在府上的兵器。
戚昔輕輕打了個呵欠,見燕戡亮著眼睛看來,他笑問:“小寶呢?”
“被燕如杉帶走了。”
燕戡將凳子上的東西拿開,戚昔挨著他坐下。
“晚上還去祖母那邊嗎?”
“不用,明日午飯在那邊用就行。”
戚昔不喜歡束發,及冠了也隻用發帶隨意綁著。此時落下一縷,燕戡輕輕勾著將其弄到戚昔耳後。
“今晚陪我見一個人。”
“你之前說的那人?”
“嗯。”
*
入夜,燕小寶沒被送回來。
讓阿興去問,說是已經留在祖母那裡陪祖母了。
燕戡樂得他不在,跟戚昔吃完飯,沐浴了就往床上一趟。
戚昔困,但始終不敢睡熟。
燕戡拍著他肩膀:“睡吧,來了我叫你。”
“嗯。”
繃著的精神一松,戚昔就此睡了過去。
子時,人睡得正熟的時候,戚昔被燕戡叫醒。
他穿好衣服,隨著燕戡出去,一眼看見坐在桌沿喝茶的人。
一頭鮮少見的白發,穿得也一身白。
若不是燭火點著,大半夜瞧著這麽個人能被嚇得半死。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燕戡熟稔道。
“沒大沒小,見人不喊。”
燕戡拉著戚昔在桌邊介紹:“師至枷,我……怎麽說?”
“師兄。”師至枷道。
燕戡點頭:“也算,我爹養在外面的兒子。”
戚昔瞌睡一下就醒了。
兒子?
養在外面?
“別聽他胡說,養子而已。”
燕戡笑著抓住戚昔:“師兄,我夫郎戚昔。”
戚昔跟著燕戡叫了一聲“師兄”。
師至枷應了一聲,從袖子裡拿出一塊玉佩。“見面禮。”
燕戡毫不客氣地拿過,放進戚昔手中。
瞧戚昔泛著淚花的眼,見了人,立馬讓他回去睡覺。
戚昔知道他們有事要說,也就鑽回了被窩。
屋裡只有一盞燭火。
映得師至枷那雙涼薄的眼睛裡多了些溫度。
“再不回來,我以為你死在路上了。”
“這邊不是有你,要我回來做什麽?”燕戡習慣了他別樣的關心人的方式,打著呵欠,給自己灌了幾杯茶。
“老皇帝不安心,雖人糊塗了,但還是惜命。”
“你給他守江山的燕家人不在,他晚上睡覺都不安穩。”
燕戡嗤笑:“那我邊關不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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