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什麽。”
“可爹爹你們停在這裡……”
燕戡抱不到夫郎滿心鬱悶, 賞了他一個腦瓜崩。“天都黑了,你跑到門口做什麽。夜裡有抓小孩的, 也不怕被拐了。”
燕小寶:“有魏叔!”
走到大門口, 真就見著魏朝笑眯眯地立在哪裡。戚昔老臉微臊, 抱著娃娃徑直跨過門檻進了宅子。
燕小寶:“爹爹,我重不重?”
戚昔:“是有點。”
“那爹爹要多抱抱好不好。”
燕小寶抱著戚昔脖子,聲音低落:“窩少吃點, 爹爹就能多抱。”
聲音遠去, 燕戡看著魏朝:“有事?”
魏朝眼下掛著烏青,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他開口怨氣十足:“比不得燕將軍,年紀輕輕就過上養老的好日子。”
“沒事算了。”燕戡跨步進門, 幾下將人遠遠甩在身後。
魏朝氣急:“燕戡!”
“你不能打完仗就什麽活兒都扔給我!朝廷那邊明明讓你協助!”
“明日你自己事兒自己做,我忙著教書!”
燕戡嗤笑, 頓步:“教書?”
“教了兩年也沒見你教出個什麽名堂。”
“誰說的!”
“我說的。”
魏朝看著消失在樹前的人,氣得咬牙切齒。“你給我等著!”
“呵欠!”
魏朝揉著鼻子, 困得眼裡冒淚花:“給我等著。”
翌日。
天不亮, 戚昔起床跟著燕戡晨練。
昨晚跟著他們睡覺的小娃娃睡醒了看著自己爹在院子裡舞刀弄槍,也吱吱哇哇地拿了一根兒樹杈子有樣學樣。
戚昔走過去, 將小孩自己穿的衣服理清楚。笑道:“小心點,別戳到自己。”
“刀!”
“爹!我要!”
小娃娃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燕戡,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火。
這興奮樣子看得燕戡走過來,薅過燕小寶的一頭短毛毛。將他頭髮弄得雞窩一般凌亂不堪。
“想不想學?”
“想!”
戚昔挑眉,挪開步子。
一大一小面對著,像矮胖的小葫蘆跟大蔥。
戚昔笑了一下,先回房去洗漱。
燕小寶緊緊逮住他爹的褲腿:“爹!爹,學~”
燕戡隨手拎起他坐在自己胳膊上。“學可以。你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
“那裡!”燕小寶偏過身子指著院子裡擺出來的武器架子。
“你拿不動。”
“拿動!”
燕戡大步走過去,身子微彎,抓著燕小寶的手放在最輕的一把長劍上。
“那你試試。”
平日裡戚昔不讓小孩動這些鋒利的東西,燕小寶雖然感興趣,但身邊時時刻刻有大人看著,心癢癢也沒去摸。
這下可是送到手邊的機會,如何不珍惜。
他小手一握,手背上露出肉乎的小手窩。牙齒緊咬,包子臉憋紅了那長劍紋絲不動。
燕戡笑:“瞧瞧,不行。”
“行!”那小奶音裡使足了勁兒。
戚昔收拾完出來,看那小家夥雙手握住劍柄。
臉都憋紅了,長劍勉強給他面子動了動。
不過隻一聲悶響,又穩穩當當地沉入架子中。
戚昔搖頭,微微倚著門看。
燕戡抱他走都不行,奶娃子嘴裡嚷嚷著“還要試試”。這性子執著,從小都看得出來一點。
一早上都在那兒摸劍柄,手都紅了。
讓燕小寶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能力,戚昔又走過去提醒:“現在知道爹爹為什麽不讓你碰了?”
“唔。”
燕小寶氣喘籲籲,趴在燕戡肩上,呆毛耷拉。
戚昔拉過他小手攤開,輕輕揉著他手心:“讓你爹給你做個小木劍,以後用那個。”
燕小寶委屈地張開手。
戚昔將他抱過來,看燕戡一頭汗道:“去收拾收拾,用飯了。”
燕戡捏了把還鼓著腮幫子委屈的小人:“量力而行。爹給你做木劍。”
燕小寶眼睛巴巴望著那真鐵做的長劍。
眼饞,就是眼饞。
戚昔無情道:“那個不行。”
*
一家三口用了飯,燕戡還沒來得及跟著戚昔去鋪子,立馬被魏朝帶著人堵住了。
戚昔看魏朝一臉祈求,牽著燕小寶道:“我們先去,你忙你的。”
“夫郎……”
“大哥!”魏朝聲音比他還淒苦。
燕戡嫌棄得不行,也只能抱臂隔著幾個圓腦袋,看著戚昔走遠。
燕戡回去院中坐下,吩咐阿興拿了木頭跟做木工活兒能用到的斧子、銼刀等工具。
隨手撈了個小馬扎往地上一坐,真就拿著根兒上好的木頭比劃著在上面畫墨線。
“我說大哥,你行行好,高抬貴手幫個忙。”
燕戡充耳不聞。
幾下想好樣式,拿上鋸子。
一腳踩著木頭,一手穩住,另一隻手開始有模有樣地推拉。
“燕問荊,算我求你。”
燕戡抬眼:“我一個武官,建那什麽勞什子都護府是你們文官的事兒。”
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
魏朝:“也沒見哪個武官做木匠活兒都能做得這麽熟練!”
燕戡不應。
他心裡鬱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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