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看的五大糧倉並非是為了軍用,乃是稅收收繳上來的糧食,用於發放在冊京官俸祿,也用於賑濟災民,或者軍糧告急的時候臨時應急。”
這倒是和周炔想得差不多,他繼續問:
“那糧倉倉儲的儲量可有什麽要求?比如需要夠多少人吃多少天?”
這個十分重要,因為這直接關系到這糧倉能撐多久。
不過他這話出來宋離倒是微微一頓,很顯然這樣的問題實在不像是李崇會問出來的:
“五大倉若是都裝滿當夠京城居民半年食用。”
周炔卻聽出了這話裡有話,若是都裝滿?也不知道這戶部是不是故意的,給他的冊子中沒有提糧倉的總儲量,只有近一月的流水和結余,他對這朝代的計量單位都還沒有概念,只知道有多少石有個屁用。
“這是戶部送過來的,朕想知道這倉中如今裝了幾成的糧食。”
說著他就直接將眼前的冊子推到了宋離的面前。
宋離卻連看都未看:
“京畿倉督查使今日剛上了折子,如今倉中有半成的糧食,不過不算這月底要發給各官員的俸祿,若是這樣算,撐過兩個月當無問題。”
周炔聽到這句黨務問題卻沒有放心下來,他直覺有些不對,這也算是他做了這麽多年審計培養出來的第六感吧,不過,審計要用數據說話,憑空的猜測做不得數,他還是得好好算算。
“好,朕明白了,今日找督主來其實還有一事,朕聽張衝說督主曾上書要為朕開經筵,還要親自為朕授課,朕覺得甚好,督主回去準備一下吧,擇日開講。”
作者有話要說:
督主要給小皇帝當老師了
從下一章周副總正式開始搞事業
第10章 寧咎是和他一個時代的人
周炔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就覺得喉嚨裡乾澀的厲害,就像是有刀子在嗓子口一樣,身上也發酸發冷,這是感冒發燒了?
他想起昨天晚上洗的那個澡,不會吧,就吹了點兒風就感冒了?
他本想挺一挺,但是這個身體不是他從前常年健身的身體,到了下午就燒的嚴重了起來,冷戰陣陣,渾身的關節都疼的厲害,蓋了兩床被子都還冷的打哆嗦。
一眾禦醫再一次在華清宮跪了一片,一碗一碗的湯藥又被端了進來,周炔隻覺得欲哭無淚。
今日值守的太醫正鄭輔從一個極為精致的白瓷小罐中拿出了一片白色的小藥片,由張衝呈給了周炔。
周炔的目光瞬間落在了這白色的藥片上,這藥片的形狀實在不像這個時代人吃的藥,就和他在現代常吃的那種白色片劑藥一樣,忍不住就問了一句:
“這是什麽藥?”
鄭輔躬身答道:
“陛下,這名為阿司匹林,對熱症有很好的療效...”
鄭輔長篇大論的話周炔都沒有聽到,阿司匹林這四個字讓他怔愣在了當場,隨即心底便燃起了一股壓都壓不住的希望,是不是有人和他一樣,來到了這裡?
“這藥是誰做的?帶他來見朕。”
鄭輔也被周炔這急切的態度弄的有些懵:
“陛下,這藥是司藥房做的,陛下要見司藥房的主事嗎?”
周炔忍不住坐了起來,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的太醫:
“這藥最開始是誰做出來的?”
鄭輔知道小皇帝失憶了,這才跪下答道:
“陛下,這藥是正德帝年間寧遠侯所做。”
正德帝?這不是原主很崇拜的皇帝嗎?是他們家先祖,那這位寧遠侯恐怕也早就不在了。
他沉默地喝了藥,一時之間說不出心裡是一種什麽滋味兒,原來真的有人曾經到過這個時代。
“誰對這位寧遠侯知道的多,和朕說說,朕有賞。”
張衝笑眯眯開口:
“陛下,奴才知道一些,這位寧遠侯可不光是寧遠侯,還是當時一品親王焰親王閻雲舟的王妃,曾隨正德帝,焰親王南征清君側。”
周炔眼裡微微訝異:
“王妃?這位寧遠侯是女子?”
“寧遠侯是男子,其中涉及皇家,奴才不敢妄言。”
這簡直是把周炔的胃口都給吊起來了,他正要追問,外面便傳來了通報,是宋離到了。
宋離聽到李崇高燒的消息便過來,進來就見李崇坐在床沿上,面色有些不對:
“陛下感覺如何了?”
周炔思及張衝提到的清君側,恐怕這段歷史涉及皇權更迭,張衝不敢說,想來宋離應該是敢說的:
“朕已經吃了藥,一會兒就沒事兒了,你們都退下吧,宋督主陪朕說說話。”
頃刻間屋裡便只剩下了周炔和宋離,宋離坐在了榻邊,看著李崇有話要說的樣子以為他還是惦記昨天那五個糧倉的事兒:
“陛下可是有事?”
“朕聽說剛才朕吃的要個藥是寧遠侯做的,有些好奇,對這位寧遠侯督主可了解?”
宋離倒是沒想到竟然是這個事兒:
“陛下說的是正德帝年間的寧遠侯吧,這位寧遠侯確實稱得上大梁的奇人了。”
“給朕講講,朕方才聽說他是焰親王的王妃,這是怎麽回事兒?”
周炔探起些身子,一幅想要聽故事的樣子,宋離倒是也習慣了小皇帝這般的模樣了:
“這個故事有些長,陛下可要耐心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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