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點頭承認:
“沒錯,正德年間的那個寧遠侯就是和我來自同一個時代的人,我們的時代要領先於你們很多,你不是一直好奇那個箱子我是怎麽打開的裡面又有什麽嗎?
其實那個箱子上面的字是我們那裡的元素周期表,每一個字都對應著相應的字母,唯有我們那裡的人才能看懂這個東西,寧遠侯將這個作為密碼其實等待的從來不是什麽有緣人,而是後世和他一樣的穿越者。
那箱子裡面也並沒有放什麽奇珍異寶,只有一封信而已,那個信中寫了他原本的身份,寫了他在這個陌生的時代所做的一切,寫了他作為一個後世靈魂在大梁度過幾十個寒暑而得來感悟和對後世穿越者的告誡和期盼。”
這巨大的信息量讓宋離一時之間都有些難以接受,那位寧遠侯雖然已經作古百年,但是他的成就和作為都在大梁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那些外科手術,那些效果極好的藥,那些他們想象不到火藥,都是出自他手,宋離想起之前李崇特意問過他這位寧遠侯,之後便直接去了閻寧祠。
他盡量理清自己的思緒,抬眼看著李崇開口:
“所以你其實在去閻寧祠之前就猜到了一些是不是?”
李崇輕歎:
“沒錯,還記得那次我因為頭上的傷而引起的發燒嗎?那個時候太醫拿給我的藥是叫阿司匹林,這個藥就是我們那裡的名字,一個字不差,從那個時候我便知道有人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
後來我知道這個藥最開始是由寧遠侯做出來的,便已經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隨後我便去了閻寧祠,果然,一切如我所料。”
這樣環環相扣的話讓宋離不得不相信這其中的真實性,難怪了,難怪他不止一次覺得李崇像是換了一個人,卻如何也找不到破綻,眼前的這一切實在是既荒謬又合理,他看著眼前冷靜說著這一切的人。
所以,這些日子果斷睿智的天子,對他依賴信任的人自始至終都不是從前的小皇帝,而是周炔,宋離輕輕吐出一口氣,目光仿佛能透過李崇的眼睛看到他的心底,他的聲音極輕,甚至帶著兩分小心:
“這些日子一直都是你是嗎?周炔?”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忽然讓李崇的心生出了幾分緊張來,他骨子裡已經不是李崇了,宋離這麽多年都在輔佐小皇帝,甚至對於他給他自己下毒都能既往不咎,他對李崇有著別樣的寬容,他不知道他此刻接受了他的感情是不是源於李崇這個身份。
而現在他不是李崇了,他真的會毫無芥蒂地接受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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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後十年那本受死時25,重生還25,攻35
受:我只是死了一次,怎麽和老攻就有代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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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坦白(下)掰了
李崇閉了一下眼睛,唇線緊抿了一下開口:
“是,從那天的早朝之後就一直是我。”
指骨幾乎嵌到了他的手心中,宋離之前的話還隱約響在他的耳邊:
“臣是先帝的托孤之臣,對陛下難免多些愛護之心...”
是的,就算是這個小皇帝再沒有主見再受人挑唆,他也是先帝的兒子,是宋離輔佐愛護了這麽多年的君主,現在他說佔就佔了這個殼子,讓李崇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而原來的李崇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宋離又會如何想?
宋離的手指按在扶手上顯得有些青白,是了,其實不用李崇說他也能猜出來,那次失憶之後恐怕從前的李崇便已經不在了。
對那個有些懦弱的小皇帝他是有過恨鐵不成鋼的心的,所以在這次李崇“失憶”後他雖然懷疑,但是在找不到任何有人頂替掉包的情況下他還是有些慶幸和欣慰的,但是眼前人的話打破了這一切。
他微微閉上了眼睛:
“那,原來的陛下會去哪裡?”
宋離的問題讓李崇的心一沉,他沒有問他還會不會走,而是問原來的李崇去了哪裡?他終究還是在乎從前的小皇帝的。
這人對他的縱容,溫柔都基於李崇這個身份而已,周炔的心底有些苦笑,從前的李崇去了哪裡?他怎麽會知道?他連他原來的身體如何了都不知道。
“不知道,可能到了我的身體中,也可能死了吧。”
他的聲音微涼,帶著一股放任自流的意味,所以自始至終他都是一個人,他一個人到了這個時代,一個人接受著這個朝代的一切,甚至到了和一個人坦白的時候,也沒有多一個在乎他的人。
李崇心底的涼意慢慢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眼底的悲涼一絲絲沁了出來:
“你也不要太傷心,沒準哪天睡醒我就走了,他就回來了。”
這句話讓宋離的目光驟然縮緊,心裡的慌亂忽然湧了上來,抬眼便對上了李崇目光中透出的悲涼和失望,他知道他可能說錯話了,他想解釋卻不知道怎麽開口,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李崇忽然開口,似乎釋然了:
“好了,南境的事如今朕清楚了,朕會處理你不用擔心,解毒是要緊事兒。”
李崇的情緒不怎麽好,他也不想在這裡糾結在宋離的心中究竟是他重要,還是從前的李崇重要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他整理了一下心情便叫來了張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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