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解了毒就去,再安養些日子,顧亭說你可以遠行再走,若是不答應,我就將你鎖在宮裡,哪也別想去了。”
這是他最後的讓步,宋離知道不能再得寸進尺了,笑道:
“好,聽你的,正好六七月水路也通暢,我坐船南下,也省了旅途顛簸。”
李崇心裡還是憋氣,看著眼前這個好似得逞了的人越發心裡堵挺,他擁著人上了床榻,對著那張說不出幾句他愛聽的嘴含了下去,沒怎麽收著力道,親.吻吮.吸,一手護著他的後腦,一手解開了他身前的衣帶。
年輕人的身體驕陽似火,宋離也被這吻吻的有些意亂情迷,外面月色清涼,屋內卻是紅燭當下,素帳翻滾,宋離有些冰涼的指尖觸及手下滾燙的皮膚,甚至讓李崇有些衝動的戰栗感。
“這一去要多久?你就舍得我?”
年輕天子的眼中滿是控訴和不舍,巡鹽不是個一時半刻就能辦好的差事,這人真若去了江南,兩人指不定什麽時候才能見面呢,宋離雙手扶著他的腰身,冷白的面色上也已經染上了紅暈:
“少則三月,多,多也不會超過五個月,天涼下來我定回來,陪你過年節,好不好?”
李崇見一杆子都支到下一個年節了,滿心的不舍和不爽,將腦袋窩在了他的脖頸間蹭來蹭去,宋離又何嘗舍得他?對李崇更是百依百順。
兩人鬧的身上都有些起火,其實礙於宋離的身子,兩人雖然日日同宿,但其實更多的時候都是蓋上棉被純睡覺,除了親吻擁抱,不曾有太多其他的動作。
但是今晚李崇卻止不住想要更多,他在那人的脖頸間流連,引得宋離脖子都有些發癢,忽然李崇恨恨地張嘴,輕輕咬了一下那人的耳垂:
“哄我,我很生氣。”
其實李崇不是生氣,他是心疼又不舍,此刻抱著懷裡清瘦的身體忍不住的想要索取更多,宋離能感受到他渾身滾燙的氣息,哪裡不明白今日是胡鬧的緊了,想到未來幾個月的離別他也舍不得,便用手輕輕向下,李崇卻不滿足於此,手擒住了他的手腕:
“你的手段呢?你的花樣呢?”
宋離低頭瞧他,吻了一下他的眉心,確定似地問道:
“真要?”
李崇揚眉:
“這種事兒還有假的嗎?”
宋離喚了內室伺候的一個小廝,取了東西過來,說真的李崇對這個還是有些陰影的,但是情動之下他卻有些既怕又向往:
“別怕,不會傷到你的。”
羅帳內旖旎.情.動,浪潮翻滾,曲徑通幽。
李崇的眼角通紅一片,嗓子都已經有些乾啞下來。
宋離吻著他額角細密的汗,動作溫柔小意,李崇卻也沒有放過身邊的人,縱使身上殘缺,但是這人還是可以通過親吻,撫摸活的該有的樂趣,兩人的呼吸具有都沉重陣陣。
一切止歇,榻上自然是狼狽不堪,李崇的耳朵更是已經快熱的燒起火來,宋離瞧著那雙通紅的耳朵便心覺可愛,反倒上手捏了捏,他手上慣常有些涼,此刻貼著確實是舒服了兩分,李崇歪著腦袋就著他的手,宋離就這麽一直給他貼著。
這一晚兩人叫了三次水,李崇不好意思,次次都是央著宋離叫,反正這是他的府上,誰敢不聽他的?
第二日回宮李崇才剛剛到正陽宮,就見一身禁軍甲胄在身的魏禮侯在正陽宮,見他們過來躬身行禮:
“末將參加陛下,督主。”
李崇這才恍然想起來因著春獵在即,前兩日他曾叫著他過來教他騎射,只是現在他的屁股...,他轉頭幾不可見地瞥了宋離一眼,宋離開口:
“陛下今日剛剛微服回宮,想來也累了,還是歇一日再學吧?”
李崇立刻順坡下驢,魏禮看看李崇又看看宋離,李崇不想太尷尬這才將魏禮喚到了屋裡,宋離也一同進去:
“朕命你訓練禁軍,可有成效?”
魏禮原是宋離手下督衛軍的校官,因宮變中救駕有功,這才被挪到禁軍。
“回陛下,臣不敢懈怠,禁軍日日操練不輟。”
“從前的督衛軍也是你親自訓練?”
魏禮應道:
“是臣。”
李崇點了點頭:
“回去等著接旨吧。”
這一日魏禮出了正陽宮不久,李崇便著下旨,將原督衛軍新編至禁軍,獨立成為龍騎營由他親掌,直廷司督主宋離,救駕有功,忠心可嘉,特進為從一品,食親王祿。
這一封聖旨下去,引得朝堂紛紛揣測天子心意,督衛軍一直都下轄在直廷司下,由宋離親掌,這支軍隊裝備精良甚至比禁軍也是不差的,如今皇帝僅用一個從一品銜和一個親王待遇就將這兵權收回去了?
朝中幾日都在留意著宋府的反應,偏偏宋府一派安靜,宋離甚至都沒有出宮回府,這也叫朝臣嗅出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宋離自宮變之後便甚少上朝,一直稱病在宮內休養,他畢竟是內官,在宮內也並無不妥。
但是現在這說收走就被收走的兵權就說明宋離的處境很耐人尋味了,這怕是被皇帝軟禁在宮內了吧?
一時之間朝中眾臣倒是也不敢小看這位剛剛親政的陛下了,宋離是什麽人啊?和王和保鬥了那麽多年都不落下風,這一次真的栽在小皇帝手上了?
而如今相傳被陛下軟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宋督主,正著了一身靛青色葛絲罩衣寬袍廣袖地斜倚在校場旁特意安置出的軟塌上,身側矮幾上是精致的茶點和剛剛進貢上來的瓜果,正午的日頭足,他頭頂的華蓋分明是帝王規製的明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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