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就該是屬於他的緣分。
或許上輩子,溫阮就是這日和敬宇青遇到的?
上輩子沒有溫阮相親這一出,但好像溫阮也在這幾日,來了聚日樓。
敬宇青也看到了溫瑜的臉,訝異一聲:“原來是你。那日多謝了。”
溫瑜笑著接過了荷包,大方從容:“令堂身體可好?近日天氣反覆,可要好生照顧,莫要再染了風寒。”
“母親很好,多謝你掛念,”敬宇青多看了溫瑜一眼,“公子如此孝順知禮,育子如你,亦是長輩福分。”
溫瑜自謙了兩句,看到他抱著的書名:“你也喜歡遊記?我前些日子看過此書,內裡詞藻華麗,描寫精妙,頗為引人入勝,尤其對雁蕩山的遊覽觀摩……”
敬宇青聽他說完,眸底微亮:“我之感悟,竟與公子相同。”
當然會相同,溫瑜心道,這就是上輩子探花和溫阮回門時,聊的內容,不過溫阮看法與探花不同,說小看怡情,能放松心神,看多了也不合適,勸探花莫要太過沉迷執著。
他就不一樣了,他會理解敬宇青的一切,包容敬宇青的一切,永遠不會同他有隔閡,也不會吵架。
溫瑜笑著提議:“相逢有緣,若兄台無事,不如去飲一杯?”
敬宇青今天還真沒什麽事,母親的病好了,自己的課業告一段落,正好能休息:“敢不從命。”
二人相攜離開。
溫瑜這時並沒有想到,遊記這類的書,縱然能讓人放松,消磨時間,但這人是探花之才啊,現在還沒考中,怎麽能放松課業,專門研究這些?若心思全過來,心志散了,怎麽科考中舉?
他不但沒想到,只顧和人聊得開心,還引為知己,飲了很多酒,有上輩子記憶,知道敬宇青為什麽事擔憂,還隱隱點到了這個點,暗示自己可以幫忙,越聊越說,氣氛越氤氳,朝曖昧方向走了。
其實他本不必如此,不需要,他是國公府公子,縱然庶出,身份也並不低,且也一門心思研究過書本,在京城很有才名。
他其實好好做自己,就能有路走的。
……
聚日樓,三樓,房間裡。
溫阮聽到門外聲音,驚的不輕:“賜……婚?我和你?”
邾晏閉眸:“我聽到了。”
溫阮:“怎麽可能呢?我和你……”
邾晏睜眼:“你果然喜歡那個姑娘。”
溫阮:“我沒有!”
“既沒有,”邾晏眯眼,“因何排斥?”
溫阮解釋:“不是排斥,是驚訝,你我分明沒怎麽……”
邾晏:“那就是答應了?”
溫阮:……
他突然渾身力氣消失,懶懶靠著牆,看邾晏:“我不答應,有用麽?”
邾晏:“顯然沒用。”
溫阮明白,沒有人可以抗旨,在這個世界,這是不被允許的事。
不過腦子一動,他也反應過來了,皇上根本不認識他,縱然有意為六兒子擇親,也不會想到他,若非有人故意為之,提前布局,根本不可能出現這道聖旨。
而一般人,布不了這種皇室高端局。
他心中跳出一個離譜的猜想,直直看著邾晏:“你做的?你喜歡我?”
邾晏挑眉:“你總是這般自戀?”
溫阮:……
所以還是琵琶骨的事。
邾晏:“我的琵琶骨,你養不好,我只能親自來養。”
溫阮無力:“殿下莫要開這種玩笑。”
邾晏:“我從不開玩笑。”
溫阮卻覺得不可能,雖然六皇子的確有點瘋,對琵琶兩個字有特別的執念,但也不至於如此,他見過山裡殺敵的六皇子,那樣的招式,那樣的氣勢,那樣的君子風范,不會是這樣的人。
想起之前那一幕,他突然有了靈感:“你是不是在躲避?”
邾晏:“嗯?”
“二皇子和三皇子似乎都很想讓你成親,還帶了畫冊,你沒有意中人,又不想隨便被安插個釘子,無法確定誰是安全的,不如……找個知道底細的。”
溫阮越說越覺得是這樣:“我同殿下認識時間雖短,但莫名其妙有了些牽絆,來峰山上……我們還曾訂過契約,殿下若把我放到身邊,能隨時看管,還不怕秘密泄露。”
山洞裡發生的事尤其微妙,有些紙已經被戳破,那些讓六殿下丟面子的社死場面不必再提,但很明顯,他們算是綁到了一條船上。
邾晏:“敢麽?”
溫阮:“嗯?”
邾晏眼眸很深:“同我成親。”
“這有什麽不敢的,不就是另外一份契約。”皇上聖旨都下了,改又改不了,溫阮直接衝邾晏伸手。
邾晏:“嗯?”
溫阮抬頭看他,眼睛清凌凌的,乾淨極了:“不是要一起嗑藥丸子?”
你自己的規矩,忘了?
邾晏:……
“這次不用。”
溫阮也不在意,大概上回的藥性還沒過。
邾晏扣住他的手:“所以別想著逃,知道麽?我的獵物不允許死於他人之手,我殺人什麽樣子,你見過……”
“不跑,反正我現在也沒喜歡的人,”溫阮乖巧點頭,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個婚約,應該是有期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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