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他還笑了,細細看了溫阮腰身一眼,笑的別有深意,傲慢至極:“你應該知道的吧?你我這類人,雌伏者易找,上位者難尋,南風館裡多少小倌想找個猛哥哥找不到,還得自己委屈自己去做這硬來的生意,今日你錯過我,可未必再能找得到合適的人,我予你這個機會,你當珍惜——可懂?”
桃娘臉色立刻變了,這種過於大膽的渾話,可能對面的安姑娘聽不懂,她卻是聽的懂的,這什麽意思,國公府小少爺竟然好男風麽?好男見娶什麽妻,她還不要守活寡!
她狠狠瞪了下孫文成。
孫文成:……
安姑娘的確是沒聽懂,懵懂的眨了眨眼,好像有點明白,小少爺莫非不喜歡女子,想要成親的人是男子?
“晦氣!”安姑娘兄長則直接拉住妹妹的手,把人帶走了。
這不是騙婚麽!國公府二房主母做的什麽事,還掌理中饋呢,就是這麽坑害姻親的?
南星都氣笑了,還國公府呢,玩的就是這麽低級的手段?
“放肆!我家少爺也是你能編排的!”
“喲,放出風聲的時候倒是積極,托別人給你國公府小少爺找人,現在找到了,你還倒不願意說了,”薛恭林陰陽怪氣,“覺得丟人,就別走這條路啊,我看方才安家那公子的話不錯,這就是你國公府的規矩,國公府的格局啊。”
這個時候,聚日樓裡客少,不是沒有客。
有個老頭就在角落哼了一聲:“溫國公府烏煙瘴氣,禮義不存,老夫必要參一本!”
因這突然爆發的聲音,三皇子邾甫看過來,眉梢一挑。
蒙韋儀?可惜了。
在朝堂上被這老頭指著鼻子罵,他咽不下那口氣,允諾老二不去管收攏此人的事,卻沒應允過不收拾這個人,朝堂內外都知道,他三皇子邾甫睚眥必報,會做點什麽也很正常,父皇頂多斥他一頓,可昨日這老頭剛被老六收拾過……
他反而不方便下手了。
老頭嘴賤,被收拾羞辱一頓,大家沒太大意見,連著被皇子們羞辱,怕百官對他會印象不好。
六皇子邾晏則看著溫阮。
出息,被欺負成這樣,一言不發?跟誰學的烏龜本事,諶永安麽?
他說過不會再管,就不會管,讓這天真小少爺知道怕。
二皇子看到二樓場面,倒是突發奇想,有了另外的靈感:“這不是國公府那個新找回來的小少爺?有點可憐呐。”
沒人說話,三皇子正直勾勾瞪蒙韋儀,想乾壞事又不能,氣得牙癢癢。
六皇子抿著唇,似乎天塌了跟他沒關系。
二皇子隻得點明:“六弟不是很喜歡那小少爺?要不要考慮英雄救——”
邾晏看過來,眼珠幽黑:“我以為你們知道我的脾氣。”
二皇子:……
懂,不會如別人的意麽。
他就不該這麽說。
三皇子終於回神,再次打量溫阮:“不過這小少爺生的可真俊,身纖骨潤,眉目乖巧,瀟灑風流,若是真被配了猥瑣男人,當真可惜。”
邾晏想起了溫阮‘要不要摸一下’的話。
他的琵琶骨是真的很好看,越看越奇,越看越秀,勾的人愛不釋手,不想放過。
“是挺好,”邾晏話音淡淡,“三哥若喜歡,我尋一個差不多的,送給三嫂。”
邾甫:……
今天的老六怎麽回事,怎麽攻擊性這麽強?
邾賓也感覺有些不對勁,老六出門前喝了酒?
邾晏沒喝酒,卻‘不小心’,打翻了酒壺,灑了一身酒液:“我去更衣。”
他起身往外走。
溫瑜就在門外不遠。
他不可能讓六皇子看到他,但今日之事,他不可能不參與,說服薛恭林帶人過來,自然有他的用意,但發現六皇子在這裡,簡直是意外之喜,這麽好的時機,不送作堆還等什麽!
六皇子對琵琶兩個字有執念,越是沒得到時,越會掛念,與人無關,現在這個場景,情緒必然已有波動,隻要再給點適當刺激,就會……
別人不知道,他最知道,什麽東西能讓六皇子發瘋。
他躲在包廂側,在六皇子經過時,將準備好的屠蘇酒往外一潑——
邾晏頓了一步,撐著額頭,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眸底一片沉黑墨色。
他眼瞳下移,掃過溫瑜,他知道有人躲在那裡,有人暗算,但並沒理會,直接踩了木欄杆飛路下樓,精準落到溫阮身側,大手扣住他腰身,腳尖輕點,飛躍掠過,將他帶走。
驚鴻掠影,風雷傾蕩,速度快的所有人反應不及,連來人的臉都沒看清。
沒看到臉,不認識,當然要追了!
孫文成帶頭,一群看熱鬧的跟在身後,瞧這兩個人飛到了對麵包廂,啪一聲關了門,全部過來了——
“開門開門,躲什麽躲,我知道你們在裡面!”
“敢搶人不敢露面吱聲麽,信不信我叫官府過來抓了你!”
門裡的溫阮深呼吸,你們可消停些吧,當心人衝出去把你們全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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