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我們賠。”
二人一邊說話一邊心疼,樂豐酒樓收錢多黑,她們最明白。
心頭滴著血,還得咬牙去哄溫阮:“孩子別衝動,你是怎麽確定的這事?誰同你說的?京城可是天子腳下,怎會有這樣的事?會不會是有人誆你?”
“你年紀小,怕是不懂,這世間就是有有見不得別人好,自己陰陰幹了壞事,不敢冒頭,看哪名頭大就借用哪,你信了,跑去報仇,反倒招惹了個新仇家……”
二人暗示他看秦刀:“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敞亮人,可千萬莫要中了別人的計啊。”
“唉,要不是我們想找個鋪子定席面,順便瞧見這裡出了事,都碰不著你,來,乖孩子,跟我們回家慢慢說。”
兩個人一唱一和,很快顧自就將事情定了性,還滿含歉意的對秦刀說:“我家孩子還小呢,走丟了這麽多年,在外頭過得苦,沒有教,您可千萬別生他的氣……”
溫阮笑了一聲。
周氏和小盧氏心內一喜——
溫阮微笑道:“砸。”
劉大海繼續賣力氣。
周氏:……
小盧氏:……
溫阮抬手指:“把那個砸了。”
劉大海看都不看就上手——
“咦?”
嘩啦啦,掉下來一堆紙,像是契紙,每張上面都是字,按了手印簽了名,有一張剛剛好飛飄出來,眾目睽睽之下落在地上,上面的字清晰可見。
就是雙方達成協議,去來峰山搞事拔秧苗,點名整的就是溫阮,簽押是國公府一個采買的小管事。
哦豁。
劉大海眼睛都睜大了。
溫阮:“這怎麽說?”
周氏:……
小盧氏:……
那個蠢貨!不是仔細交待過,別用自己名字麽,是覺得這事太好辦,必然出不了問題,便隨便來不在乎了麽!
“這……不清楚啊,可能是同名同姓?”周氏心裡快速思量。
小盧氏溫溫柔柔:“這個張管事,我是知道的,家裡擔心你,派人出去莊子上看過,好像派的就是他,他崴了腳,沒及時回來,我們得到消息也慢了些,後來才知道有人要欺負你……同血同源,一筆寫不出兩個溫字,我們斷不會容人那般欺負你,若能早知道,還能護你周全。”
言下之意,還是給府裡行事找借口,但也暗示,府裡做事不會這麽不留余地,還有別人從中作梗。
溫阮看向秦刀——
秦刀就一句話:“行裡規矩,秦某不便多言。”
周氏與小盧對視一眼:“秦掌櫃這就不太厚道了吧?”
秦刀面不改色,一臉不會給任何人留情面的樣子:“意外之事,非秦某所能轄。”
別人意外看到你們乾的髒事,我管不了,但問我,我就是不說。
小盧氏歎了口氣:“既如此,大嫂,我們就別想都留面子,替別人遮掩了吧?”
周氏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知道怎麽接茬還是旁的原因,沒說話。
小盧氏便繼續道:“阿阮,好孩子,方才你大伯母顧及旁人面子,有些話不方便說,現在看,倒沒必要替別人瞞了,那個張管事,的確犯下了錯事,而今已押在國公府柴房——”
當然沒有,但可以立刻押。
“他言看你不慣,又被你那長隨南星欺負過,經他人指使,犯下錯事,指使他的人是誰,目前我們還沒問全,隻知那些搗亂的人裡,叫什麽毛三的,是這個人的人,問這種小混子話,秦管事該不會也不允吧?”
小盧氏聲音溫溫柔柔,眼神卻很有力度:“我們國公府在京城,還是有些姻親故舊的,總不能什麽面子都不給。”
周氏頜首:“是這個理。”
她視線滑過溫阮,勝券在握,成竹在胸。
你非要鬧大,也不是不可以,國公府會教你,這是誰的京城,你縱有點本事心眼又如何,國公府偌大的關系網,只要舍得砸錢出去,收拾你個小孩還不容易?
她們出門前就已經安排下去,幫忙的人很快會到,恐怕那時就算溫阮怕了,想退,也容不得他退了。
也是時間太短,她們只知道有人從中作梗,攪了她們的局,卻不知道是誰,逼著秦刀給這個面子,秦刀其實也不怕國公府,給不給面子無所謂,但似乎他今天很閑,很樂意掙這個砸樓錢,說了句你們可別後悔,還真叫人去幫忙查了——
很快查出,是於振,二皇子的人。
周氏和小盧氏當場就眼前一黑,怎麽又牽連到了二皇子!
這叫她們怎麽不後悔!她們真的只是想教訓一下小輩,又沒幹什麽喪良心的事,怎麽就……
再看秦刀現在的神情,就更明白了,這人壞著呢,就等著看這個笑話呢,看她們怎麽下台!真的確定,要得罪二殿下麽?
這……想要找人背鍋,卻發現踢到鐵板了??
樂豐樓熱鬧整這麽大,很快達成人傳人現象,不但大家裡三層外三層把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還很快傳到了外面。
話題中心的二皇子在幹什麽呢?在準備和三皇子戰鬥。
他得了個消息,三皇子竟然拿到了諶永安丟失的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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