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魯渾指著邾晏鼻子:“你要不要臉!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也用!”
邾宴攤手。
本也沒想揭你的短,奈何你非要這麽玩,我也沒辦法。
碧魯渾看出他的意思,冷哼一聲,老子差點上了你的當!你六皇子何曾話這麽多過!分明就是護著你那小王妃,別人說一句就戳別人肺管子!這哪裡是感情不好,是好的很,非常好!
他陰著臉,斟滿杯中酒,轉向溫阮:“我方才說錯話了,給簡王刀賠罪,自罰一杯!”
溫阮微笑著,坐著受了,這意思攔一下都沒有,還語重心長建議:“我觀貴使底子還是有一兩分的,若修修儀容,理須淨面,飲食少肉少酒,多多學習中原文化,堅持幾年大成了,必能得家中妻妾真心喜愛。”
碧魯渾:……
要愛乾淨減肥學中原詩文,才能討女人歡心?
建議的很好,下次別建議了。
膽子這麽大,怪不得和簡王是一家。
碧魯渾皮笑肉不笑:“你同簡王倒是感情好的很。”
“是啊,”溫阮一點都沒猶豫,張口認下,還看了邾晏一眼,“殿下一向很照顧我。”
可這一眼,就平平淡淡尋常無奇,不拉絲不膩歪,這麽久沒見也沒點思念火熱,兩個人甚至都沒有坐的很近……
碧魯渾又有了新猜測,某些人裝的那麽厲害,該不會是一頭熱吧?
他視線在二人中間快速轉動:“別是裝的吧?簡王昔年何等英姿脾性,我可是見識過的,何曾照顧過人?王妃當著這麽多人說謊不好吧,不證明一二,我是不會信的。”
溫阮:“可笑,我們夫妻感情,為何要證明給外人看?哦,你因為你兒子的事,特別介意這個?那我勸你,不如把心思放到正事上來,家裡人都可以這麽騙你,商客豈不是膽子更大,看來我大歷,得好好檢查檢查你們要交易的毛皮,別是以次充好啊。”
碧魯渾:“你竟敢質疑我?”
“我質疑也沒什麽用啊,此事又不歸我管,只是提醒你罷了,”溫阮微笑道,“我朝天子仁善,恩濟萬民,不願百姓無辜受難,哪怕是你北地的百姓,既然簽了國書,就不會毀約,你們非不接,我們也沒辦法。”
碧魯渾:“我何曾說過毀約!”
“咦?我好像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吧,貴使為何這麽生氣?”溫阮歎氣,“我朝二皇子待下溫和,從來面帶微笑,以柔善心腸化萬物罡氣,三皇子恩威並重,以雷霆手段解難料之局,我夫君簡王殿下性剛骨正,不懼難事,不懼危局,自來一往直前從不迂回——我往日見慣了這樣的君子行逕,請貴使原諒我眼界不夠。”
委實沒見過你這樣的玩意。
大殿內一陣緊急捂嘴,也沒堵住的噗噗聲,大約都是忍不住笑。
碧魯渾陰著眼:“王妃還是謹言慎行,別這麽誇所以人吧,須知大家立場不同,你誇的不一定友,可能為敵啊。”
溫阮渾不在意:“哦,原來你們王庭不是這樣,大家各自派系為敵?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以和為貴,以民為先,所有作為,不過是為了黎民百姓”
“少跟我在這裝蒜,”碧魯渾乾脆挑明了,“你朝儲位,難道這些皇子們就沒爭?”
當然也是爭的,但不會有人這麽說。
溫阮心歎,可見到哪都是人與人的爭鬥,家宅裡是,朝堂上是,國與國之間更是,只不過大家路數不同,表現出來的形勢也就不一樣,北狄人手段野蠻粗暴,連點留白都沒有……
故意盯上他這麽挑事,是柿子挑軟的捏?覺得的他好欺負?
或者……
溫阮斂眸,心間閃過思索,他只是一個內眷,事情出來程度可大可小,若使團欺負了他,是大歷沒面子,欺負不了,也可以粉飾是北狄給大歷面子,沒過分。
呵,算盤珠子都快崩到臉上了,可真是好打算!
“貴使怕了?”溫阮慢騰騰道,“我們二皇子仁善有佳,三皇子素有威嚴,簡王殿下勇武剛猛,更莫提還未長成的皇子,個個聰慧有才,皆是麒麟兒,你們看不慣我們這邊這麽優秀,不嫌棄不挑撥不行是吧?”
“恕我直言,貴使怕的有點早了!你以後怕的日子長著呢!”
溫阮直接起身,目露嘲諷:“如此愚蠢,實不堪看,我得出去洗洗眼睛了!”
他甩袖就走,一點面子都不給。
殿上也沒留,沒人敢留,朝臣們一個個瞠目結舌,早前就聽說過這位國公府小少爺鬧出的事,現在看,那算什麽,這位是真的有點膽色的!
說話也有水平,半點沒讓對方討了好處,還極壯自家聲勢,北狄使團不是牛麽,不是見沒人跟他一般見識,趁機撒潑耍賴麽,現在有治你的了吧!
座上太元帝也沒管,表現的大度極了,小輩的事,跟糟心的客人頂幾句嘴而已,有什麽好怪的,他甚至給了旁邊老太監一個眼色,讓他照看著點。
老六的王妃這才是第二回 進宮,路不熟,可別被欺負了。
老太監還沒走,邾晏就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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