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還是三個……”
“看他們這樣子,邪祟估計還沒解決掉,都小心點,別神器影兒都沒看到,先把命搭上了。”
“他們肯定見著邪祟了,要不上去問問他們裡面的情況,下次咱要是碰見邪祟了,也好有個準備。”
“我勸你現在別去,沒看那幾個人之間氣氛不對嗎?長點心眼兒,先看看再說……”
……
耳邊不斷傳來眾人私下耳語的聲音,旁人或許聽不到那刻意壓低的聲音,但危朝安和司硯南卻聽得一清二楚。
視線依次掃過那些人,在幾位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的幾人身上,察覺到那隱隱約約的死氣時,兩人皆是眸光一暗。
看來,這李堡主發布英雄帖,恐怕並不只是解決邪祟那麽簡單啊。
……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危朝安和司硯南的客房,推開門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腐臭味撲面而來,惹得眾人頓時捂著口鼻後退。
“這才剛死的,就臭了?”
那五大三粗的兄弟探頭往裡看了看,瞥見那蜷縮身體側躺在地上的屍體,咦了一聲,惋惜地搖搖頭。
其他人也是神色各異,但都帶上了些憐憫之色。
司硯南見狀冷聲道:
“此人是邪修,夜裡催動邪煞之氣侵入了我們的屋子,試圖偷襲我們,要不是我師兄弟二人反應快,現在在這裡躺著的,就是我們了。
還有,別用那種眼神打量我們,之前聽到主宅那邊喊叫聲時,我們就把這人困在屋裡離開了,可沒動手殺他。”
“可這屋內並無邪祟氣息,又無旁人來過……等等,你來過。”
鬥笠女子話說了一半抬眸看向水藍衣衫男子,眼底意味不明。
“我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水藍衣衫男子連連擺手,正要試圖說點什麽引導眾人,就被危朝安淡漠的嗓音打斷。
“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空口無憑,再多的解釋也是無用,李家堡的邪祟還在暗處蠢蠢欲動,不知道下一次的目標會是誰,大家還是不要在此浪費時間得好。”
說罷,危朝安手中突然多了一根長針,在眾人提起警惕的瞬間,反手一甩扔向了地上那邪修的屍體。
“噗呲——!”
長針從天靈蓋刺入軀體,頃刻間,一股渾濁的氣體自針眼處呲了出來,屋內頓時彌漫著濃烈的惡臭。
“你……嘔……嘔……”
水藍衣衫男子就站在屍體旁,猝不及防被衝了一臉,臉色難看地指了一下危朝安,扭頭就捂著嘴跑了出去。
其他人也是一臉菜色,但卻並沒有離開。
因為他們看到地上的屍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就像是泄了氣的皮囊,沒了內裡的填充,很快就變成了軟趴趴的一坨。
“這……裡面都空了?!”
綠衣女子美眸裡滿是震驚,下意識地抓住了身旁的鬥笠女子,聲音雖小,但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
“師姐……這肯定是邪祟乾的吧?哪有人的功法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人變成這樣啊……”
待屍體裡的氣體散盡,地上僅剩一片軟塌塌的人形皮子,勉強能讓人認出,這還算是一具“屍體”。
那五大三粗的兄弟渾身一哆嗦,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扭頭啐了一口:“奶奶的,咱們這是捅了邪祟窩了?東一下子西一下子,耍我們玩呢?”
“這位兄台說的沒錯,邪祟就是在耍我們。”
危朝安不鹹不淡地開口,見大家的注意力又放在了他的身上,便繼續說道:
“走了這一圈,大家難道不覺得……這李家堡裡的邪祟,就是在遛我們嗎?故意在不同方向位置殺人,引得我們四處奔走,目的……咳咳……咳……”
話未說完,危朝安突然蹙眉偏過頭低咳了幾聲。
司硯南見狀伸手拍了拍危朝安的後背,順著他的話繼續道:
“目的要麽是將我們分開,逐個殺死,汲取我們的生機以提升修為,要麽,就是這李家堡裡有更吸引邪祟的東西,而修行者自有靈氣傍身,我們的存在,妨礙了它們接近那東西。”
危朝安聽了點點頭,示意眾人司硯南說的就是他要說的。
鬥笠女子抬頭看了看天色,斟酌道:“離天亮差不多還有兩個時辰,我建議……”
“啊!!!!”
突然一聲驚恐的喊叫聲從主宅內傳來,打斷了女子的話。
眾人神色一凜,齊齊朝著主宅的方向看去。
又出事了!
“行了,也不用建議了,去看看吧。”
危朝安按了按眉心,無奈道。
這時,水藍衣衫男子剛好嘔吐完了從外面回來,迎面撞上了正要出門的幾人,眼底微不可查地閃過一抹算計。
司硯南將這自作聰明的模樣看在眼裡,戲謔道:
“這邊的事解釋清楚了,你可要隨我們一同去主宅看看啊?”
“當然。”
水藍衣衫男子斂去面上情緒,自然地走在後頭跟上幾人的腳步。
主宅內的喊叫聲愈發嘶啞,幾人當即加快了步伐,水藍衣衫男子趁人不注意時,悄悄從袖子裡取出了一枚像是某種古老器物的碎片,緩緩靠近了危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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