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司硯南甩去寒霜劍上黑紅不正常的血,不著痕跡地咬了咬後槽牙,忍下了經脈的刺痛。
危朝安說的沒錯,這幾個家夥,確實不好對付。
……
“滴答……”
汗珠順著危朝安的下巴緩緩滴落,他此刻的意識仿佛陷入了一個龐大的迷宮,稍有不慎行錯了路,便是鋪天蓋地的威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但陣法只要還在運行,就總會露出破綻。
危朝安一遍遍順著陣法力量遊走的軌跡摸索,終於確定了一處位置,相對於整個陣法來說,力量相對薄弱。
可接下來如何擊破此處又讓危朝安犯了難。
若是換做從前自己全盛時期,竭盡全力一擊,也許能和神器的力量一較高下,最多三次攻擊,陣法必定崩潰。
但現在,他沒那個能力。
忽地,心口一陣灼熱的溫度將危朝安的意識拉回。
危朝安猛然睜眼,便感覺到體內的聖物正在徐徐釋放著力量,像是在提醒他什麽。
用聖物的力量,擊潰陣法嗎?
危朝安眼前一亮,這個辦法或許可行!
“砰——!!!”
一聲巨響激起一片碎屑煙塵,影響范圍之大,甚至落了危朝安一頭的灰。
危朝安抬頭看去,就見一頭妖獸被司硯南踩在腳下,寒霜劍深深插入頭骨,隨著黑氣的逸散,那妖獸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呼……還要多久?”
司硯南狀態明顯不太好,氣息亂得厲害,四周的環境稱得上是面目全非,但唯獨危朝安這邊,只是飄了些灰塵和木屑。
危朝安視線落在司硯南握劍的手上,眸光漸深。
即便司硯南有意壓製,可還是掩蓋不住手在發抖的事實。
“給我一刻鍾。”危朝安說道。
“好。”
司硯南薄唇微微上揚,拔出寒霜劍,轉身對上了剩下的兩頭妖獸。
危朝安既然說了一刻鍾,那他再爭取一刻鍾便是。
……
“呼……”
危朝安抬手撫上心口,另一隻手按住了窺心鏡。
“昆侖戒是吧?告訴我怎麽做吧。”
話落,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熱感自心口向四肢百骸蔓延。
危朝安五指收緊,蹙眉忍耐著,他能感受到,窺心鏡內的器靈開始躁動了。
但這次的躁動不同於之前,更像是逃避。
器靈在畏懼聖物的力量!
難耐的灼熱節節攀升,漸漸轉變為錐心的疼痛,危朝安死死揪住心口的衣服,身體微微前傾,以保證自己不會突然脫力移開按住窺心鏡的手。
然而,隨著聖物力量的不斷釋放,危朝安眼底劃過了些許疑惑,和之前幾次聖物力量躁動不同,雖然也很疼,但他並沒有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活活疼死了,反倒是恍然升起了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像是置身雲端,神魂隨微風遊蕩,很想就這麽睡一覺的感覺。
可疼痛又恰到好處地讓他保持清醒。
“專注,做你要做的。”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危朝安的腦海中響起,帶著幾分不悅。
危朝安心神一凜,意識到這聲音應該是來自聖物昆侖戒,頓時狠狠咬了一下舌尖集中精神,為聖物的力量指路,將其引向陣法力量薄弱處。
“轟——!”
“砰——!”
一次,兩次……
聖物的力量不斷衝擊著陣法,周遭的能量愈發不穩,窺心鏡也開始瘋狂顫動,試圖從危朝安的手中掙脫。
那些受到窺心鏡影響的人也漸漸恢復了理智。
但由於司硯南先前下手太重,地上躺著的那幾個人,還處於深度昏迷中。
只有被捆住的那兩個女子,正一臉驚詫地盯著危朝安。
“?”
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危朝安視線有些模糊,看不太清那兩個女子的神情,他恍惚看到那兩個女子說了什麽,但他發現自己聽不清,就連司硯南打鬥的聲音也聽不太真切。
但他並沒有過多關注,只是一遍遍引導著聖物的力量衝擊陣法。
他能感覺到聖物只是將一小部分力量借給了他,要想徹底破解陣法,他必須將這部分力量足夠精準地衝擊陣法最為薄弱的地方。
“師姐,他這……”
綠衣女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危朝安,手上焦急地解著繩子。
而危朝安絲毫不知,隨著聖物力量的釋放,他的心口處溢出了泛著金光的細小紋路,不斷地蔓延,如今已然溢出了領口,爬滿了半邊臉。
鬥笠女子先是看了看狀態詭異的危朝安,又看了看和妖獸激戰的司硯南,眉頭一蹙,加速掙斷那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繩子,冷聲道:
“師妹,用師父給的法器,咱們得去幫忙,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會死。”
“哦哦哦!對!”
綠衣女子手掌一翻,一枚翠綠的小巧匕首出現在掌心,輕而易舉割斷了繩子。
兩人猶豫了一下,朝著看上去戰況比較激烈的司硯南那邊趕去。
畢竟,另一個人那邊看著太過奇怪,她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下手,萬一幫了倒忙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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