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幫他!先破陣法!”
司硯南注意到兩人,一腳踹開一隻妖獸,喊了一嗓子。
兩人腳步一頓,聽到陣法二字明顯愣了一下,但旋即也反應過來,他們之前遭到的一切古怪事,都是遭到了陣法影響。
於是立馬掉頭來到危朝安身邊。
“師姐……怎麽辦?我們都不會破解陣法啊,怎麽幫他?”綠衣女子有些著急,雖然還很氣這兩人之前裝暈騙人的事兒,但情況緊急,那些之後再說。
危朝安耳朵動了動,察覺到有人靠近,但他此時眼前已是一片昏黑,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再加上神識都集中在衝擊陣法上,只是本能地朝著有氣息流動的方向看了過去,問道:
“司硯南?”
“……”
鬥笠女子擰眉看著對方開口時毫不自知嘴角流下的血色,深吸一口氣,手掌貼上了危朝安的後背,將自身的靈力渡給危朝安。
“看樣子他應該知道怎麽做,但之前穿藍衣服那人說的似乎也不全是假話,這人身體真的很差,照這樣下去,就算陣法破了,他也活不成了,我們把靈力傳給他,祝他一臂之力。”
“好,師姐我聽你的。”
綠衣女子說完便也學著鬥笠女子的方式,將自身靈力渡給了危朝安。
她不是沒有擔心過若是把她們的力量傳給這人,事後會不會沒有能力自保。
但轉念一想,在這種危險情況下,這兩人明明可以不管她們和其他人的,但還是將大家都轉移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
就憑這一點,這兩人不會是壞人,起碼,不會趁人之危。
第47章 他不行了
體內突然多出的靈力讓危朝安好受了許多, 那種像是被巨石壓著喘不過氣的感覺也稍有緩解。
可他現在已經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想這多出的靈力是從哪來的了。
破解陣法到了關鍵時刻,聖物的力量在危朝安的引導下覆蓋了整個陣法上所有的紋路,被多次衝擊的陣法薄弱處已然是瀕臨破碎, 只差最後一擊。
危朝安穩了穩心神,拚著最後這點力氣和借來的靈力, 全力衝擊。
“嗡——!!”
尖銳的嗡鳴聲炸開, 靈力爆衝之下,龐大的陣法土崩瓦解, 聯結的符文節節崩裂,窺心鏡上的光芒瞬間暗淡了下去, 裡面的器靈也陷入了沉寂。
與此同時, 外面的房間內, 司硯南凌然一擊掀飛了那兩隻妖獸, 寒霜之力如附骨之疽, 侵入那妖獸體內,瘋狂蠶食著妖獸體內汲取的邪氣,兩股力量在妖獸體內肆虐, 頓時惹得那妖獸趴在地上,痛苦地扭曲著身體,發出陣陣嘶啞的嗚咽。
“嘖,不爭氣的東西!”
李堡主眼睜睜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妖獸被打得滿地找牙, 原本穩操勝券的神情漸漸變得猙獰起來。
不等他訓斥那妖獸再戰, 就看封住門口的結界恍然扭曲,四周凝聚的黑氣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那些迷惑人心的詭譎異象, 也不複存在。
“什麽?!怎麽會……?!”
李堡主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察覺到陣法被人破了, 心都在滴血。
那可是他大半生的心血啊!!
“不!不行!不!!!”
李堡主雙手飛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整個院落內陰風颯颯,他試圖重鑄陣法,可力量就如泥牛入海,頃刻間便被打散。
頹勢不可轉,李堡主雙眼血紅,怒吼一聲,惡狠狠地瞪著屋內的幾人,冷靜下來開始催動窺心鏡,卻驚愕發現,窺心鏡毫無反應。
“轟——!”
在李堡主勉力維持之下多堅持了半刻鍾的結界,終究難逃潰散結局。
許是術法反噬,李堡主臉色一白,猛地噴出了一口黑血,捂著胸口踉蹌跌倒。
他抬眼看著因陣法破碎而四散歸還於天地的生氣,目眥欲裂,不甘地伸手:“不……別……這都是我的……是我的……”
司硯南以劍撐地,疲憊地喘著粗氣,冷冷地瞥了一眼李堡主,沒有理會,扭頭看向危朝安,勾唇笑道:
“危朝安,可以啊,靠譜……”
驀地,司硯南的喉嚨像是突然被掐住了一般,聲音戛然而止。
視線中,危朝安無力癱倒在地,面色慘白,嘴邊溢出的血染紅了大片衣襟,即便旁邊的人推了他幾下也毫無反應。
綠衣女子和鬥笠女子察覺到了司硯南的目光,無措地扶著危朝安的肩膀,目光沉痛地看向司硯南,艱難開口道:
“他……不行了。”
!!!
司硯南隻覺得腦子轟的一下,整個人如墜冰窟,那兩個姑娘在說什麽他已經聽不清了,滿眼只有危朝安氣息奄奄的樣子。
不行了?什麽不行了?怎麽就不行了?
司硯南不記得自己是怎麽來到危朝安身邊,又是怎麽把危朝安抱在懷裡的。
身上的疼痛和疲憊仿佛在這一刻凍結,司硯南如今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懷裡的人好冷,渾身上下都在變冷。
無論他抱得再緊,靈力再怎麽輸入,都無法讓這具身體暖和分毫。
危朝安的生機正在流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