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麻煩的根源消失了,問題就解決了。”
危朝安突然接過話茬打斷了司硯南的話,語氣冷得有些瘮人。
司硯南一驚,按著危朝安肩膀的手都加大了力度,嚴肅道:“把你危險的想法收一收,我是讓你振作起來恢復實力解決麻煩,不是讓你解決自己。”
危朝安一愣,茫然轉過頭:“我想的是把聖物處理掉。”
“……啊?”司硯南尷尬地眨眨眼。
危朝安忍俊不禁地拍開司硯南的手,說道:“你該不會以為我要自殺吧?想什麽呢?我瘋了?”
“……”
司硯南盯著危朝安那雙明明笑著卻依舊漠然的眼睛,眸光漸深。
可不是瘋了嗎?當初自爆仙靈,還不夠瘋嗎?
而且,以危朝安現在的狀況,沒了聖物的力量維持生機,危朝安會死。
嘖,得想個辦法,既能保住危朝安的命,又能取出聖物。
說起來這倒是和幽篁之前要做的事有點像了……只不過謀求的結果不同罷了。
危朝安被司硯南這直白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兀自岔開話題道:
“先解決邪祟吧,無妄火遛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你。”
“行。”
司硯南沒拒絕,他顧及危朝安的身體,很樂意包容危朝安這種偷懶行為。
危朝安默默退到一旁,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的兩具乾屍,再看那被無妄火追得已然陷入頹勢的邪祟,總覺得好像差點意思,李家堡那麽多修行者都對付不了的邪祟,就只有這種程度嗎?
司硯南瞥了一眼沉思的危朝安,麻利乾活,寒霜之力如驚濤駭浪般席卷而去,迅速清除那些邪煞之氣。
若是他知道方才危朝安的腹誹,定然要說,那可是無妄之火,鼎盛時期連魔族長老都要退讓三分,哪怕如今弱了許多,也不是這尋常邪祟抵擋得了的。
很快,司硯南便將著屋內的邪煞之氣清理了個乾淨,那邪祟的本體似乎就是邪煞之氣和死氣凝聚的影子,隨著邪煞之氣一同消散了。
沒了邪祟搞鬼,屋子的大門風一吹就開了。
然而,隨著大門一同吸引危朝安和司硯南注意的,還有一具幾乎貼在門板上的乾屍。
那屍體的生機流失程度遠比屋內的還要嚴重,甚至已經不能稱之為乾屍,完全就像是一片乾癟的皮影,隨著陣陣陰風微微浮動,臉上已經模糊的五官緊緊挨著門邊,露出半邊窟窿一樣的眼睛。
司硯南眉頭緊蹙,提醒危朝安:“這人方才進主宅時,就跟在我們身後。”
危朝安警惕了幾分,看著那死者眼底生出幾分悲憫:“看來,李家堡的邪祟不止屋裡這些。”
“危……”司硯南剛要開口,突然察覺到一絲陌生的氣息靠近,當即止住了話題。
“出來吧。”危朝安衝著門外淡漠開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道水藍色的身影邁步從左側的門後走了出來,正是先前把竊聲蟲放在危朝安身上的男子。
“抱歉二位,在下不是有意要聽你們的對話,只是大家都說這邊情況不對,這才跟著過來看看。”
男子臉上的懼意還未褪去,拍拍心口像是為看到的是活人而不是邪祟松了一口氣。
這時,院子裡窸窸窣窣地來了幾個修行者,都或多或少帶著好奇的目光朝著屋子裡看來。
危朝安拉著司硯南徑直越過那男子,出了大門,讓開些位置,衝著門外想進屋又忌憚的人們說道:
“死了兩個人,和李堡主描述的死狀相同,但我們處理掉的邪祟,應當不是李堡主說的那個。”
“你如何確定?”
開口詢問的是白日裡那位頭戴鬥笠,手持闊刀的女子。
只是她先前似乎遇到了點麻煩,胳膊上一道血口子還在流血。
“我們到的時候,有一個人還活著,而且屋子裡的邪祟能力明顯不強,沒有李堡主說的那般神秘詭譎,若這就是李堡主說的那個邪祟,早該解決了才對,也不至於死那麽多人。”危朝安解釋道。
“我覺得這位兄台說的沒錯。”
那身著水藍衣衫的男子附和道:“他們和邪祟都在屋內,門口卻也死了一個,這李家堡內的邪祟,不止一個。”
男子說著就要站在危朝安這邊,像是站隊一般。
但司硯南斷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一步上前隔開了兩人,冷眼掃了那人一眼,道:
“離我師兄遠點兒。”
男子:???
危朝安:……怕不是入戲太深?
話落,司硯南突然轉頭看向危朝安,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幽怨道:“師兄,你說過只和我結伴歷練的,不許和旁人組隊。”
“……”
危朝安眉頭微挑,他當然看出司硯南是不想給那個人接近他們的機會,同時也是通過一點小矛盾佐證他倆師兄弟的身份,降低那些修行者的戒心,但……這方法是不是有點過於……激進了?
瞧瞧那些人看他們都是什麽眼神??
“師兄?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許帶上他。”
司硯南不依不饒,說著還瞪了一眼在一旁盤算著想要借著說和加入他們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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