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番出來,幾乎將三界逛了個遍,但這一路過來都沒發現什麽異常,第一次見到魔氣,就是在你的住處,然後,就是這次了。”
司硯南也覺得事有蹊蹺,為何之前一直無事,偏偏找到了危朝安之後,魔氣也出現了?
危朝安聽了之後面色凝重,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魔氣了,早在司硯南找到他之前,就已經見過幾次,只是那時候的魔氣都還十分微弱。
況且,這天地間有靈可修煉之物數不勝數,因一念偏差生出魔性的也並不少見,所以危朝安並未警覺,加之他這副身體早已自顧不暇,也是有心無力。
現在看來,倒是他大意了。
就在二人思索的時候,周遭的空氣突然變得稠密起來,莫名的詭譎感油然而生。
司硯南靈力被封,但感知力還在,他環顧四周發覺有什麽東西藏在暗處,幾乎是立刻出聲提醒:“當心。”
然而,他卻並沒有得到危朝安的回應。
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司硯南猝然回頭,就見危朝安背對著他,直愣愣地看向遠處的黑暗。
“危朝安?”
司硯南直接上手扳著危朝安的肩膀把人轉了過來,卻對上了一雙猩紅空洞的眸子。
危朝安僵硬地梗了下脖子,冰冷的指尖緩緩撫上司硯南的眼角,明明神情淡漠,嘴角卻揚起極為詭異的笑容。
“你……在叫我嗎?”
第4章 凡軀新死,飼魔聚陰
“!!!”
司硯南著實被危朝安那雙滿是陰煞戾氣的眼睛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松開了手。
然而就在他松手的瞬間,濃鬱的魔氣倏然從危朝安腳下竄起,頃刻間裹挾著危朝安向遠處的黑暗遁去。
“……”
司硯南的臉色頓時陰沉的可怕,怒意無聲滋長,反手拔出寒霜劍利落劃破了自己的掌心。
鮮血滴落,沾染劍身,隨著司硯南挽了個劍花,玄妙的陣法浮於腳下。
仙尊之血自帶靈氣,以血繪陣,引天地靈氣入體,便可強行破解封靈草之藥效,只是這過程要比尋常的破解辦法難受得多。
靈氣在體內蠻橫衝撞,司硯南面若寒霜地盯著魔氣遁走的方向,“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害人,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話落,司硯南一腳踏碎靈陣,周身靈力暴漲,眨眼間便消失在原地,追蹤魔氣而去。
……
另一邊,危朝安被十分粗魯地扔進了一片樹林,一動不動地趴在一堆乾枯的落葉當中。
周遭枯枝影翳,陰風颯颯,處處透著詭異的氣息。
那魔氣繞著危朝安轉了一圈,把人翻了過來,試探著用魔氣纏住了危朝安的脖子,逐漸縮緊,直到留下了深紅的勒痕也沒有停下。
可危朝安始終神色木訥,如同木偶死物一般毫無反應。
那魔氣這才放下戒心,捆了危朝安的手腳後,匆匆離去,似是另有目的。
良久,危朝安緩緩睜開了眼,深邃的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點被魔氣蠱惑的跡象。
瞥了一眼手腕上纏繞的魔氣,危朝安輕笑一聲,多少帶了幾分不屑,打了個響指,輕而易舉便掙斷了束縛。
感受著脖子上的火辣,危朝安心底把方才那魔氣罵了百八十遍。
忽地一陣冷風吹過,隱約帶來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危朝安臉色微變,起身撲弄掉身上的枯葉,當即循著血腥氣飄來的方向摸索過去。
披著月色,危朝安漸入深林,行至一處岔路時,正要伸手撥開攔路的枝杈,突然有黏膩的液體滴落在手背上,霎時間,一股寒意直竄天靈蓋。
饒是危朝安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抬頭時還是被驚了一身冷汗。
猙獰的樹枝交錯縱橫,一具具屍體懸掛其中,喉嚨處被鋒利的枝杈穿透,豁開的傷口涓涓流淌鮮血,浸染大半屍身。
驀地,陰風驟起,烏雲蔽月,周遭瞬間陷入黑暗,一雙雙猩紅的眼睛毫無預兆地睜開,懸掛的屍身微微晃動。
“……”
危朝安面色冷凝,腳尖輕點,飛身穿過一眾屍身,立於樹冠之上,俯瞰這片囚困屍身的樹林,越看越是心驚。
凡軀新死,飼魔聚陰,事情遠比他預料的嚴重得多。
以凡人屍身聚集陰煞之氣,輔以魔氣催生新魔,一旦此法大成,必將催生出強悍的魔物,若是再讓那魔物吞噬了這些沾染魔氣的屍身及魂魄,助其力量大漲,後果不堪設想。
屆時最先遭殃的,便是這方圓幾裡的凡人!
危朝安拳頭緊攥,周身氣勢凌厲。
魔族猖狂至此,仙界的那幫家夥都是幹什麽吃的!?
此事耽擱不得,必須立刻處理掉問題的根源。
危朝安一改慵懶閑散的模樣,眉目間鋒芒盡顯,凝神召出殞塵劍,同時雙手捏訣,殞塵劍霎時間迸發出耀眼的銀光劃破黑暗,飛速穿梭林中。
劍意出,狂風起,繁雜古老的法陣浮空而聚,覆蓋整片樹林。
“陣起!”
危朝安低喝一聲,龐大的法陣鬥轉變換,光芒愈發強盛,將林中屍體盡數籠罩在內。
下一秒,只見屍體的七竅之中有絲絲縷縷的魔氣溢出,頃刻間被法陣的力量摧毀。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屍體徹底歸於死寂。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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