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別想,不就是一個月嗎?我等得起。”
司硯南一副我就跟你杠上了的架勢,直接霸佔了危朝安的床榻。
他不能讓危朝安離開他的視線,以防危朝安在哪個犄角旮旯死掉了。
“……”
危朝安多少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這人怎麽還賴這了?
司硯南就這麽不想他死?
還是說,他的死……會導致什麽不好的後果?
“咳咳……”
嗓子有些癢,危朝安身上也乏得厲害,實在是懶得再做一碗面了,乾脆就把司硯南吃了一半的面吃了。
“誒!”司硯南驚坐而起,“你加了封靈草你還吃?!”
而且……那是他吃過的……
危朝安無所謂挑眉,“我剩下的這點微弱靈力,封靈草還看不上。”
言外之意,他的這點靈力,根本不能激起封靈草的藥效。
“那也……”司硯南心底劃過一抹異樣,看著危朝安一點不剩地把面吃光了,嘖了一聲背過身去躺回了床上,“隨你便吧。”
危朝安:??
肚子填飽了,危朝安脫了外衫走到床榻邊,毫不留情地把司硯南踹進了裡面,然後躺下拽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你乾——”什麽???
原本要發飆的司硯南回身差點貼上危朝安,火氣頓時卡了殼,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神色不明地盯著危朝安。
“我要休息了,你要麽老實待著,要麽就下去。”
危朝安閉著眼,眉宇間滿是疲倦之色,語氣中難免帶上了些許煩躁。
“……行,你有病,我不跟你計較。”
司硯南盡可能忽略心中那股反常的感覺,越過危朝安下了床。
只是,他並沒有走遠,就坐在桌子旁,時不時朝床榻的方向看一眼。
危朝安沒騙他,是真的在休息了,只是睡得一直都算不上安穩,不知是陷入了夢魘,還是身上不舒服,始終蹙著眉頭,臉色也算不上好。
司硯南在一邊光是看著都覺得累,一方面覺得危朝安寧願挺著也不願隨他回仙界治療,就是自己找罪受,另一方面又心存疑慮,危朝安如此抗拒回仙界,莫不是有什麽隱情?
天色漸晚,司硯南也有些累了,可這屋子裡就只有那一張床榻,走是不可能走的,但要說和危朝安睡一張床,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靈力使不出來,又沒法打開乾坤袋,司硯南正琢磨著要不要將就一下,就看危朝安倏然睜開了眼,嚴肅起身。
下一秒,司硯南若有所覺,擰眉與危朝安對視。
“是魔氣。”危朝安神色微凜。
司硯南仔細感知了一番,確定道:“是路過,似乎是有目的的,朝著南邊去了。”
“南邊……”
危朝安低聲呢喃,似是在回想什麽。
忽地,危朝安瞳孔一縮,暗道不妙,起身就要追出去。
然而他才剛邁出兩步,頓覺眼前一黑,腳下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重心失衡朝一側栽倒過去。
“危朝安?!”
司硯南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湊近了才發現危朝安的額頭一片濕冷,氣息也亂得很。
“你怎麽回事?”
司硯南面露不解,他探了危朝安的脈象,除了有些虛弱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沒事,就是起猛了。”危朝安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些。
司硯南蹙眉,起猛了會是這樣?
可危朝安現在根本沒心思在乎這些,用力眨了眨眼讓眼前的黑霧散去,沉聲道:
“南邊是桃園村,有上百口人,得把魔氣攔下。”
“你不早說!你待著,我去。”
司硯南反手把危朝安按到桌邊坐下,轉身就要追去,但卻突然意識到,自己靈力被封,根本使不出來。
“一起吧。”
危朝安話落便徑直出門追尋魔氣而去。
司硯南急忙跟上,邊追邊說道:“危朝安,趕緊把那封靈草給我解了,救人要緊。”
“……”危朝安沉默了片刻,訕訕道:“解不了。”
“這都什麽時候了!”司硯南不能理解,危朝安什麽時候這麽不顧大局了?
“不是我不想,而是……解封靈草的藥我身上沒有。”危朝安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了。
司硯南一愣,瞪大眼睛道:“所以……你一開始就沒打算給我解開?”
那你那會兒還跟我談條件???空手套白狼呢?
危朝安心虛地乾咳一聲,一臉認真道:“追魔氣要緊。”
司硯南:“……”
……
兩人一路追到桃園村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但那魔氣卻在半路就沒了蹤跡,也根本就沒進桃園村。
“不見了。”司硯南警惕四周,但卻沒發現異常。
桃園村一片祥和,燭火通明,隱約還能聽見人們飯後閑談的聲音。
“這麽短的時間內,魔氣出現了兩次,不對勁。”
危朝安有些不安,看向司硯南問道:“近來三界可有異常?”
“你不是不管了?還問這做什麽?”司硯南忍不住嗆聲道。
危朝安聞言神色變得冷厲了幾分。
司硯南一怔,那一瞬間,他仿佛又看到了從前的危朝安。
“當年魔尊死後,魔族折損大半,僅剩幾位魔族長老帶著殘兵逃回魔界,且仙帝已將魔族通往外界的出口重新封印,這四百年來,一直由離、火二位仙尊守著,從未出過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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