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您是不是傷口疼?”
“嗯?”
沉思中的危朝安沒聽清紀瀟瀟問什麽,隨口道:
“不是來送藥?藥給我吧。”
“好。”紀瀟瀟雙手把藥包遞上,還不忘叮囑道:“換藥的配比我已經告訴玄霜仙尊了,小仙不能在此逗留太久,小仙告退。”
說完,紀瀟瀟頭也不回地一路小跑離開了,徒留危朝安提著藥包思緒混亂。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想了想紀瀟瀟方才的話,危朝安越琢磨越離譜,回頭再看這玄霜殿,更是不好意思住下去了,扭身就進了偏殿,這才稍稍安心些。
偏殿比起主殿要冷上一些,危朝安待了一會兒就指尖冰涼,隨手把藥包放在了桌子上,掀開床榻上的被子躺了下去。
“咳……咳咳……”
喉嚨泛起細密的癢意,危朝安輕咳了幾聲,胸前的包扎傷口的布帶頓時有血跡滲出,但危朝安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是將衣襟攏了攏,多少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
危朝安回來之後原本是真的打算好好休息的,但現在他也是真的睡不著了。
滿腦子都是方才紀瀟瀟說過的話。
再聯想到從見到司硯南之後發生的一些事,那些本來覺得無比正常的舉動,也越想越別扭……
司硯南是特意下界尋他的嗎?
尋了多久?
紀瀟瀟方才說,當年他“死”了之後,司硯南就說過要找他了,該不會……這麽多年,一直都在找吧?
之前他還猜測過,司硯南這麽不想讓他死,是因為他死後會引發什麽不好的事情。
現在看來……司硯南該不會是對他……
“砰——!”
“危朝安?”
偏殿的大門突然被推開,司硯南就這麽闖了進來。
正琢磨到關鍵點的危朝安思緒猛地被打斷,回神就對上了司硯南那雙帶了幾分急切的眸子。
司硯南在擔心什麽?是回到玄霜殿發現他不在,以為他跑了嗎?
“找我何事?”
危朝安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目光探究地看著司硯南。
司硯南看到人沒跑,松了一口氣,可緊接著他就發現危朝安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但也沒多想,說道:
“啊,我來告訴你一聲,剛才回來的路上碰見紀瀟瀟了,你要我給她的東西,我給了。”
“好,麻煩把門帶上,我要睡會兒。”
危朝安語氣淡淡,說著就閉上了眼,把被子蓋了個嚴實。
“哦,好。”
司硯南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怎麽感覺危朝安像是在躲著他一樣?躲他做什麽?
忽地,司硯南眉頭一蹙,該不會是身體出了問題又在強撐吧?
“危朝安,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司硯南問了一嘴。
“挺好……咳!咳咳……”
危朝安暗罵一聲嗓子不爭氣,正要解釋只是喉嚨癢,就感覺到司硯南已經到了床邊,還不等他反應,被子謔地一下被掀開,緊接著一雙手就扒開了他的衣襟。
第14章 上當了
“這就是你說的挺好?”
司硯南一眼就看到了危朝安胸前透血的布帶,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沒事,只是滲了一點而已,不用管。”
危朝安是真覺得沒什麽,伸手想從司硯南的手中把衣襟解救出來。
然而,拽了一把,沒拽動。
“起來,我給你換藥重新包扎。”
司硯南覺得那血色實在刺眼,不等危朝安再說什麽,就已經轉身去拿紀瀟瀟送來的藥了。
危朝安茫然起身,他和司硯南都曾為仙界征戰,再惡劣的情況也都遭遇過,嚴格點來說,他倆都不是什麽嬌慣的人,這點血,犯不上這麽緊張。
可司硯南現在這樣子,就像是怕他因為這點小傷死了一樣。
危朝安其實是想直接問司硯南衣服的事情的,但想了又想,司硯南未必就會說真話,而且,他總不能出賣了紀瀟瀟吧?
於是……
危朝安出乎意料地聽話,在司硯南提著藥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脫了衣衫坐好,一隻手已經在解開胸前包扎的布帶了,只不過那動作怎麽看怎麽有些粗魯。
“你這麽拽是要把傷口蹭裂開嗎?”
司硯南看不下去,瞥了一眼危朝安,冷著臉上手小心翼翼地解開布帶,清理掉藥物的殘渣,然後又重新上藥包扎,整個過程算得上是小心翼翼。
忽地,危朝安抓住了司硯南的手腕,冰冷的觸感弄得司硯南一激靈。
“怎麽了?”司硯南抬頭就對上了危朝安那雙深邃淡漠的眸子。
只是現在那雙眼睛裡多了幾分他看不懂的……柔和?
“禮尚往來,你也傷了,我幫你換藥。”
危朝安說著就按著司硯南的肩膀讓其坐下,直接上手就去扒司硯南的外衫。
禮尚往來嘛,司硯南方才就是這麽“幫”他的。
“誒!等等!我自己來就行!”
司硯南一驚,連忙抓住了滑落肩膀的外衫。
“背後的傷你夠得到?”
危朝安一臉坦然,像是不明白司硯南為何這麽抗拒。
司硯南抿了抿嘴,這樣好像顯得他很矯情一樣,於是便深吸一口氣脫去了衣衫,轉過身去,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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