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事先加在酒裡寧神助眠的草藥已經發揮作用了,梁杉柏借著酒意和藥物的功效睡了過去。
「啊啊啊!」巫緘猛然跳起來,梁杉柏被他直接甩到一旁的廊柱上,腦袋都磕了個包,不過因為醉死過去了,沒醒。
「不行,我得去找巫山,讓他幫我參詳一下。」巫緘蹦著跳著就去找巫山了,對自己或許已無能為力,但至少他希望這個令他很有親切感的兄弟幸福。
◇◆◇
第二天一早,梁杉柏晃著因為宿醉而有點重的腦袋才踱到前廳裡,就感覺四道眼神朝他「刷刷」地射了過來,其中兩道還充滿了仇恨,梁杉柏看過去,正對上巫山黑得不能再黑的臉,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他這是什麽時候又惹到這位爺了?
祝映台正好也穿戴整齊出來,看到梁杉柏有些尷尬,最後還是清了清嗓子說了聲:「早。」
結果梁杉柏聽到這聲音看到這人,一大清早眼眶就開始紅了,祝映台被他搞得簡直想逃。
「嗷嗷早,小祝!」巫緘熱情洋溢地回答,算是替祝映台解了圍,不過跟著巫山像要殺人一樣的眼神也衝著祝映台戳了過來。
「巫山怎麽了?」祝映台忍不住側頭問梁杉柏。
「我也不知道啊。」梁杉柏莫名其妙。
兩人對看了一眼,愣了愣,梁杉柏的眼眶又開始紅了,祝映台頭疼得要命。
「先……先吃飯吧,接著還要去牛山呢!」
「幾位也要去牛山?」
呂子烈大步從外頭進來,看他的樣子應該已經是出過門了,由於天氣轉涼,他的傷口還沒完全好,所以在衣服外頭多加了件披風,這時披風上頭已經沾著些晨露,「剛好我也要過去一趟。」
「你也去牛山?」祝映台問,巴不得呂子烈多說點話,梁杉柏看得他都快哭出來了。
「剛剛有了疑似連夫人的行蹤,我要親自去確認一下。」呂子烈說。
「連夫人在牛山附近?」祝映台心想,不會這麽巧吧,結果就是這麽巧。
呂子烈說:「是啊,她躲在那裡一個叫胡家村的村子裡。」
幾人面面相覷。
「哦,那就一起去吧。」還是巫緘應了一聲,片刻後,幾人便一起坐上了馬車。
祝映台剛坐上馬車,就忍不住開口道:「呂子烈,我想向你打聽個人,不知道可不可以?」也不能怪他太性急,祝映台能按捺一個晚上沒有直接衝去找呂子烈已經夠克制了。
「打聽人?」呂子烈有些疑惑,不過還是回道,「先生但說無妨,呂某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想打聽齊桓公昔年的正妻王姬。」
「王姬夫人?」呂子烈詫異極了,「祝先生問她做什麽?」
「聽說她能……」
「聽說這位夫人生前具有異能,所以我們有些好奇。」巫緘故意用裝瘋賣傻打斷祝映台,不讓他把話說得太快,「莫非她也是巫者嗎?」
誰想平素挺和善的呂子烈聞此卻臉色一正,嚴肅地說道:「雖說我出生的時候,這位夫人已經過世了,但人人都說她是一位品性高潔的人,也沒聽說她有什麽異能,幾位是不是聽到了什麽中傷她的流言蜚語,那些是作不得數的。」
「不可能!」祝映台脫口而出,「不是說她……她能令亡者……」梁杉柏趕緊捂住祝映台的嘴。
「祝先生想說什麽?」呂子烈狐疑地看向兩人。
「放手!」祝映台憤怒地推開梁杉柏,「有人說王姬有令亡者死而複生的異能,死後仍然作祟宮廷,這是不是真的,她現在在哪裡?」
「這是誰散布的謠言!」呂子烈聲音一沉,「居然如此大膽侮辱我齊國王室!」
巫緘趕緊挺進來打圓場:「誤會誤會,我們也是道聽途說而已。」
「不是誤會,你們昨晚不是也聽到了嗎……」
「祝先生!」呂子烈大喝一聲,「請你冷靜五點,呂某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輕信這種一聽就不是真的謠言,但是看在你曾幫過我忙的分上,我不和你計較。」表明了立場後,呂子烈才又放緩了語調道:「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王姬夫人並無異能,你聽到的只是一則老謠言。」
「這麽說,的確曾有人散播過這個消息?」巫緘敏銳地抓住了呂子烈話裡的資訊。
「這……」呂子烈愣了愣,方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他歎口氣,向馬車外看了兩眼才又拉攏了簾子道:「是,過去的確有人捏造過關於王姬夫人的謠言在宮廷傳播,那都是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人。」
「為什麽隻捏造那位王姬夫人而不捏造別人?」巫山抱著雙臂問,他今天心情不爽,說話都是冷冰冰的。
「因為王姬夫人是昔年主公的正妻,而且……」呂子烈頓了頓才說,「周天子一門的確出過有神通的人,王姬夫人雖然自己沒有異能,但聽說也略結交了一些有異能的人。」
祝映台漸漸平靜下來,靜靜地聽呂子烈說話。
「你們應該知道,我祖父早年過得並不如意,甚至在外避難多年,就連回國接掌大位也是冒著生命危險,那些年都是王姬夫人陪在他身旁,中間不知經過了多少艱難險阻,後來雖得到管相與鮑大夫為左臂右膀,在稱霸的路程上也免不了遇到危險之事,王姬夫人在其中幫了不少忙,就連如今齊國王宮的位置也是王姬夫人找了某位朋友幫著定下的。後來,祖父迷戀其他姬妾的美色,致使王姬夫人鬱鬱寡歡而病逝,或許祖父心中感到有愧,加上後期齊國開始走下坡路,所以便有人故意造了謠言來編派王姬夫人,說就是由於她作祟宮廷才會使得齊國王氣受損,祖父為此還曾大修過王姬夫人的宮殿,希望她能原諒他的不是。但那和王姬夫人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齊國氣數衰弱不過是因為祖父任用佞臣而驅逐良臣的關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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