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挺簡單啊。」梁杉柏說。
「這只是最無用的飛蟲。」祝映台說,「再來一次。」
「沒有靈力了,如果你們不想現在直接從天上掉下去的話。」巫山說。
「好吧,左下角是嗎?」祝映台說,他只要知道大致是哪一塊就好,「巫山,把我扔過去!」
梁杉柏「噌」地跳起來:「太危險了,我去!」
「你知道在哪?」
「左下角。」
「左下角哪裡?」
「反正就是左下角。」
「你知道怎麽弄?」
「砍就是了。」
呂子烈說:「別煩了,巫山,把他們一起扔出去。」巫山二話不說,抬手一掄,梁祝二人便一起向著那門撞去。
「這樣真的行?」
巫山也不確信,呂子烈也不確信,但是除此之外,他們沒有別的辦法了。
門內探出一張黑色的如同山魍的臉孔,呂子烈搭弓上弦,一箭射出,將那玩意釘了個跟鬥。
「還剩三支箭。」呂子烈數著背簍。
梁杉柏在半空中對後面比了個OK的手勢。
「那又是什麽怪姿勢?」呂子烈問。
「可能是千年後的什麽手勢吧。」巫山說。
祝映台比梁杉柏先到門邊,左手桃木劍插入一邊無形的門框之中,釋放靈力穩住身形,右手羅喉劍緊握在手。
「喔喔喔,讓讓!」梁杉柏喊,祝映台腦袋一縮,梁杉柏蹭地飛過他的腦袋,吊在他頂上,用軟劍有樣學樣,蕩在那裡。
左下角。一小塊。
開玩笑!
遠小近大原理,坐在巫山手掌上看,那是一小塊,到了近前,是很大一塊。
「怎麽辦?」梁杉柏問。
祝映台不理他,他閉上眼睛,靈感中是一片混亂,因為有太多烏七八糟的靈能充斥了他的感官,特別是……他又聽到了那些熟悉的聲音。
「一夥的一夥的一夥的!」
一只有著扁平人類臉孔的火雞一樣的東西出現在他天眼的視野之中,祝映台正要出手,卻見有隻泛著靈能的手一把就將那家夥抓了出來,祝映台吃驚地睜眼一看,卻見梁杉柏卡著那隻火雞的脖子,正在罵它。
「煩死了,喋喋不休!」
祝映台一愣:「你聽到它說話?」
「嗯,一夥的一夥的一夥的什麽的!」
祝映台震驚極了,梁杉柏不僅能聽到那些異界生物的聲音,而且他現在渾身上下居然在散發靈力!
「接著怎麽弄?」
「啊?哦……」祝映台來不及多想,此時當然以解決界門為優先,他突然有了個主意,「有辦法了。」
「什麽,原來你剛才是沒辦法的嗎?」梁杉柏說。
祝映台真是拿他沒辦法,怎麽每次跟這家夥在一起,再危險的場面也變得不危險了呢?
「這種雞名叫吼風,喝了風會膨脹,讓它脹大到最大,足夠覆蓋剛剛判斷的左下角這個區域。」
「然後呢?」
「當炸彈用。」
「這能行?」
「不行。」祝映台說,「要先打個底子。」
他將羅喉橫舉身前,凝聚全身靈力。
絲絲縷縷的靈氣如同懸絲匯聚成溪流,又由溪流匯聚成河流,統統傾注於羅喉之上,祝映台感到後腰隱隱的疼痛,腦袋也開始感到一陣陣的混沌,他明白羅喉對他的控制又開始了,而或許是因為如此近距離接觸那異界氣息的關系,這種感覺比以往來得更要快得多也強烈得多,他的時間不多。
「我會先用羅喉攻擊這塊地方,然後你把這東西扔到這裡,跟著擊爆它!當然,如果我已經幸運完成任務,你就不用做這一步了。」祝映台說完,便什麽也不顧地縱身躍起。
他沒有告訴梁杉柏的是,他此時失去憑仗,一旦踏入虛空,很可能在完成任務的同時就會被拉入另一個世界,然後被那裡的東西吃掉或是自然消亡,除非他到時候還有足夠的靈力能夠控制住羅喉,他不想讓梁杉柏知道這一點,無論這一個還是那一個,在他心中,這一刻已經沒有區別,祝映台隻想著一件事,他想保護梁杉柏,在現代沒能做到的,在上官家的廣場上沒能做到的事,現在他想要做到!
祝映台大喝一聲,手中快劍如疾風落雨,羅喉劍在空中劃出無數道紅光,縱橫交錯如同一張密織的網覆蓋向那一片足有十幾個平方米大小的方格。
羅喉發出嘯響,那麽響亮,那麽霸道,卻也透著一絲詭異!祝映台眼前一片紅光,他能感覺到羅喉劍落在那扇界門之上時反彈回來的靈能波動,這證明羅喉陰劍與這扇門內的力量不相容,證明羅喉劍能夠對其施加破壞!
突然,在一片紅光之中,祝映台看到那一頭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著一身黑,那是……敵人?
祝映台戒備地盯視著那一處,他努力想要看清楚,但是對方卻刻意將自己的相貌身形隱沒一般,祝映台什麽也看不清楚。
「過來,到我這兒來。」那人突然對他說話,聲音如此熟悉,祝映台回味了一下,卻猛然愣住了。那是……那是他自己?
那人輕輕笑了一聲,露出白皙的下巴,唇角勾勒出嘲諷的弧度。黑色的長發散了開來,將他完全包裹在其中,祝映台看到「自己」揮舞著紅色的短劍,在那一頭,他一劍捅向了……捅向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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